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心里有多愤怒,语气听起来就有多么的犀利,不过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包厢内的几人纷纷变了脸色。
萧蔷感受到了路明非的怒气,下意识的把秦欢护在了身后。
“路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子墨没有想到萧蔷居然会认识秦欢。也没有想到秦欢居然会在皇夜上班。
眼神晦涩的看了眼路明非那即将暴发的怒火,及时走了过去。把人拦了下来,“明非,冷静!”
路明非身上的寒气大增,猛地把楚子墨推开。
“你居然让我冷静?我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
看着“杀”了他弟弟的凶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怎么能冷静的下来。
路明非一步步的逼近,目光和萧蔷的目光对上。
“萧小姐,我和她有事要谈,还麻烦萧小姐让开。”
萧蔷握着秦欢的手就要离开,路明非有些阴冷的声在秦欢离开的脚步定在了那里。
“秦欢,如果你敢走出去这个门,我一定让你的家人滚出京城,无立足之地!”
她的家人?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没有家人了。三年前她的家人就因为不愿得罪路明非,舍弃了她,三年后的自己,哪里还有家人可言!
不过她的这条命是秦家给的,他们可以那么冷血,自己却不可以!就这样吧,最后一次帮家人做件事,从此她秦欢和秦家在无瓜葛。
看着秦欢站住,路明非的眼底浮现出一丝得逞的冷笑。
“过来!”梦幻七彩的灯光中,路明非阴冷的声音命令道。
秦欢的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重,动都动不了。低着的头始终都没有抬起来过。
“再说一遍,秦欢,我让你过来!”
隐忍不发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直接喷射而出。惊了秦欢一颗脆弱的心。
秦欢无声的挣脱了萧蔷的胳膊,心里苦笑了一声。她别无选择,只能照做。
因为是夏天,包厢里开的冷气很足,但是秦欢却冻得浑身颤抖,就连牙齿都开始上下打颤。
一步步艰难的走到了路明非的跟前。
“抬起头来。”
秦欢却仿若未闻,三年了,一千多个牢狱之灾的日子,早就磨灭了她股子里骄傲和自尊。从不见天日的监狱里出来之后,路明非这个名字就成了她一生的噩梦。
她不想面对,今日却不得不面对。
“我让你抬起头来!”
路明非发狠,一把手直接抓过秦欢有些长长的头发。
双眸阴冷的落在了秦欢的那张脸上,如果不是名字恰好一样。
路明非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面前的秦欢面色苍白,颧骨突出,双目浑浊,右眼上还有一道突兀的伤痕,让这个三年前光鲜亮丽女人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
这也是三年后秦欢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路明非。
他还是三年的模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却还是和三年前一样让她感到害怕。
“怎么,才三年不见,秦欢不认识我了?”
秦欢的心一点一点的沉到了谷底,如果知道路明非在这里,打死她也不会来打扫这里的卫生。
路明非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寒意,声音更是阴冷的让人下意识的提心吊胆。
“看着我,秦欢,我让你看着我。”
秦欢努力的克制着心里对于路明非的恐惧,指甲在大腿上用力的掐了一把。然后有些缓慢的抬起了头。
“路……路先生……”
路明非的瞳孔一缩,上次在皇夜包厢里见到的那人真的是秦欢,就连声音都能一模一样。
“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进的皇夜。”
以现在秦欢的容貌和声音是不足以进入皇夜会所的。
“一个多月前,面试进来的。”
简单明了的答案,让路明非的心情不由烦躁了起来。、
“谁面试的你,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魅力可以让面试你的人,给你通过!”
秦欢心里一惊,不能说!坚决不能说。
默默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路先生,我只是一个清洁工,还求路先生放过我!”
路明非嗤笑一声:“要我放过你?可以啊,来把这瓶酒全喝了,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秦欢的瞳孔微缩,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手心。
她不能喝酒,她的嗓子还有她的声带坏掉,医生就交代过不可以喝刺激性的东西,所以平日里她连辣椒都不敢吃,别人喝饮料的时候,她却在喝着矿泉水。
“怎么。莫不是秦小姐,忘记了这是什么酒?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秦欢盯着路明非手边的那瓶酒,眼神里的惧意更盛。
勃艮第红葡萄酒,酒精度数最纯正的一种葡萄酒,度数却在六十度左右。
秦欢盯着红酒瓶,沉默了良久,刚要动手去拿,就被一只有些微凉的手挡了去。
“不要喝。”
萧蔷,两年前在一次案件中,秦欢作为一名的替身,帮助萧蔷破获了一场绑架勒索案。她也是在那个时候和萧蔷认识的,后来他们通过电话联系了几次。偶尔萧蔷也会去监狱看她,是三年秦欢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而另一个却是因她而死。
“萧小姐,居然会认识一个杀人犯?真是想不到啊!”
路明非带着讥讽的语气,让秦欢心如刀绞,是啊,她是一个杀人犯!
“萧蔷姐,你走吧,这件事和你无关。”
“可是,你不能喝酒!”
她的嗓子经不起酒精的折磨,会真的成为哑巴的。
萧蔷刚想动手去拉秦欢,秦欢已经跪在了地上了。
“路先生,我求你,只要不让我喝酒,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不想失去说话的权利,成为一个活在现实中的哑巴,她还有恩没有报,还有债没有还。
路明非显然被秦欢的动作吓到了。眸光里带着一丝诧异。随即变得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的地上的秦欢。
“你真下贱,不过是一瓶酒而已,为了不喝酒,连秦欢大小姐的自尊都不要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自尊?
和活着相比,自尊又算的了什么?
秦欢面露苦涩,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只要能活着,她做什么都可以。
“好,我给你一次机会,三天后,去路家,地址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