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商言看清楚了报纸上的内容,他脸上流露出了比我还要震惊的神情。
“不可能,不可能,我从没有对外公布这件事。”
看程商言的表情,不像是演的。
我收起报纸,“既然不是您对媒体说的,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程商言叫住了我,“这个爆料的人未必知道实情,或许他也是猜测的,你不妨赌一把。”
我站定脚步,程商言的话,让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有了一个想法。
“顾柔,你是聪明人,从前是我对不住你,和他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我很高兴,这身囚服,是我对你的赎罪。”
我眼底滑过一抹震惊。
半晌,我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程商言,离开了秦山监狱。
闻氏建筑丑闻满天飞,就连从前的旧事也被曝出来,高层的很多八卦也被挖了出来,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北京城都像是进入了疯狂的状态,就连大街小巷,车里的收音机,都在播报着闻氏集团的负面新闻。
我关上车窗,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司机也很识趣,关闭了车载收音机,播放抒情的歌曲。
车停在闻氏建筑楼下,围满了记者,我摘下脸上的口罩,推门下了车。
“夫人……”司机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摘口罩,声音里充满担忧。
我冲司机笑笑,然后挺直了腰板,朝着闻氏建筑公司大门走去。
一个记者朝我看过来,似乎认出了我,跑过来将话筒凑到我面前,“闻太太!您终于出现了!对于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您有什么看法?”
其他记者听到动静,也纷纷涌了过来,不一会儿,我就被一群记者,围在了一起,无数的话筒凑到了我面前。
“闻太太,听说您流产后一直在家里休养身体,现在出来了,是不是因为得知了闻则远先生出轨的丑闻?”
“闻太太,听说您肚子里的孩子是莫总的,是不是确有此事?您的丈夫联合您的公公,杀害了您和莫总的孩子?”
“闻太太,您是不是在婚姻的存续期间,和闻则远先生早就搞在一起了,您是否做出了背叛莫总的事?”
一个接着一个犀利的问题,抛向了我。
难以想象,那天闻则远顶着多大的压力和谩骂声。
可这样的犀利提问,乃至记者的羞辱,与我而言,都不值一提。
比起前世的种种,这些简直就像是小儿科。
我看着摄像机的镜头,落落大方笑道:“那天晚上闻总和我在一起,我们还做了亲密的夫妻事情,根本不在酒店,那只是有人恶意造谣,伪造的照片罢了,我相信我先生的为人。”
“至于你们说的,我是否在和莫凌天的婚姻存续期间出轨,我相信大家比谁都清楚,我前夫绯闻不断,和我婚姻存续期间,睡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了,我和他的婚姻,与其说是婚姻,倒不如说是一场笑话。”
无数镁光灯打在我脸上,我笑意不减,解释得有理有据。
莫凌天花心浪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随便搜莫凌天三个字,都能搜到无数他和嫩模出街的照片。
抛开这些不说,莫凌天爱程玥更是路人皆知。
“出轨这个问题,你们应该去质问莫总才对,为什么莫总心里有别的女人,还对我求婚,娶我进了莫家,不闻不问,你们是不想问吗?还是不敢?”
被我犀利地反击,原本还想问些什么的记者,一个两个哑口无言。
我笑容虽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和犀利。
一个不怕死的记者,追上来继续质问,“闻太太,请问闻则远先生出了这种丑闻,您是否会和他离婚。”
我站定脚步,抓过他的话筒,狠狠砸在了记者的脑袋上。
男记者被砸蒙了,脑袋瞬间鼓起一个大包。
周围记者见状,快门摁得越来越响亮。
无数灯光打在我脸上,我趁着记者失神的功夫,扔掉了话筒,脸上掉下了两行清泪。
“诸位也是有父母和爱人的人,相信大家将心比心,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我刚刚失去了孩子,丈夫又被造谣,甚至你们还污蔑我丈夫是别人的儿子……你们到底要对我丈夫怎样才肯罢休!”
我掐了一把腰间的嫩肉,泪流的更凶。
人群中,助理用手机拍摄下了这一幕。
哭完,我擦干眼泪,头也不回进了闻氏建筑大门。
那边,我已经提前跟南城的媒体打过招呼,毕竟我在莫氏干了这么多年,即便离职了,手里的资源人脉还在。
我攥写了一篇稿子,让助理连同稿子和视频,一起发布到了网络上。
闻氏建筑的会议室内,一片死气沉沉,各大董事会成员和高层,正在商讨选新的代理董事长,要撤走闻则远的职务。
我听得心底冷笑,一脚踹开了门。
一声巨响,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我虽然来过一次闻氏建筑,在座许多高层和董事会成员都没见过我。
我站定脚步,唇尖微勾,“各位好,我是闻则远的太太,顾柔,想必你们已经听说过我的名字了。”
“顾柔?!居然是她?她怎么来了?”
角落里传来一声惊呼。
“我丈夫生病,我是闻氏建筑最大的股东,理应有我接替代理董事长一职。”
我说完,会议室内安静了片刻,而后爆发出一声轻蔑的嘲笑。
“你?你一个女人?做建筑公司的代理董事长?开什么玩笑?”
“你一个女人当代理董事长?你连工地都没下过,你连公司是什么都不懂!真是搞笑。”
听着质疑谩骂的声音,我也懒得理睬,直接搬出我的身份,“闻先生签了婚前协议,做了公证,他在结婚当天就将闻氏建筑所有股权都赠予了我,我有最大的决定权,你们的反抗——无效!”
我将手里的爱马仕喜马拉雅,往桌上一扔,发出的巨大声响,表明了我的气势。
一群男人,被我震了震,全都哑声了。
我咽了口唾沫,扫一圈会议室内,“我发誓保全闻氏建筑,否则死无葬身之地!你们中有人,敢和我发一样的毒誓吗?”
会议室内静悄悄一片,鸦雀无声。
有的人低头在思考,有的人皱眉觉得荒谬,有的人则是审视地看着我。
然后,一群人交头接耳议论开。
有的人赞同我,有的人反对我。
最后,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傅万州。
他是闻氏建筑资历最深,年龄最大的董事会成员,控股和我不相上下,在闻氏建筑创立初期立下了汗马功劳,一言九鼎。
他的一句话,足以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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