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模拟胸衣的屏障,对方只能感觉到同等力度的冲击,但不会真的受伤。感觉到姜洄力度的衰弱,对方一下子便扭转了局势,瞅准了机会反手拧住了她的脖子,将姜洄一整个人都制在地面上。
姜洄想自己好像终于知道模拟胸衣运转起来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了,原来真的只有压力,没有什么痛感。
因为哪怕对方此刻隔着模拟胸衣放射的屏障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钉”在地面上,可在模拟胸衣的作用下似乎有什么牢牢的护住了她的人身命脉,没有叫对方真正伤害到她。
不知为何姜洄隐隐有些松了口气,甚至也有些后悔她刚才怎么不来这么一下。因为这种挟制带给人的压迫感肯定比什么扣锁骨肋骨之类都要强,就有一种小命被掐在手里的感觉,只是她那时候没有尝试过担心自己不知轻重就没敢这样操作。
……不对,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都走神到这里来了。
不行,她现在得立马想法子挣开,不然就真的要完了。
眼看着对方狞笑着高举拳头。那砂锅大的拳就要整个砸下来,姜洄瞳孔微微放大,脑海转过很多想法,杂乱的思绪飞速而过,但不知是为何身体却是一动不能动。
危险……危险!绝不能被打到。
不能这样下去,她必须、必须要保护自己的大脑。不能让这个脆弱的地方再被打到……所有意图伤害她的力量都必须驱逐……
如响应她这一刻的想法一样,隐藏在姜洄脑海深处的力量如猛兽出笼一般,毫无阻拦地直冲眼前的威胁而去。
此刻的姜洄没有发现她的眼神一瞬变得有些空茫,漆黑的瞳孔愈亮,眼眸深处幽紫的光一闪而过。
而上方的人若有所觉,似是已经感应到什么一般,本能地缩回压在姜洄脖颈上的手臂,身体微微往后倾,但已是来不及了。
这位仁兄步了小卡尔先生的后尘,猝不及防地被下位的人一股巨力轰飞。
这股力量无形,且比寻常的要大许多,对方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砸出去。而他身上的模拟胸衣所余的能源也在这次防护的反作用力下直接清空,他人自然被直接淘汰掉了。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自然也惊动了旁边厮打的二人。两人俱是震惊的看向仿佛沉浸在发动精神力失神状态后的姜洄。
“……”
“……”
这次竟是对方反应快些,一把推开难缠的桓宪,直冲似是用尽了浑身力气缓缓闭合双眼的姜洄,大有“趁你病拿你命”的意味。
桓宪哪能让他如愿以偿?两人一个扑一个截,眼看着又要缠打起来……
听到后头若有似无的脚步声,某缠打中的人神色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头也不转地道:“你终于跟过来了。看把你给慢得,托马斯那家伙都被打出局了你才来。还不快来帮忙!该死的,我要宰了这两个小兔崽子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脚步声越来越近,桓宪自然也听到了对方的喊话,然却没有余力去阻止,便只能下死劲儿与对方撕打,希望尽快耗掉其模拟胸衣剩余的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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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暴走?!”屏幕外的人看到却不那么平静了。
“快快,请治疗师先准备好,要确保那孩子被传送回来第一时间进行检查。”这里当然不是指姜洄,毕竟姜洄如今都还在场上大杀四方哪儿会这么容易被传送出去,而对那名被姜洄精神力暴击的学生。
精神力暴走不是什么小事,两方都是精神力不稳定的未完全觉醒者,这方面肯定得小心对待,以免日后留下不好的影响。更何况对方模拟胸衣所剩下能源不多,精神力暴击不比拳脚攻击,若是超过防御限度可就糟糕了。不过……
“那模拟胸衣内部还有储备能源,至少可以抗b级以上星兽的全力一击,只是不用作维持模拟胸衣能源用而已,应当不会有问题的。”
“那是谁家的学生,先去看看罢……”
作战单兵系不知是六班还是七班的班导已经离场,大概去看自家学生的情况了。
临近的林奇上尉皱眉道,他年龄大些,比在场许多人都要早进入军伍当中,对于这种情况见得多了。很多年长常年累月在战场拼搏的战友就容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那往往都是因为脑域的过渡损耗之类的精神疾病情况,寻常的觉醒者就比较少出现这种失控情况。
即便是对还不能掌握精神力量的未完全觉醒者,这种也是需要努力去避免的状况。因为每一次的暴走都算是一次失控,这会持续损耗脑域状态,损害根基。
因此见到姜洄类似如此的情况,众教师都有些不安,目光不由投向另一位当事人的班导身上。
“不是暴走。”斯达克却忽然道:“那孩子并没有精神力暴走。”她是自主调动了精神力攻击了而已。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姜洄这样的情况。上次她被小卡尔偷袭,取证影像其实也是这样的情况。
当时陆瑾诊断她是因疼痛略微产生的精神力暴走,但后来在米迦勒治疗师那边根据前后数据变动重新定义那次的情况。
米迦勒认为姜洄是自主调动了精神力反击,哪怕她当时意识并不那么清晰,然也是因为感觉到危险身体以及脑域本能配合调动出的举动,不存在暴走一说——因为从她精神力释放波长来看就没有一丁点儿暴走失控的特征。
而这次斯达克则是亲眼看得明晰,对方并没有失控。她用精神力暴击了敌人后甚至还有意识地扫视了周边一圈然后顺摊地回到脑域,真的是指哪打哪收放自如……如果精神力暴走都是这样好控制跟收放的话,帝国也不用每年都花费这么多在安抚兵士精神力上。
与其说她精神力暴走了,斯达克感觉那更像是姜洄那特殊的脑域状况的又一奇异特征。
但随后就不论别人怎么问,斯达克都没再说什么,只紧盯着小播报屏当中几人想的后续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