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珏摇摇头,叹息一声说人心难测呐,正如汉王难以分辨我等一样,先看看吧,咱们好歹是回家来啦,哎。
张珏和李义年龄相差太大,心态也是大不一样。他从无知无畏的懵懂少年活到耳顺之年,阅尽人世沧桑。特别是经历这次被俘获救,早已把生死看淡了。
赵炳炎回去就叫钱世潘下部队,让钱世潘带上愿意下部队的都走,去岳挺的守备旅任职,朝廷要将他们整编为禁卫军第八旅,需要将领。
这小子还矜持起来,摆出一副要守候汉王一辈子的模样。
他笑骂都给他滚,下面正缺人手呢。
赵炳炎让他把兄弟们都安排好,明日便让张公身边的李壮士接任卫士长。
夜里,花粉精灵调侃,对他说:钱世潘牵挂汉王安危,忠心呐,主人可要重用此人。
赵炳炎笑骂精灵耍嘴皮子,若是论忠心,精灵才是最为忠心,早就把张珏和李义给测试个透啦。
精灵感应到他的赞许,嘚瑟的在空间里纵横飞跃、翻筋斗。
次日,川陕制置司在叙州召开第一次州县以上官员大会。
文天祥看着大厅里面一大批官员乐呵了,对着赵炳炎说他从来没想到汉王的蛙跳战术能如此迅速的打开局面,收复这么多的州县。
张珏化名张青玉坐在台上,看到别致的开会议事模式耳目一新,听文天祥介绍汉王的女人,王妃程琳作为嘉定府总管也坐在下面,还是个江湖女子时更加吃惊。
赵炳炎讲了当前紧要的事务之后话锋一转,要求各地抓紧清匪反霸,公示大宋朝廷的规章制度,警告约束官员和军将遵规守纪,组织宪兵上街联合执勤,纠正违法。
跟着文天祥就宣布对张珏的任命,告诉诸位张公会代他巡察各州县纠正犯罪,各地主管务必严格执法。
一场大会哗啦啦安排下去,简单高效,叫张珏叹为观止。
回去,李义已经准备好去汉王府应差,这丫不舍的向张珏告辞。
张珏赞叹一声说:“去吧,汉王英明,相信汉王能带领我等收复大好河山。老夫老啦,深陷囚笼过后一穷二白,就送你四个字:踏实做人。”
李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张珏咚咚咚磕下三个响头出门。
下午,赵炳炎忙完公事回去,李义已经换了近卫军的服装,腰间挂上了卫士标配的驳壳枪,脸上写满好奇。
这丫敬了一个蹩脚的军礼站定后,赵炳炎面无表情的说:“今后就是本王的卫队长,要向周围的兄弟们好好学,把撂下的都补起来。”
李义当场愣住,万万想不到一进王府就是赵炳炎的卫队长,他哎哎的答应,旋即又啪的立正回答:“是。”
赵炳炎笑了,挥挥手叫他不必紧张,干好本职就行。
李义马上要给他沏茶,程琳笑盈盈的说她来,自个儿忙去吧。
女人满是幸福把茶碗递给他问:“伤好些没?累不累?有啥要她做的?”
