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砚初推了一下林深,林深回过神,才发现前面那三个人已经走了。
林深拿紧手上的袋子,垂下眼帘道:“我们走吧。”
“之前就提醒过你,别让自己后悔。”
林深这次没有嘴硬狡辩,仿佛没听见唐砚初的声音,径直往前走。
宋影和江以宁走到扶梯前,刚准备踏上去。
周博然忽然说:“宁宁,等一下。”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讲义宁,“你把这个绑在腰间。”
讲义宁立马反应过来,她穿的短裙,在扶梯上有走光的风险。
“谢谢你,博然哥。”
脱了外套的周博然里面只穿了一个白色衬衫,干练的同时也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
宋影现在越看越觉得周博然顺眼,林深很碍眼。
她故意当着林深的面夸奖周博然:“博然哥,你太贴心了,谁要是能嫁给你,那可真是有福气。”
林深听见这话,脸色更青了。
周博然谦笑道:“哪有这么夸张。”
周博然的外套刚好盖到江以宁的小腿,西装绑在腰间,更加衬得她腰肢盈盈一握。
刚从电梯上下来,就有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过来,“周董,包间已经安排好了。”
“好。”
周博然介绍:“知道你和阿影喜欢吃火锅,提前安排了火锅,你们若是想吃别的,我也打过招呼了。”
江以宁不想麻烦他,“火锅就可以,博然哥有心了。”
周博然推开玻璃门,让两个女生先进去,林深走在最后。
周博然为他撑着门,林深说了句:“多谢。”
“客气了。”
宋影和江以宁率先跟着服务员走进去,周博然不紧不慢跟在林深旁边,“我与以彬关系很好,宁宁是我的半个妹妹,你别再让她伤心了。”
林深暗自抓紧手中的购物袋,他想反驳,可之前发生的事铁骨铮铮,他确实做了很多让江以宁伤心的事。
半晌,他只能很轻地“嗯”。
周博然安排地很周到,刚落座就开始上菜了。
周博然对一旁专门服侍的服务员说:“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你管。”
“好的,周董。”
圆桌很大,宋影挨着江以宁,唐砚初挨着宋影,江以宁的另一边是周博然,林深走进去,看了一圈,不知道他该坐在哪里。
宋影笑着说:“林深,你挨着博然哥坐吧。”
她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想好好刺激一下林深。
宋颖都说了,林深再拒绝,倒显得他刻意避着什么。
周博然用公筷下牛肉。
宋影拉着江以宁说:“宁宁,我想去厕所,你陪我去吧。”
周博然指着旁边一个小门道:“包间里有厕所。”
宋影一愣,“哦哦好。”
她对着讲江以宁使眼色,江以宁看懂她的眼神,跟着她一起去厕所。
“怎么了阿影?你是不是那个来了?”
宋影小声说:“不是,宁宁,我觉得周博然他喜欢你。”
江以宁心虚地看向门口,也压低声音:“你可别瞎说,别让博然哥听见了。”
宋影自然知道江以宁不会轻易相信,“我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觉得周博然怎么样?若是他对你表白······”
讲义宁认真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微微皱着眉道:“我一直把博然哥当哥哥的。”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周博然比林深好太多倍了。”
江以宁不完全赞同这话,“每个人都不一样,评判的维度和标准也不一样。”
宋影知道她喜欢了林深好多年,短期内可能还放不下,“好吧,我们出去吧。”
周博然全程照顾讲江以宁吃火锅,他涮好了让她吃,唐砚初也是如此。
只有林深一个孤家寡人,吃着高档食材的火锅,却吃不出什么味道。
这顿饭吃完,周博然就先离开了。
“你们玩,我还有事。”
“好。”
送走周博然,宋颖和唐砚初也回去了。
江以宁笑道:“我也要回去了,拜拜。”
林深没说话,江以宁兀自上车。
在车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林深伸手挡在中间,不偏不倚,车门夹住他的手臂。
江以宁急忙松开车门,一脸慌乱:“对不起啊,疼不疼?去医院看看吧。”
林深临时改口:“好。”
胳膊受伤,自然不能开车,林深顺利坐进江以宁的副驾。
江以宁打开导航软件,去了最近的一个医院。
医生给林深的胳膊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最后得出结论:“没什么大事,表皮有点损伤,连创可贴都不用贴。”
江以宁不放心,毕竟是她夹伤的,再三询问确认:“真的不用开药吗医生?”
白大褂被问得烦了,扶着眼镜说:“小姑娘,你男朋友身体强壮着呢,他那胳膊上的肌肉那么厚实,这点小伤真不算什么。”
林深自从进了医院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导致江以宁一直担心他是不是把林家的独苗弄蔫了。听到医生这句话,他才抬起头,眼里有了神采。
江以宁咬着嘴唇不说话了,慢慢低下头,嗫嚅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医生立马明白自己误会了,“噢,我看你这么关心他,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呢,他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江以宁怕林深误会,多解释了一句:“他的伤是我不小心弄的,所以我才这么关心,没有别的意思。”
忙碌的医生并不在意这些,敷衍地说:“行。”
这话听在林深耳朵里,就变了味。
“我们走吧。”进医院后就一言不发的林深对江以宁说了第一句话。
“好。”
坐进车里,江以宁启动着车子,说:“你的胳膊能开车,那我把你送到你到停车场。”
“就这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江以宁的脸瞬间发白,他好像很不高兴。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没······”
又想到了什么,江以宁不紧张了,她神态自若,“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也终于不去打扰你了,不好吗?”
“不好。”
江以宁猛地一个急刹车,车子横在马路中间,后面跟着的车主发出不耐烦的鸣笛声。
没时间细问林深的话是什么意思,江以宁重新启动车子,驶入低速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