许宛棠一没疯二没傻,重来一次她可不想再做免费的保姆了,都要和陆昀铮离婚了,还屁颠屁颠地给他们一家做饭,这不是闲的吗?
她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名声值几个钱?能当饭吃吗?
上一世她倒是博得个旁人称赞的好名声,可被气、被累出一身病不说,最后还落得个无人收尸的下场,可见名声没什么用,不如多睡一会儿来得实在。
许宛棠看了眼时间,才早上5点钟,时间还早,于是,她将盖在身上的棉被团了几下,一股脑地全都盖在头上,只留了一个小缝供自己呼吸,对张秀菊的一切行为均不予理会。
她睡眠质量还不错,很快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和屋内安逸的许宛棠不同,张秀菊边砸门边喊叫耗费了不少力气,折腾了一会儿后,门也不敲了,嘴也不骂了,开始倚在门边喘起粗气来。
一边喘还一边断断续续地用恶毒的话咒骂着许宛棠,可许宛棠一点儿出来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把张秀菊自己气够呛,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张秀菊闹出来的动静没把许宛棠叫出来,倒是吵醒了赵悠悠。
因为昨晚一直在哭,此刻她的眼睛肿得只剩下两条缝,丝毫不见平日里水灵可爱的模样。
她听到吵闹的声音后,从床上坐起,踮起脚尖向门口走去。
她把门拉开了一个小缝,蹑手蹑脚地将肿成一条缝的眼睛贴在门缝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肉嘟嘟的嘴巴轻轻地抿着,看上去有些紧张。
她之所以紧张,除了她怕张秀菊的这个原因,还因为陆爸爸昨晚对她说的话。
昨天晚上睡觉前,陆爸爸来到她的房间,和她说因为坏女人要和陆爸爸离婚,离了婚的陆爸爸变成了单身,不具备继续抚养她的条件了。
她不明白单身和条件是什么东西,陆爸爸和她解释,就是没有办法继续生活在陆爸爸家了,要把她送回亲生妈妈那里。
听到这个消息,赵悠悠的第一反应就是哭。
她虽然很想自己的妈妈,平日里总念叨着让坏女人还她妈妈,但她不想离开陆爸爸家。
陆爸爸家里很温暖,就算冬天也不会像新爸爸家里那么冷;坏女人做饭很好吃,而且还会给她珍贵的奶糖,她的妈妈告诉过她,在陆爸爸家会有好日子,她想过好日子,想留在陆爸爸家。
可她哭了好久,哭到头都痛痛了,陆爸爸只是叹了口气,帮她掖了掖被子,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赵悠悠边抽噎边愤愤地想:
都怪那个坏女人,要不是她吵着要和陆爸爸离婚,陆爸爸也不会把她送走!
她边哭,小脑袋里边不停地想着留在陆家的办法,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此刻,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许宛棠的房门不放,她怕许宛棠离开,她想在陆爸爸离婚之前去找坏女人一次,让她不要和陆爸爸离婚。
不知盯了多久,吓人的奶奶边骂人边出了门,像往常一样去打牌了,她才从房间里跑出来,在客厅里等着坏女人出门。
*
许宛棠这一觉睡得舒服极了,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她伸了个懒腰,精神饱满地起了床。
门外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的,此时的陆家十分安静,这个时间,张秀菊肯定是去打牌了,没了张秀菊的打扰,许宛棠的心情十分愉悦,哼着小曲,打开房间的门,打算去洗漱间洗漱。
她刚一开门,一道小小的身影快速地奔到许宛棠身前。
是赵悠悠。
赵悠悠正仰着头看她,眼里满是愤恨,丝毫没有昨晚陆昀铮回来时乖巧可怜的样子,此时的赵悠悠更像是一个小恶霸,恶狠狠地盯着她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和陆爸爸离婚?!”
面对赵悠悠的质问,许宛棠先是有一瞬间的疑惑:她离不离婚,和赵悠悠有什么关系?
随即她便反应过来了,上一世的赵悠悠是典型的又当又立的代表,既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陆家和她提供的好处,同时在心里又不认同她这个后妈。
赵悠悠之所以不想她和陆昀铮离婚,多半是舍不得陆家优渥的生活。
许宛棠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她和赵悠悠没人在家,怪不得赵悠悠恢复了原本的面目。
她上下打量着赵悠悠,再次在心里感叹赵悠悠小小年纪,竟有这么深的心思。
不过这次,赵悠悠可不会像上一世如愿了。
她倒要看看,没了陆家的优渥生活、没了她的教育和铺路,赵悠悠还会不会像上一世那么风光。
见许宛棠不说话,赵悠悠更来劲了,活像个被激怒的小牛犊,“坏女人!我再和你说话!你不许和陆爸爸离婚,听到了吗?”
听到小恶霸赵悠悠的命令,许宛棠蹲下身子,眸光冰冷地注视着赵悠悠。
她的嘴角上翘,扬起一个挑衅的笑容来,轻微地歪着头,煞有其事又十分气人地道,“诶呀,本来我还不太想离婚,可被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想离婚了呢,这可怎么办呀?”
听到许宛棠的话,赵悠悠原本嚣张的小脸儿霎时间就被气成了猪肝色,她尖叫着不停地喊,“我不准!我不准!”
看着被她气到有些崩溃的赵悠悠,许宛棠觉得畅快极了,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赵悠悠见许宛棠脸上的笑意更盛,她更气了,伸出一双小手,攥成了小拳头,尖叫着就要去打许宛棠。
许宛棠眼睁睁地看着赵悠悠的小脸儿从猪肝色气成了红色,看上去好不滑稽。
她不会傻到等着赵悠悠打她,赵悠悠虽然年纪小,但那小拳头打在身上也是很疼的,她才不会找罪受。
许宛棠轻松地躲开了赵悠悠的攻击,她越躲,赵悠悠哭得就越大声。
赵悠悠腿儿短,可劲儿倒腾也不如许宛棠快。
许宛棠已经闪身进了洗漱间,把门关上时,赵悠悠还离她好远。
就在许宛棠挤上牙膏打算洗漱时,听到客厅里传来“啪叽”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赵悠悠更加凄厉的哭声。
动静这么大,应该是摔倒了,许宛棠没有要去扶的意思,只是淡定地刷着牙。
下一秒,玄关处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响。
紧接着,陆昀铮焦急又冷漠的质问声传来,“许宛棠!你怎么带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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