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冯澍青的夸奖,听雨高兴地咧嘴笑了。
“姑娘以后要入宫,成为梁国的皇后。奴婢肯定要跟着姑娘入宫的……到时候,姑娘的事情,奴婢肯定不放心任何人处理。奴婢可不得多看一些书,多学习一些宫斗宅斗,包括揣摩人心的本事嘛。”
“要不然,姑娘是要吃大亏的,奴婢可不能害了姑娘。姑娘那么厉害,奴婢也要跟上来……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奴婢必须要跟上姑娘的脚步才行。”
冯澍青颇为动容地看着听雨,她没想到这小丫头,倒是越来越贴心了。
她抬手摸了摸听雨的脸蛋。
“你能有这份心意,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多多学习一些东西,对你没有坏处。那我们就一起加油……”
听雨的眉眼弯成了一个月牙,她的笑容甜到了人的心坎上。
“好勒,奴婢与姑娘一起加油!”
还真如听雨分析的那样,傅之玉在院门口并没有跪多久,她的身子便摇摇欲坠,歪倒在了地上。
桃红哭得撕心裂肺,她拼命地砸着院门:“皇后娘娘,求你饶了我们家姑娘吧。我们家姑娘的身子,素来虚弱,她实在无法再继续跪着了。还请娘娘,给我家姑娘请个大夫,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听雨不耐烦的,一把将院门给推开。
她冷眼瞥了眼歪倒在地的傅之玉,“请大夫可以,但有件事情,我们要说清楚。娘娘可没让傅姑娘跪在地上,是她自己愿意跪的。这可赖不上我家娘娘……还请你们不要乱传话,若是败坏了娘娘的名声,别说我们老爷饶不了你们,恐怕陛下那里,你们也绝对讨不了好。”
桃红吓了一跳,听雨提起陛下,她心底一阵忌惮。
她连忙停止了哭泣,点头应了:“听雨姐姐,我们不会乱说话的……还请娘娘,在陛下面前,多多为我们姑娘美言才是。”
听雨没有应答,她摆摆手立刻喊了一个小厮,去请大夫过来。
而后,她让两个婆子,将傅之玉抬起来,送入了隔壁院子的客房休息。
没过多久,听雨便领了大夫过来。
桃红比谁都清楚,她家姑娘是装晕的,这大夫若是把脉出来,岂不是要尴尬了?
她只能祈求,姑娘能够聪明些……知道该如何应对。否则,这传出去,又是一桩是非。
她的念头刚落,傅之玉便幽幽醒转,她连忙避开了大夫伸过来把脉的手指。
“我……我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昨夜没休息好,所以这才稍微昏迷了一会儿。我现在好多了……不用大夫把脉。”
她说着,便让桃红搀扶她坐起身来。
听雨顿时不乐意了,她也不怕得罪傅之玉,她直截了当地讽刺了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表姑娘故意昏倒,故意败坏我们娘娘的名声呢。”
“我们娘娘福气好,能被陛下看中,封了皇后,可不得招惹一些人的眼红与嫉妒吗?不过,奴婢也要提醒某些人两句,别把事情做得太过,否则受到损害的唯有你自己。”
“别以为入了宫,就能轻易地得到陛下的喜欢与宠爱……宫中多的是美人,一个没有任何地位与依仗的人,她即使长得像天仙,我们陛下也不会昏了头,去宠爱那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傅之玉听得,恼得欲要吐血。
她脸色铁青,眼底含着怒意看向听雨。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你怎么敢的?我再不济,也是傅家的姑娘,以后也是宫中的皇妃,你区区一个小小贱婢,怎么能仗着表姐的势,敢这样耀武扬威?”
听雨轻声一笑,笑得温和无害:“表姑娘,奴婢有提到你一个字吗?有指名道姓地骂你吗?你自己对号入座,怪得了奴婢吗?”
“奴婢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自己巴巴送上来讨骂的。我们娘娘那里还有事情要忙,我可没空在这里和表姑娘纠缠,还请表姑娘休息好了,立刻离开才是。免得再整出一些幺蛾子,故意毁坏我们娘娘的名声……”
听雨完全不在乎傅之玉是什么反应。
她甩了一下手中的帕子,低声笑着转身离开。
傅之玉气得心口直发疼,她抖着胳膊指着听雨离去的背影。她想破口大骂,但一想到这是冯家,她又生生冲到喉咙的话语,全都憋了回去。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压低声音哽咽哭道:“真是太过分了……果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冯澍青做了皇后,如今便连她的婢女,都敢这样欺辱我了。”
她满心的委屈,无处倾诉。
满心的恨意,也无处发泄。
桃红满脸都是惶恐,她想要劝慰傅之玉,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张口。
傅之玉恼得,趴在床榻上哭了半个时辰。
哭到最后,她的泪水几乎都要流干了。
后来,她到底厚着脸皮,住在了冯澍青隔壁的院子。
两家是姻亲关系,冯家的人又不能强硬地将她轰出门去。
之后的几日,傅之玉每日都会在冯澍青的院门前跪上那么几个时辰,她也不再敢装晕,唯恐听雨又请了大夫,又是将她给骂得狗血淋头。
总之,这一笔账,傅之玉是记在了心里。
她早晚有一天,是要讨回来的。
冯澍青从始至终都没见傅之玉……她也从不松口,到底要封傅之玉什么位份。
傅之玉满心都是忐忑,不敢闹,更不敢离开。
她想暗下走一走冯夫人那边的路子……谁知,自她住进冯家以来,都联系不到冯夫人。
她花了银子,打听到,冯夫人被冯御软禁在了院子里。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放冯夫人出来,任何人也不准进入那个院子,去见冯夫人。
可以说,冯夫人是彻底与外面的人隔绝了。
这条路断了,傅之玉懊恼无比。她再好的手段,没了施展的对象,那也是白搭。
——
距离帝后大婚的前一天,云鸾的肚子,突然隐隐作痛起来。
她脸色泛白得厉害,蜷缩在床榻里,紧紧的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
萧廷宴很是焦急,喊了宫中所有的太医,来为云鸾看诊。
可那些太医,全都束手无策。
根本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云鸾腹痛不止的。
云鸾疼痛的,额头冒出一层层的汗水……她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汗水浸湿。
萧廷宴一边给她擦拭额头的汗水,一边冲着那些酒囊饭袋的太医发火。
梁羽皇急匆匆地赶来,他看了眼满脸惨白的云鸾……心里难受的厉害。
太医对于云鸾的病症束手无策,他只得试探性地看向萧廷宴,轻声建议:“要不然,让盛圭来看看吧。估计云鸾体内的蛊毒又发作了,从而影响到了孩子的健康。”
萧廷宴紧紧地搂着云鸾疼到颤栗的身子,缓缓地颔首应了梁羽皇的提议。
梁羽皇亲自带人,去了天牢去接盛圭。
彼时的盛圭,靠在一处隐蔽的墙角,他正闭着眼睛休憩,突然他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向他一步步走来的梁羽皇。
他看着梁羽皇的神色,当即就猜到了他是为什么而来。
“云鸾是不是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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