赵炳炎接过茶碗,拉过女人坐到怀里说她一连三问,为夫的都不晓得如何回答啦。
程琳用樱桃小嘴儿在他脸上轻触,加盖了公章后说事儿多着呢,这就要去嘉州。
他的手在程琳身上游走,一脸渴望似的说:“再忙也要过了今晚才走嘛,咱俩刚在一起呢。”
女人的俏脸立马红了,纤手轻掐他一把说还是汉王呐,一点不害臊。
赵炳炎的双手更加放肆……此处省略五千字,
次日送走程琳,赵炳炎去军营教授重机枪的操作使用,他先去库房中放出五三式重机枪,叫特战大队拖出一挺来现场教学。
早已等候在校场的各旅机枪手看到样式奇特的重机枪再次被颠覆想象。
这种在朝鲜战场扬名立万的重机枪脱胎于苏制郭留若夫重机枪,结构简单,操作方便,射程达到三千米以上,有效射程一千米,火力输出极其恐怖。
赵炳炎讲解操作原理后教大队长周宇装弹试射,打得靶场飞沙走石,一个个靶标被打得稀烂。他亲自操作,瞄准五百米外的一片小树林狂扫,树木很快变成光秃秃的一截短树干。
他说:“每个团来几挺重机枪,不怕元军的骑兵了吧。”
士兵们欢呼,大喊谢过汉王。
赵炳炎笑哈哈的吼道:“操练起来。”
随即抬腿朝军营外面走,上了马车吩咐去军器坊。
卫队长李义马上招呼兄弟们走起。
他来到军器坊,见工匠们陆续回来了很高兴,鼓励他们做出好东西支援前线,保障需求。
工匠们看到一点没有官老爷架子的汉王欢喜了,好几个大胆的师傅主动和他搭话,要仿造新式的诸葛火器。
他颔首点头,鼓励一试,但不要花太多精力在上面,重点是制造出新式工具来改进作坊的生产能力。
他认为以当下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工具要造出三八大盖和迫击炮来,就是痴人说梦,没得必要浪费时间。
然而,花粉精灵提醒他,空间里储存的武器已经消耗大半,再有两场大战就要见底啦。
赵炳炎当即打了个激灵。
仙人板板呐,别说没得装备补充了,就是子弹没有了、炮弹没有了他的火器优势都会荡然无存。
看来,还要加大军器坊的建设。
次日,他在城门处眺望大江对岸,那里的老城区一片荒芜。他叫李义调集船只,过江来到旧州坝,这里过去是宜宾县城,叙州州府所在,被蒙军焚毁后一直荒废,只有少数人家般回来居住。
赵炳炎看到大好城池被元军粗野的焚毁,心疼的难受。川蜀曾经一千多万人口,富庶繁华,就是被汪家军为主的蒙元军对给活生生祸害了。
走过西街,他老远闻到一丝儿酒味,想到文天祥和他的酿酒赌约,叫李义去看看是哪家在卖酒。
一行人走过五间破房子,看到两间临街的铺面前挂了一个大大的酒字幡,赵炳炎进去坐下,叫小二打酒来尝尝。
一个小姑娘很快过来上酒,操作稚嫩的童音给他说:“军爷呀,这里没有小二,奴家是本店的大小姐,咱爹既当掌柜的,又是大师傅。”
赵炳炎看着一脸狡黠,鼓着两个大大的葡萄眼妹崽来兴致了,笑呵呵的问她:“大小姐的酒如何卖?一年能出多少酒?”
小姑娘抱着膀子说:“我家的酒比对面的荔枝青便宜一半,至于出多少酒,那要看年份,收成好,粮食多,我爹就能多酿酒,收成不好,种地的布衣都没得吃的,还酿啥酒?”
赵炳炎觉得有意思了,这小姑娘年纪也就十来岁吧,竟然晓得这么多。
他吃下一口酒说:“哦,这年头兵荒马乱的,看来你家也没多少酒啦?”
小姑娘对他翻了个白眼说:“是呀,不过我爹用的都是仅能入口的杂粮做酒,总能挣点银子养家糊口。”
呵呵,看不出来哈,这小姑娘说话绵里藏针,她的意思是虽然日子过得不咋地,但是她爹爹有能耐,总是饿不着。
这时,后院出来一高、一矮两个男子,挨个儿精壮男喝止她:“娇娇,胡诌些啥?去后院搬柴火。”
赵炳炎夸他的女儿能说会道有胆识,见了这么多军人也不胆怯。
小姑娘嘚瑟的说城门口贴有布告呐,大宋近卫军不许拿百姓一针一线,和别的兵不一样,不会祸害她们。要是她看清是别的贼军头来了,早就躲去后院把一身弄脏,用锅底灰糊脸钻进地窖啦。
赵炳炎听得哈哈大笑,左右的卫士也是笑得前仰后翻,都没想到这女娃儿如此机灵有趣。
精瘦男子早已在责骂女孩,推她去后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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