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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晨转身向着顼萺部落众人抱拳一拜,小心翼翼抱着毫无知觉的吴语静娇躯上得鹤背之上,将其横陈在自身双腿之上盘膝而坐,姜老二见牧晨身形坐稳当即脚下轻点跃上鹤背,待到二人坐定,只听得一声高亢鹤鸣响起,那丈许长黄鹤双翅一展跃上高空。
顼萺部众人目送黄鹤远去不由得悠然一叹,想到两月来与牧晨二人患难相交,心下不由暗自祷祝牧晨此行顺遂能够将吴语静救活。
那骑鹤老者见到黄鹤去远,忽而转身瞥了一眼不远处一座山峰,朗声开口道,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顼萺部众人闻言吃了一惊,双眼环视四周却是毫无发现,陡地听得一声朗笑自不远处传出,
“哈哈哈……当今世上能发现在下行踪的不足三人,想不到今日竟多出一个。”
那发笑之人话声方落身形已然到得骑鹤老者近前,身法之快较之牧晨如今的《千蝠幻影身》尚要高出数筹。
顼萺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场中便已多出一位相貌中正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生的一张方脸,面如刀削鼻梁高挺,顾盼间不怒自威,骑鹤老者瞧见中年人模样心中暗赞一声,嘴上道,
“以阁下之武学境界莫非也贪图武圣遗迹不成?”
那中年人仔细打量眼前老者神请含笑道,
“在下不用可以赠给旁人,没有人不希望自己武功高强…….”
“不错……只是你若能胜我此地便由你搜寻,若是老夫取胜阁下今后不可踏上神农岭半步。”
骑鹤老者右手捋过胸前雪白须发,神情似笑非笑瞧着那中年男子。
“有趣得紧,在下能够与当今天下绝顶高手一战实乃此生无憾矣,就依你之言。”
那中年男子话音刚落身形便从原处消失,一掌猛地拍向老者胸口膻中穴,那老者见势身形略微右侧将之避开,倏而一拳砸向中年男子左腰肋骨处,中年男子左臂外圈卸去对方一拳之力,同时右掌化作掌刀戳向老者肩井穴,只觉对方拳劲虽已卸去大半仍有少许作用己身,那老者力道惊人直震得自己手臂隐隐生疼。
那老者见中年男子掌刀近身肩头微沉躲过一掌,同时左手手掌扇向对方掌刀,中年男子举左掌迎去,双掌相交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二人身形震得各自倒退数步,随即不待身形站稳便又杀作一处。
须臾间二人已斗得十数招,旁观顼萺部众人初时尚能瞧个一二,到得后来只觉二人越打越快越打越凶竟已瞧不真切,不由纷纷心中惊骇。
二人身形迅疾如风移形换位,由地面战到树梢,再由树梢战到水面,一招一式拳掌相交外散的劲气将脚下巨树震断,使得山石崩裂溪水断流,只斗得半个时辰所过之处早已狼藉遍地面目全非。
骑鹤老者扫了一眼已然毁了一半的顼萺部落,暗道若再打将下去只怕老夫家也没了,纵然胜了又有何用,念及此处,老者猛地退后一步,双臂平伸前臂弯曲握拳向天作‘山’字状,双腿张开如马步,而后双手双脚左右交错,好似跳舞一般。
倘若牧晨在此,定会识得眼前老者所使正与那夜袭击他的三个野人动作相仿,倏而那老者双臂交错于胸前,双掌下垂至丹田气海而后提气运功,双掌猛然向前拍出,一股奇强的气劲向着那中年男子轰杀而去。
中年男子见势心头微凛,倏而右臂自下向上绕圈,左臂自上向下绕圈,随着他双臂舞动,四周天地之气被他双臂搅乱,一股狂暴气劲以中年男子为引猛地爆发开来,待到气势达到顶点,中年男子猛地双掌推出迎向对方。
双方几乎同时起手同时落掌,只见两股奇强的无形气劲轰然撞在一处,随着一声惊天轰鸣,周遭地面应声陷落寸许距离,二人双脚亦随之下沉。
中年男子只觉脏腑剧震,忍不住喉咙一甜一丝鲜血自嘴角溢出,反观那老者却是泰然自若全然瞧不见半点伤势,中年男子见状心中不由颓然一叹面上却是古井无波,
“前辈武功世属罕见,在下不及……自今以后在下绝不踏足神农岭半步。”
骑鹤老者见中年男子信守承诺,不由心中一松道,
“老喽老喽,不中用了,阁下能够信守承诺老夫幸甚。”
中年男子闻言心中更加汗颜,只道是那老者奚落于他,当下也不理会抱拳道,
“告辞!”
“慢!”
