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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真怒


    玉环跪在地上抬眼看了看沈南,得到沈南的许可这才开口。
  老夫人自然也看到她们之间的小动作,却并未说什么,毕竟将玉环赐给沈南,她就是沈南身边的人了,自然是要听沈南的,她只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好。
  “老夫人,今天早上婢子和年妈妈去领月供的时候发现您为小姐预算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只有些生活用品,而且还和往常的量不一。当时小姐知道并未多说,后来三姨娘的丫鬟过来报信,说三小姐和三姨娘被二小姐责难,小姐念及三小姐年幼便过来想替她解围,却发现自己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二小姐的东西却是超出她预算的,当下想求个明白,哪知二小姐却是不肯放过大小姐,怒骂大小姐不是沈家...”话到这里玉环也不敢再说,深怕触到什么。
  老夫人心里却是明的像镜子一样,对着玉环说:“继续说下去。”
  玉环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二小姐说大小姐不是沈家的女儿...”
  老夫人听完一个震怒,一巴掌拍在榻上的茶几上,震的几上的茶杯都晃了几下,顿时大家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去把夫人跟二小姐给我叫来。”说完又转身看向沈南,“孩子,苦了你了。不过你也不要在意她们怎么说,你是沈家的嫡长女我的孙女,这个事实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至于旁人的话,让她说去,莫要在意。”
  沈南脸上虽然还是委屈的模样,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她最希望的就是老夫人她们能站出来说话,这样自己做的才没白费。到时候沈芸香她们定要去澄清事情,免不了要挨些训,受些罚的。
  老夫人却不知道这些,只当沈南是伤心过度,轻声宽慰着。
  没过一会,邵氏和沈芸香便在潇湘的带领下进了外屋。
  老夫人看也没看,只是吩咐潇湘给夫人端把椅子,潇湘遂即给邵氏搬来椅子,邵氏也乖顺的坐下,至于沈芸香却只得立在一边。
  老夫人见邵氏坐稳,脸色从对沈南的宠溺,转变为满脸怒意:“还不跪下!”
  沈芸香被老夫人一句话说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就傻愣在原地看着邵氏。
  邵氏心里自是清楚的,做了老夫人二十多年的媳妇,对她的脾气还是了解的,知道沈芸香定是惹恼了她,当下也不敢包庇,刚想开口求情,老夫人声音却是变得更冷。
  “让你跪下是听不见,还是听不懂,抑或是我这个祖母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所以无需尊重!”老夫人的冷喝,饶是沈芸香也站不住了。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触及地面时发出的声响,让屋里的气氛显得格外紧张。
  邵氏见此忙从椅子上立起来,跪倒沈芸香的身边:“淑娴不知道是做错了什么,惹怒娘,还请娘恕罪,莫要难为香儿了。”
  老夫人听到邵氏的话,眼睛微微眯起,一股危险的神色自她眼底闪过,邵氏只觉得不好,自个今天算错了。
  平日里沈芸香就是再犯什么错,惹恼了老夫人,只要邵氏一跪下求情,老夫人就会作罢,可是那是没有沈南的时候,现在事情牵扯到沈南的身上,老夫人就没那么好脾气,来容忍她们了。
  “淑娴你起来,或是一直跪下去,自个看着选吧。”
  邵氏心中一突,自己若是一直跪下去,老夫人是不会为难,但是也别想在她眼里有什么好印象,但若是起来了,就代表沈芸香的事她就此不可插手。
  一时间竟是两难,好在老夫人也不强迫,只是由着她自己选择,在一边也不做声。
  三姨娘和沈芸衣在沈南醒来的时候就被沈南遣回去了,她知道后面绝对有事,怕到时候自己顾不到她们,所以让她们先回去,有什么事自然会有丫鬟去通知。所以现下三姨娘和沈芸衣聚在肖柳阁,静静的等着韶华苑那边的消息。
  “姨娘,大姐会不会有事?”沈芸衣有些担心的问向三姨娘。
  三姨娘心里虽也没谱,但是转念想到沈南的手段,安慰沈芸衣道:“大小姐聪明着呢,想必不会有事的,咱们只管等着就好了,三小姐莫要焦心。”
  沈芸衣听罢也不再说话,而韶华苑外屋里,邵氏依旧跪在地上,沈芸香看着娘亲跪着心里特不是滋味,却也不还开口,不由将所有的过错全部记到沈南头上。
  而沈长卿对沈芸香是没什么感情的,看见沈芸香如此心里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见邵氏如此固执,心中特不是滋味。
  或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沈长卿上前一步微微躬身:“祖母,长卿刚回来院子里还有些事,账也还没交就先告辞了,晚点再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轻轻地点点头,沈长卿这才转身对着邵氏也是一礼,带着立在外面的随从离开。
  邵氏见着沈长卿离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自己的儿子不为自己求情,却是直接离开,像是不愿意见到自己这般。
  其实原本沈长卿也不知道的,只是沈南在正屋和邵氏对峙时,玉环跑出去本想通知老夫人,遇到潇湘把事情说了,潇湘回去请老夫人后,她打算回韶华苑,却未想碰到沈长卿。
  沈长卿原本是路过韶华苑打算去翠微阁的,见着玉环如此紧张自然问了起来,才知道沈南又被母亲责难。
  在他眼里沈南是她的亲妹妹,还是命运坎坷的,母亲不待见就算了,却是处处责难,让他也实在是看不下去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
  邵氏自然是不知道的,心里还在为沈长卿离开而难过。老夫人却是开口了。
  “一直以来你爹娘疼你宠你,不是惯你的性子,今天倒好,你对你嫡亲姐姐是什么态度,说了什么给我好好反思一下,想清楚了再说话。”老夫人一开口就是直接了当的说出事情的重点。
  沈芸香没想到老夫人竟然是为了这个而着恼,不由狠狠的瞪向沈南,心里咒骂着,定是沈南说了什么才会让老夫人迁怒于她的。
  老夫人没想到她非但没有一丝悔改之心,还将怒火都撒在沈南身上,不由恼怒的拿起几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