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得赢?
这个念头出现在陇右关守军每个人的心中。
就在关口守军震惊的时候。
一骑从凉州的军阵之中冲出,缓缓的停在了距离关门只有一百步距离的地方。
来人,正是黎楚民。
“关口上的守军听着,我家主公奉命进京清君侧,是为了大齐的江山社稷,你我双方不是死敌。”黎楚民朗声道:“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放我们过去,我家主公保证,秋毫不犯。”
“尔等皆是叛军,少在这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少他娘的在这诓骗老子。”郑秦还以颜色道:“有本事抢关,我叫你们有来无回。”
虽然知道胜算不大,但是郑秦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气势一输,士气将荡然无存。
别说守三天,哪怕想安然度过今日都有点难度。
“只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把关门打开,保证你们安然无恙,一刻钟之后,关门不开,叫你们鸡犬不留。”黎楚民说完,立刻调转马头回到了军阵之中。
一刻钟,也是给那些攻城器械准备的时间。
黎楚民自然知道,这关门是不可能兵不血刃打开的,所以一刻钟也是一个麻痹对方的幌子。
此时凉州的军阵,摆在距离陇右关四百步的距离。
黎楚民的五师,向前压了一百步,然后将黄吉制造的那些庞然大物,全部拉了上来。
足足一百架是投石机,一百架三弓床弩。
呈二字摆开,三弓床弩在前,投石机在后。
黎楚民舍不得使用炸药,一上来就直接用巨石。
没有用到一刻钟的时间,五师的兄弟,就将投石机和三弓床弩全部安置完毕。
但黎楚民不急。
说等一刻钟,那就要言而有信,给陇右关守军一点考虑的机会。
但是很遗憾,一刻钟之后,郑秦并没有选择打开关门。
那就唯有一战了。
可是此时郑秦的眼中,尽是惊骇,那一个个庞然大物,拥有十足的威慑力。
人对没有见过的东西,会产生一种本能的恐惧感。
“凉州人用这些东西,是要干什么?”郑秦全然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刻钟的时间到了。
黎楚民纵马,在投石机和三弓床弩的阵型前,奔驰了一个来回。
随后振臂一呼道:“投石机,一轮齐射!目标陇右关,放!”
“一轮齐射!放!”
各级军官纷纷呼喝。
士兵当即操作,投石机恐怖的力臂,将上百斤的巨石高高的抛飞而起。
足足一百颗巨石,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以恐怖的惯性,狠狠地砸在陇右关的城墙上。
顷刻间陇右关城墙尘土飞扬,巨石一砸就是一个大窟窿。
甚至有几块巨石,直接落在了城垛上。
碾压过去留下一道狰狞恐怖的血痕,各种残肢断臂碎肉横飞。
哀嚎声,求救声在陇右关的城墙上响彻。
这他们想象之中的攻防战完全不一样。
凉州人在三百步开外,就已经可以对他们造成如此恐怖的杀伤,就等于被绑着手挨打。
只是一轮齐射,就让陇右关守军产生了不小的骚乱。
但这仅仅是开始。
只见黎楚民嘴角微微上扬,缓缓的举起手,而在他的身后,五师的兄弟正在迅速装填巨石。
第二轮装填完毕。
黎楚民的手狠狠的压了下来,“放!”
一百颗带着恐怖惯性的巨石,再次掠空而起。
陇右关守军只能抬头,绝望的看着巨石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越来越大。
投石机的巨石轰击,其实杀伤范围不大,而且准头优先,大部分都撞击在了城墙的墙体上。
少部分落在了墙面上,造成了实质的杀伤。
这玩意恐怖地方在于,视觉冲击极大,若不是训练有素的老兵,很容易就会因此军心溃败。
第二轮齐射,让陇右关的西北面城墙更加千疮百孔。
“这帮凉州畜生,懦夫!不敢直接攻城,就知道丢大石头。”郑秦怒吼道:“弓箭手给老子放箭,射死这些混蛋。”
在郑秦的怒吼下,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朝着黎楚民的方向,进行了一轮攒射。
但三百步的距离,实在不是弓箭的杀伤范围。
黎楚民已经站在军阵的最前面了,但还是没有一支箭矢,能落在他的跟前。
这波箭矢,倒像是陇右关守军无能的狂怒。
弄得五师的兄弟发出了一阵郎朗的笑声。
“用点力啊!雍州的废物,连给大爷挠痒痒的资格都没有。”
“滚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吧!你们也配拿刀上战场?”
“现在打开门投降还来得及。”
…………
五师的兄弟,毫不留情的开口嘲讽道。
这一声声刺耳的话,形成了一道强大的声浪,对陇右关守军,形成了精神攻击。
数千守军虽然因此感到羞耻和愤怒,但面对在百步开外的凉州人,他们根本无计可施。
就在守军愤怒的时候,第三轮巨石已经降临了。
这时候他们才幡然醒悟,这是残酷的战场,每时每刻都要死人的,谁都不敢保证下一个是不是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的人,做无谓的牺牲,郑秦只能无奈命令,“全员下城墙,老子不跟凉州人玩。”
巨石大部分都击打在城墙的墙体上,如果他们撤下城墙,便可将伤亡降到最低。
数千人闹哄哄的下了城墙。
黎楚民是眼瞅着陇右关守军下了城墙的,他的眉头微皱,没了观众,就有点不好玩了。
“三弓床弩,一轮齐射!放!”黎楚民当机立断。
既然对方都不想玩了,那就速战速决。
三弓床弩巨大的弩箭上,都绑着适量的炸药。
通过引线控制引爆的时间,在士兵的操作下,一百支巨大的弩箭带着引燃的炸药,朝着陇右关城墙的墙体破空而去。
床弩恐怖的穿透力,让它无一不狠狠的钉入了城墙的夯土之中。
随后,携带火药引线燃尽。
轰!
轰轰轰!
一声声恐怖的爆炸声传来,顿时地动山摇。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下了城墙的郑秦不明所以,但恐怖的动静,已经在他的心中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几乎是同一时间,黎楚民的声音再次在关外响彻。
“三弓床弩,第二轮齐射,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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