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没办法改变什么。
一开始就说了,别去惹那个夏夜,别去惹太极制药厂!
人家能把司马屯扳倒了,你们这群蠢货,还真以为是你们的功劳啊?
现在好了,领导下来视察。
还是中药局的!
你们现在怎么办吧!
刘景琦笑看总局这帮长老们。
吃人不吐骨头,现在上面来人,你们怎么办啊?
大长老袁冲,一脸阴鸷,信心十足,淡淡开口:“不用交代,行有行规,中药局这么多年的价格都是这样,市场是由我们来定的,观望另外七家药行,那几个出口到国外包装后再翻倍卖回来的药,他们又比我们好到哪里去呢?”
“对啊,说来说去,只不过是我们想要按照需求涨价而已!这根本就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
“就是,中药局就算要整治,也得先整治那七家药行吧?把咱帝国的好药都拿回来,凭什么卖给外国人?还不是因为这里面利润巨大?!”
总柜上,长老们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现场,也是一片喧闹。
其实袁冲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他就不信,中药局的掌印大人,他身上就是干净的?
是他坐视这一切发生,他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但袁冲忽略了,那是老爷们的层次,对弈下棋,谁输了自罚一杯,绝不会打生打死。
他如果当真,上纲上线,那么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刘会长,你去安排吧,领导下来视察,咱们也不能不招待,让领导看看咱们药行这些年的成绩,都是怎么做的,如何办的,你拿着账册,去跟领导一笔一笔的对照!”
“我就不信,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药行,也是在江南立过功的吧?”
“真正破坏市场的人是谁啊?是鸿达药业!”
“这样的人,我们都不能容!”
“又怎么能容忍一个同样在破坏市场规则的太极呢?!”
袁冲义正言辞。
他说得没错。
很多长老都附和,大声赞同。
毕竟,司马屯和夏夜,实质上都是外来的人。
在他们来之前,药行一直在江南运作,哪怕是穆家当年退下来,都遵照药行的生意和规矩开药铺。
现在好了,你们两个年轻人,一个仗着自己是帝都四大家族少公子,另一个仗着自己龙城首富人傻钱多,就可以肆意破坏,进军中药行?
哪有这么简单!
袁冲道:“规矩是人遵守的,破坏者都是同样的下场,咱们努力维持了江南乃至整个华东地区多少年的中药材市场了?凭什么一个司马屯,一个夏夜,下来都要破坏我们的成果呢?”
长老们闻言,频频点头。
他们因为袁冲的话,也为自己鼓气,越发觉得理所当然。
实际上,本质就错了。
刘景琦在旁边冷笑。
司马屯是奇货可居,夏夜是一心为民,这能一样吗?
而且,司马屯破坏的是你们的利益,同时也让民众更难买到药,而夏夜则是损害自己的利益为民众谋福利!
耽误你们的赚钱了!
刘景琦很无奈。
跟这样的人共事,他也懒得管。
于是在大长老袁冲的带领下,药行总柜打算亲自迎接中药局的领导。
听说这次下来视察的,是掌印大人的左膀右臂,张策,张大人。
袁冲还笑眯眯地说:“张大人以前来药行做过客,也是我亲自招待的,你们都安排一下,张大人最喜欢吃楼外楼的菜,赶紧去安排一个包厢,我回去拿两瓶珍藏的好酒过来,一会儿要好好敬张大人一杯!”
众位长老闻言,皆是眉开眼笑。
太好了,来的还是一位熟人。
看来上面是为了他们的面子着想,不想真的撕破脸皮,这才派来了张大人。
袁冲甚至已经在幻想,
太极药厂破坏家规,影响市场,张大人下来,雷厉风行,直接查封!
最好是让他们交出配方,让他们药行自己生产!
药行是有着自己的制药厂房的。
只不过,在姑苏没什么市场罢了。
如果有配方,他们自己的利润自己消化,以后更是想定价多少,就定价多少!
袁冲心中充满舒朗之意。
如此一来,中药局还是中药局,药行也一般如此。
毕竟,再怎么说,他们药行也是中药局的自家人。
中药局吃肉,他们跟着喝汤。
那么局里,自然是要为他们着想,站在他们立场上考虑问题的。
于是,总柜上的老人,开始井井有条地安排。
不但在姑苏楼外楼,订了最好的包厢。
袁冲还亲自去家里,拿了几瓶好酒,以及一枚玉壁。
打算拿来赠送给张大人鉴赏。
然而,一个电话,却是打到了总柜这边,掌柜接通后,瞬息间,脸色大变!
他满脸震撼之色,瞳孔收缩:“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电话里嘀嘀咕咕,又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你盯好那边,我立刻去告诉大长老!”掌柜急忙挂断电话,冲到二楼去,正对着抚摸玉璧,一脸得意的袁冲道:“大长老,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
袁冲沉着脸呵斥道。
掌柜却说:“张大人来姑苏了!他……他没有来总柜上,而是直接……直接去了太极制药厂!”
轰!
一时间!
整个二楼,所有人都懵了。
袁冲站起身,手里捧着玉璧,一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你……你所言当真?!”袁冲大怒道。
“是真的!我们有人在太极制药厂门口,看见了张大人的车!那个夏夜……夏夜亲自迎接张大人下车,一起进了厂房!”
所有人直接炸锅!
在场的几位长老,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不敢相信!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袁冲大怒:“张大人没理由先去太极制药厂啊!他应该先来总柜上的啊!”
二长老高术道:“会不会是先礼后兵?张大人下来,想打太极制药厂一个措手不及?”
“有这样的可能,张大人毕竟公务在身,先去把药厂给办了,再来总柜上做客,才算休息嘛。”
袁冲想了想,理应如此!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