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虽是准备让辛武回京送画,不过这大河被封锁,想渡河南下,并不容易。最后还是司马朗托人,让辛武上了一艘官船。
画完《流民图》之后,虽然曹昂急于上路,但还是不得不又休息了一日。
而且曹昂自来司马家之后,当夜便开始画画,这几日了,还没有去拜见司马朗的母亲,已经是颇为失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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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司马母不在意,还宽慰了曹昂一番,并邀请曹昂在司马家多待几日。
曹昂也不再提之前的流民之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反而伤心伤脑。他与司马朗几个月不见,倒是可好好地叙一番旧谊。
这种场合,曹昂是最不怯的,后世网上人人政治家、军事家、社会学家、经济学家兼史学家,曹昂勉强也可以。
二人从社会制度聊到国家问题,从三皇五帝聊到当今天子,反正是思路开阔,想法清奇,啥都敢说。
到了中午,二人吃过饭,又去司马朗的书房。司马朗新得了一部刘向的《新序》,曹昂颇为好奇。
《新序》是一部以讽谏为政治目的的历史故事类编,后世只存了三分之一,曹昂一向是只闻其名,未读其文。
二人到了书房,便见一个小屁孩正在书房里翻东西。
曹昂下意识地以为这是司马懿。
“三郎,你在干什么?”
这小男孩听到有人唤他,吃了一惊。兄长的小书房平日不让人来的,他每次都是偷偷来翻东西,没想到被抓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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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小男孩还小,借口都不会找。
司马朗当着曹昂,也不好训斥弟弟,只问道:“你二兄呢?”
“二兄在池塘边钓鱼呢!”
曹昂这才知道,这男童应该是司马孚,而他说得那个钓鱼的,便是司马懿了。其实曹昂早就想见见司马懿。只是这两日一心扑在《流民图》上,根本没时间在意两个小屁孩。
而二人因为年岁太小,也没有被司马朗带出来拜见曹昂。
现在倒是个机会。
“阿朗,早听说你二弟有奇节,聪明大略,博学洽闻,今日正好一见啊。”
司马朗听得一愣,这是说得他弟弟吗?
不过司马朗也不好拒绝,三人便往后院池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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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院,曹昂老远就看到一男童在那垂钓,不过鱼竿在身旁,男童却是昏昏欲睡。水里的鱼饵已经上钩,在水中一圈一圈地游荡,震得那水波一圈一圈地向外扩散,那鱼竿线更是不停摇晃,可就不见男童拉竿。
司马朗想上前告诉弟弟鱼上钩了,被曹昂止住。
曹昂倒是想看看司马懿的性格。
或许是上钩的鱼游累了,那鱼竿线渐渐不怎么动了,水中波纹也少了许多。这时一直昏睡的司马懿却突然睁开眼,将鱼提了上来。
曹昂见了,不觉一笑。
司马懿虽年少,但已颇具大将之风啊。
众人上前,唤起司马懿。
司马朗也给司马懿和司马孚介绍起曹昂来,二人对着曹昂,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两个小屁孩,一个五岁,一个四岁,虽然都是以后的大人物,看起来也很聪明,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至于司马懿传说中的鹰视狼顾,曹昂发现司马懿除了脖子长点,跟常人无异。
其实穿凿附会,本来因人而异。刘备长了一对大耳朵,不是大耳朵好,而是刘备长得,所以后世人称“大耳朵有福”,若换个普通人,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至于说提前除掉二人,曹昂更没想过。人的发展是随着历史而发展的,或者说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便会有什么样的选择。
就是诸葛亮在司马懿的位置上,也未必不会除掉曹爽,把政治斗争的原因归结到道德优劣上,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两个小屁孩,司马孚比较文静,而传说中善于隐忍的司马懿,反而显得很淘气。
二人似乎是听说过曹昂,在得知曹昂的身份之后,两个小屁孩竟然有些紧张。
此时的曹昂,也算是大名士了。
曹昂为了了解二人,详细地询问了两个人的学业,这司马孚或许是太小,很多问题答不上来,以至于满头大汗。
曹昂一边给司马孚擦汗,一边笑道:“阿孚怎么出这么多汗?”
司马孚更不敢回答了。
一旁的司马懿便言道:“因为阿昂兄长太厉害了,三弟见了,自然是战战兢兢,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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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听了,不禁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出汗啊!”
司马懿听了便答道:“我也觉得阿昂兄长很厉害,只是我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在场众人,听了皆是大笑,唯有司马懿,得意洋洋,一副出了风头的样子。
曹昂很是好奇,这真是历史上那个善于隐忍,虚伪奸诈的司马懿吗?现在这个看起来很快乐的小屁孩怎么长成历史上那个心机深重,隐忍不发的司马懿的。
曹昂被司马懿逗得哭笑不得,拉着司马懿的手,对司马朗说道:“你这个二弟,我实在是喜欢。”
司马朗也笑着说道:“你若是喜欢,我这弟弟便送给你了。”
曹昂忙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再说我也有弟弟,也很有趣。不过你这个弟弟,今年五岁,若是他愿意,十年之后,可以去找我,我收他做弟子。”
司马朗听了,喜出望外。
现在的曹昂,就已经堪称大家,十年之后的曹昂,怕是经学一门的领袖了吧。司马懿能做他的徒弟,绝对是撞大运了。
“到时候阿昂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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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反悔!”
二人相视一笑,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
曹昂虽然在司马家待得很高兴,但因为要游学,还是在次日一早,便辞别司马朗,准备东进。
司马朗担心曹昂之后无处补给,给曹昂准备了大批的粮食,可供他二十多人食用两个多月。曹昂也不推辞,毕竟从温县往东,他还真没几个像司马家这种的大户朋友。
司马朗将曹昂送到城门处,二人依依惜别。
这年头大家都很重视分别这个过程,毕竟路途遥远,车马很慢,道一声“再见”,很多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再也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