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高世青抱着浑身颤抖的姜染,来到了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检查得知,是酒精引起的阑尾炎。
做了手术之后,姜染的脸色才好了很多,只是人的精神不是太好。
高世青心里一直压抑这一股子怒意,发泄不出来,只得用狠厉的眼神盯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姜染。
可谁知,第二天一大早,等他买了早餐回来的时候,病床上已经没有了姜染的身影。
在病房里扫视了一圈,高世青的脚步已经走到了洗手间门口。
“姜染,姜染你在里面么?”
“高,高叔叔,那个你可不可以帮我买……卫生棉啊!”
坐在洗手间马桶上的姜染,脸色涨的通红,好似有血滴下来一般。
高世青闻言,脸色蓦地一黑,他觉得姜染就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
要不然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他忘记去接她的那一天出事……
“高叔叔,可不可以……”
“可以,我这去。”
没有办法高世青只得忍着怒意妥协,等她好了在和她算账。
这才有了在医院大厅偶遇萧蔷的事情经过。
萧蔷拥着姜染坐在病床上,听完高世青的话,嘴角不由得一笑。
“高大哥,姜染还是个孩子,再说了也不是她的错。”
感觉到怀里的女孩身子一抖,萧蔷叹了一口气。
“别怕。高大哥不过是关心你而已,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关于昨晚的那几个人,就交给我吧。姜染好好休息,高大哥我走了。”
“姐姐,谢谢你!”
姜染的手下意识的握住了萧蔷的衣袖,眼神里带着感激。
姜染觉得如果不是萧蔷的及时赶到,她也许就被高世青打了。但是那一切真的不是她的错,如果知道去酒吧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的。
“嗯,你好好休息,身子养好了,就会学校上课。”
等萧蔷从姜染的病房赶到秦爷爷的病房之后,才得知秦南淮走的时候,把萧老爷子直接给送走了。
萧蔷无言,跟秦爷爷道别之后,也离开了医院。
差不多中午十二点了,楚子墨研究中心有事,她回家也没有饭吃。
这才想起来,秦欢让她帮忙退房的事情。
拿出手机,找到了备忘录里记载的地址。
萧蔷发动车子,来到了位于枫山墓园不远处的一个小区。
小区是普通的住宅区,楼层最高不过六楼。
当初陈爷爷帮秦欢选的是偏低的楼层,位置照阳。
许是位置太偏,环境也算是差不多的。
三栋二单元301室,萧蔷按照电话中秦欢的提示,在公寓门的上面找到了一把已经落满了灰尘的钥匙。
吹了一口气,把灰吹掉了一些之后。
打开了公寓的门。
推开公寓门的时候,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鼻而来,原本该是静谧的公寓里,居然有男人略浅的呼吸声。
萧蔷拧眉,军人的直觉让萧蔷谨慎了起来。
放轻脚步,萧蔷慢慢的走进了客厅。
只见满地的酒瓶随意的被扔在地板上。
而发出呼吸的沙发上,居然躺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
萧蔷惊呼:“路明非你怎么在这里?”
沙发上的男子满身酒气的睁开了眼,睫毛微动,眼神恍惚。
看着萧蔷露出了一丝笑容:“秦欢,秦欢你回来了……”
一句话未说完,再次睡了过去。
萧蔷眉心皱起,在不大的公寓里扫了一圈。
卧室的门开着,大床上还有人睡过的痕迹,原本该是落满了灰尘的房间里,一丝尘土没有。
秦欢离开一个多月了,难不成路明非就一直住在这里?
满室的酒气,让萧蔷的眉心一直紧锁着。
强忍着有些窒息的呼吸,萧蔷打开了公寓的门窗,然后拨打了家政中心的电话。
很快,家政中心的阿姨来了。
先是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路明非,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哎,这都喝了一个月了,天天喝,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了啊。”
喝了一个月了?
萧蔷的眼里闪过诧异,她没有想到路明非当真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了。
只是那句话怎么说的: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自己造的孽,跪着也要走下去。
萧蔷受不了室内的酒气,站在了窗口呼吸新鲜的空气,等家政阿姨把客厅和房间都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小姐,都收拾好了,我先走了。”
“好的,谢谢你了!”
家政阿姨离开后,萧蔷才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腰肢,坐到了路明非的对面。
“喂醒醒,路明非醒醒。”
萧蔷拿脚踢了踢路明非的腿,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萧蔷无奈扶额,算了让他睡好了。
中午没有吃饭,这个点到是不怎么饿了。
萧蔷起身走进了秦欢的卧室,不大的卧室里,原本应该是收拾的很整洁的,只不过现在除了床铺很乱之外,其余的地方却保持着原样。
她要帮秦欢把东西收拾一下。
不大的衣柜前,萧蔷打开衣柜的那一瞬间,还是惊呆了。
空荡荡的衣柜里除了两套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秦欢出狱之后的生活么?
萧蔷心里一痛,把衣服拿出来叠好,然后在卧室里扫了一圈,来到了半大的书桌前。
不大的书桌上,放置着许多的书,萧蔷随手翻开一本,上面还有秦欢随处可见的笔记。
可见她看的有多么的认真。
书找盒子收拾好,萧蔷打开了书桌的抽屉。
里面的东西也很少,除了两张银行卡之外,只剩下一个红色的锦盒。
萧蔷把其余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才坐在床上喘了一口气,打开了红色的锦盒。
锦盒里放着一枚普通的月牙徽章,不是银的,也没有钻石,就是一颗普通的月牙徽章。
萧蔷看的仔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酒醒之后,路明非看到萧蔷手里那颗月牙徽章的时候。脸上露出来的惊恐。
不,不会的,那枚徽章怎么会在秦欢家,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路明非的脑海里转瞬即逝,却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不会的,不会的,月牙徽章不是秦欢的,怎么可能是秦欢,怎么不是秦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