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既然唱完。
谢风月这才出声:“辛苦你们尽忠职守了,去巡逻吧。”
看着他们即将离开的背影,谢风月又多问了一句:“府兵是否还在原处?”
“回郡主娘娘的话,都在呢。今日小的们还见着府兵们在绕府训练。”
谢风月心下安稳了,直接朝着府兵所在赶去。
她人还未到,就听到了百余人震天的喊声。
“杀!杀!杀!”
这应当是府兵结围堵阵的口令。
春水没见过这等场面,脚步都自觉慢了下来,身形也往谢风月身边靠了靠。
谢风月安慰的看了她一眼道:“无碍,这都是我的兵。”
春水探头探脑的开口:“女郎还有府兵?那为何..”
她想说的是,那为何还会被半囚在谢府啊,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就算是有府兵也不可对自家动手啊。
她赶紧拍了拍嘴:“奴婢脑壳愚笨,多话了。”
谢风月自然知晓她想什么,百余府兵若是硬闯谢府抢走一个女郎自然是轻松,但那也是在巡城司和北镇抚司还有谢氏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轻松。
但凡这三处,有一处反应过来,不仅她出不来,这些兵卒更是一个都活不下。
最主要是,没必要啊,她谢风月在谢府内又不是日日受刑,活的生不如死的,不过就是不能出府,出府必定有箩筐的探子罢了。
“走吧,许久未见到过他们训练了。”
两人绕过侧墙,径直走到府兵训练场上。
谢风月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五官都皱起来。
“你怎么还在府里?”
李小宝身形一僵,他尴尬的转身,一边朝着府兵打了一个休息的手势,一遍跑向谢风月。
他表情既兴奋又担忧,看得谢风月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谢风月支走了春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最好给一个我能接受的解释,不然...”
谢风月没吧话说完,眼神凌厉了起来。
她不能允许有人打乱他的计划。
让李小宝带着折枝、花蕊、春寒前往永宁是她的一步棋,一能保证京城内的风波不会扫及他们,二是,她临走时摆上谢氏一道,倒时必定会遭到追杀,一百来人的府兵能保证她的安全,其余人却是不好顾忌,若是一个不慎这些人就会成为软肋。
李小宝庞大的身躯洒下一片阴影,他可怜巴巴的垂下头:“府兵的训练若没有我,他们会偷懒的,利刃一日不磨,便会生锈,我怕...我怕女郎出差错。”
谢风月一下就怒了:“我能有什么差错,你在胡乱猜测些什么,你还有没有一点做奴才的本分,主子的想法也是你能妄加猜测的?”
疾言厉色下,李小宝头垂的更低了,他嘴唇动了好几次,都始终没出声,就那么可怜巴巴的听训。
谢风月心中的气一下就散了,她连叹了好几口气:“折枝、花蕊、春寒、叶绾呢。”
谢风月闭口不提谢容...她不想提,也不敢提。
她怕她知道谢容墓地所在之后,会忍不住去查看...会让谢无所知晓她心意。
她现在只需要扮演一个没心没肺,只想要荣华富贵的无知外嫁女就行了。
“她们约摸都快到永宁了,还有...”
谢风月直接打断:“别的我不想听。”
谢风月以为李小宝是想提及谢容墓地或是骨灰,她一个字都不想听!
“你既然在府里,那就好好操练府兵,这七日你分批让府兵以帮扶城郊难民营的借口出城,七日后我归宁一完()
,连夜出发前往永宁。”
李小白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心中疑惑:“那陆大人若是将此事告知谢府..”
“他不会,他现在忙的焦头烂额,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你前去帮扶,他只会觉得是雪中送炭,你去时记得多带上些粮食就行。”
李小宝肃穆了几分:“城郊难民营却是缺衣少粮。”
谢风月冷笑一声:“谁告诉你,我是要给那些难民的,他们在盛京城难不成还能饿死不成?等时间一到全数带走,若是留下粮食,那我们一百多人前往永宁这一路上岂不是都得勒紧裤腰带?如今田间地头干旱,粮食涨价翻了数倍不止,还被当地富商全数购空,再以高价卖出。一百多人的伙食,就算拿着银子都买不齐,要让我的兵都饿得面黄肌瘦,还要抵御追兵,那我可做不到。”
李小宝沉默了。
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平民出身,想法自然是受限的,但听得女郎这一番话,他也是茅塞顿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谢风月看他呆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即日起就将府内没有官印的产物能卖就卖,全换成银子,购置成粮食送去城郊。”
说罢,谢风月转身就走了。
她不考虑李小宝的能力如何,她日后要做事很多很多,若是他这一点都做不好,那李小宝就只能适合练兵了,绝无其他可能了。
她把机会放在这里了,能不能抓住,已经不是在她考虑的范围内了。
若是李小宝没有能力做好这一切,她也有后手。
在她计划里走的前一两日,起码谢府的人都不会觉察出有何不妥,她还有两日时间可以在前往永宁的路上购置粮食,若是米面没有,她还可以让府兵们买完一城的干饼子和水袋。
那至少也至于让人饿着肚子。
谢风月又在郡主府内闲逛了一圈,让府中下人几乎都见着她后,她才大摇大摆从正门出去,转而进入游府的大门。
游珩知晓这消息时,正在喝药。
嵩山抿了抿唇:“郎君,这变化声音的药喝多了也不好啊,你这一日下来连喝两幅,铁打的身子都经不住啊。”
公子衍按了按与脸上完全贴合的面具后才开口:“那就让叶绾赶紧将这药炼制成药丸,谢女郎已经准备离开盛京了。”
“郎君真要同女郎去那偏僻之地吗?那族中庶务怎么办?府兵怎么办?”嵩山急着直跺脚。
公子衍淡淡扫了他一眼:“以往我出征数月也没见有什么不行啊。这怎么就非我不可了呢?”
嵩山被这话噎住了,他干咳两声转移话题道:“谢容已经醒了,病情也稳当了,是不是该让谢女郎知晓此时了。”
公子衍抬手摆了摆:“不急,你先将他送去永宁,如今月女郎的计划已成,若此时谢容出现必定会扰乱的,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