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时慕青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她回头,却见原本清风霁月的慕容渊,此刻他一双深邃冰凉的眼眸中,似乎染上了一层黯淡的深沉,如同内里蕴藏着些她看不透的灼热,就是灼灼地盯着她的面容。那目光,就好像,雪地里最孤寂的狼王,发现了不远处蹦哒的猎物,势在必得的欲望,与灼热而坚定地占有欲······
那种赤裸裸的占有欲,令她心头莫名有些不安,想要挣扎着脱离他锁着她的腰间的那只铁臂······
下一秒,慕容渊轻抚着她痛处的手,不知何时移到了她的脖颈,他看着她想要后退的动作与不安的神情,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一个夹杂着他最炽热的占有欲的吻,深深地封住了她的唇齿。
他固定着她的脖颈,她无法逃离他唇齿间的掠夺。
他用铁臂锁着她的纤腰,使她无法从他身上起身。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他与她如此接近。近到他们两人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近到他完全如同主导者一般,封锁住她所有的退路,使她被迫随着他的吻而意乱情迷。
“慕······慕容······渊······渊······不······不要······不······”她的拒绝因为他的吻而变得破碎。
她想挣脱却又被他缱绻交缠的吻,吻得早已将神志丢盔弃甲,意乱情迷。
“不······要······”她还未将拒绝说出口,那人却已然伸手拉好两边的车帘,一个翻身,占据了主动权······
······
待到车马回宫,慕容渊已经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裳,起码除了唇上的胭脂有点花,脖颈耳垂有点红痕,发鬓有些许凌乱,别的也看不出什么了。
时慕青有些郁闷,今日真是,不宜出门。伤脚磕头不算,还······
总之,便是不宜出门。
好在,慕容渊抱她回宫的一路上,也并未遇见旁人。他将她抱入凤祥宫,一路上面上都是笑意盈盈,那本就俊秀的脸,此刻便连一双星眸也溢出满足的笑容。
一入宫他便喊了热汤,带着她去偏殿净身。这一净,就又叫了几次水。直到最后他替她洗净擦拭穿好轻纱真丝睡衫,抱她上床,她已经累到连眼睛都睁不开。
慕容渊今夜如愿以偿宿在了心念之人的榻上,见她累得迷迷糊糊的模样,他也是有些不忍。
侍女上前准备点燃焚香时,被他挥手拦下,“下去吧,今日便不必点此香了,姑娘累了。你去孤殿里,找玄影拿一段姑娘最爱的焚香,替孤取来,今夜点这个!”
慕容渊装作无意的提及,侍女闻言,便退下了。
今夜她有些累了,他真的不想因那香的暴躁而破坏了他们破镜重圆的这个夜晚。毕竟时间还长,总归她如今对他冷漠的态度有一丝丝松动,他这几天,还想趁热打铁,先在她心中占个几丝位置,之后再按原些设的局去做,也不是不可?
慕容渊抱着怀中在月辉下如玉般洁白无瑕的玉人,觉得如今的她,倒是比初嫁他时,更多了些丰腴的体态。
她有些高挑,面容五官也长开了,变得愈发精致美丽。她的皮肤细腻光滑,白皙温润如同白玉无瑕,又像是哪位雕刻师雕琢的雕像般,每一寸的比例都是那么恰到好处,长在了他的心尖。
慕容渊以前不懂,为何时慕青给他写得那书中曾提及:楚王好细腰。直到如今,那如柳叶般纤细的腰身,他的手都不盈一握,如何不是美则美矣。
如今他心念着的人,与他同床而眠,共枕而卧,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对慕容渊而言,这便够了。
昔日他以为她离去,他纵使身居高位,却只觉高处不胜寒。
而今她在他面前,在她身旁。他伸手可以抚摸她的脸颊,他睁眼可以看见她陪着他。如此一来,他又有何不满?
慕容渊望着她,心中是久别的甜。
他幼时在冷宫尝尽冷暖,如今,只要将那幕后之人铲除,他们便可厮守终生。他愿意做她她心中想要的丈夫,也愿意与她一起创造一个她们当初一同理想中的大齐王朝。
或许这就是缘分天定,从他见她第一眼,他便想,他的人生如此无趣,如果有一个如她这样灿若天光,灵动狡黠的女子伴着自己,往后余生会很有趣。
以前的他真的疲于奔波于皇位之争,所以也不曾用心了解过她。如今他将她的一切都查透彻,才发现,她又是一个如此聪慧、有思想、追求独立、不愿做他依附的女子,确实和大齐王朝的那些贵女们不同。
他看到影卫的密信上写得三年来,她的产业已然渗透了书社、服饰、首饰、胭脂水粉、饭庄、客栈。而且在大齐凉京与梁国镇州,已然是有了一定的产业铺面和丰厚的家底。
她誊抄给他的那份书册,他觉得甚好,不该独享,便命张远做了顺水人情,赋以张菁之名,让南氏店铺名下的书社代为发行。既是治国之道,又怎能不共享与天下仕者共学共勉?
国者,君与仕,皆为民服务。
君若礼贤下士,士若勤爱于民,民若忠君爱国,则国祚必长治久安。
既是为君之道,也是为士之道。不若共享。这件事他已经命玄影去做,大约再过半月,张菁这个贤惠淑德、恤民爱国的名声,应当会在大齐王朝的百姓与读书人中传开,如此一来,也为她日后执掌后位,铺一铺路。
他相信,有她执掌后位,会是百姓之妇。他信她必会同他一般,扶持寒门,让有志之士能够从草屋走向殿堂,他信她会如他一般,支持义学,祈愿某日大齐王朝,人人识文明礼,天下再无白丁。
“青儿,吾会尽全力,去做你期待吾做的那样的贤君。”慕容渊轻轻地抚了抚眼前女子恬静的睡颜,他轻轻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柔声许诺,“待到江山定,海晏河清,吾与你与张远,必能一同建立一个崭新的大齐!”
“这是你的心愿,也是吾与张远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