老者见中年男子转身欲走当即低喝一声叫住对方身形,那中年男子身形一顿转身望向老者,只听那老者道,
“其实此处并无武圣遗迹……”
中年男子闻言,古井无波的脸上首次出现一抹惊色,正待说话却听那老者续道,
“据部落老人口口相传,两百多年前青衣武圣的确来过此处,只是最后未能寻到‘三花并蒂莲’便留下座骑黄鹤黯然离去……”
“方才那黄鹤是……”
中年男子闻言皱眉沉思,忽而想到方才载牧晨三人离去的那
只黄鹤不由出言询道。
“是当年那只的后代。”
老者瞥了中年男子一眼神色平静道。
中年男子心中暗自思忖,心道眼前老者既已胜了我我已然答应赌约不会再来此处,自没必要拿此话诓我,只是若真如他所说又是何人暗中造谣,念及此处,中年男子忽然剑眉微蹙心中犹疑不定,当下也不多说,辞了骑鹤老者便即消失在原处。
“唉……此人日后定是武林中霸主人物…….”
骑鹤老者深深瞧了一眼中年男子背影消失嘴中喃喃,忽而脸色发白一缕鲜血自嘴角溢出,原来方才老者与那中年男子相战二人尽皆受伤打了个平手,只是老者不愿中年男子发现便强行忍住,此时眼见对方走远,放松之下伤势猛地显了出来......
药王山身在巴蜀之地,传承至今已有数千年历史,传说神农氏在神农岭尝遍百草仍觉不够,便一路往南到得巴蜀之地,心惊此处灵气之浓山川草木之盛便在此久居,到得晚年神农氏总结毕生所得创出旷古烁今的医道奇书《神农百草经》,后人得其衣钵传承以神农氏所居之山为据悬壶济世,将医道一途发扬光大,此则正是那药王山由来。
牧晨三人乘着黄鹤一路往西南而行,不到半个时辰便即出了神农岭范围,俯身下看只见山峰渐少地势渐低,一片片状如九宫格般的良田映入视野,耳旁风声嚯嚯眼前白云蓝天,二人只觉仿佛身入云端成了诗中所讲乘鹤西去的仙人一般。
那黄鹤力大无比背上载着三人竟是犹有余力,一路风驰电掣只得两个时辰便出了荆楚地界到得益州,牧晨与姜老二人见身下群峦迭翠不住后退不知几何,心道巴蜀山川较之太岳山却要多得多了。
眼看夕阳西下,那黄鹤已然飞过大半日却仍在群山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姜老二陡见前方出现一片巍峨大山心中一喜手上轻拍鹤背,那黄鹤会意当即速度放缓,绕着群山盘旋一圈落在一处空旷的山谷之中。
牧晨抱着吴语静跃下鹤背,姜老二紧随其后,二人向着黄鹤抱拳拜谢,那黄鹤倒是颇有灵性,鹤首向着二人轻点嘴中发出高亢鸣啼之声,倏而双翅一震飞上高空。
牧晨二人目送黄鹤离去心中暗自感慨,眼见黄鹤身影消失天际尽头,当即转身登上山道向着药王山行去,此群山山峰峭拔千丈高耸入云身在万山之间尤为显眼,只如鹤立鸡群一般。
牧晨见山道狭窄陡峭惟恐吴语静有失,当即将她柔弱无骨的娇躯负在后背,沿途所见尽是刀削般的高峰上顶云天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俯身望去山下悬崖深且陡,崖下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云海之间。
以牧晨二人如今功力,沿途歇得好几次方才登上山顶,牧晨忽而想起前朝诗人所作《蜀道难》一首,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牧晨随在姜老二身后踏上山顶,只见山顶上一座巨型石像屹立山巅,那石像高约数丈牛首人身,正是传说中神农氏模样,雕像身后是座石岩大殿,那殿气势磅礴浑如一体,仿佛将山体镂空开凿而成。
“是二师兄,二师兄回来了......”
大殿门口处一些药王山弟子往来进出,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眼尖认出姜老二身影连惊呼出声,其余弟子闻言望来神色惊喜不已,连快步迎上前来。
“师父他老人家可在?”
姜老二回到药王山只觉踏实温馨,见到多年的同门师弟眼神含笑。
“师父他老人家见你数月不归心中担忧,两月前便已外出寻你至今仍未归来。”
众师弟瞥见姜老二身旁的牧晨背着吴语静也不吃惊,只道是上山求医的病人,药王山时常能见一时倒也不足为奇,听得姜老二发问有人连忙答话道。
姜老二想到自己累的师父担忧几十岁仍在外奔波劳累不由心中发酸,直欲外出找师父回山,忽而想到此行目的不由问道,
“现在药王山谁人主持?”
“是炎师叔!”
当先那少年道。
“哦?炎师叔回来了…….牧兄弟咱们先进去罢。”
姜老二心中一喜当先一步步入大殿,牧晨抬脚紧跟其后,只见殿中陈设简陋,除几张桌椅外就是一尊布满经脉的青铜雕像。姜老二抛下牧晨径自去请炎师叔。牧晨在大殿静候,抬眼四顾只见殿前神案摆着一尊尺许来高雕像,那雕像刻得是一位盘膝坐地的老者,老者手中拿着一根药草送往嘴边脸上露出思索色,神案两旁刻着一副对联,左首处刻着:药医不死病,右首则刻:针救难医人,牧晨正自打量,忽而一声苍老得笑声道,
”哈哈哈,小兄弟可还认得老夫?”
牧晨闻言转眼望去,却见来人六十来岁头发花白脸色红润,举止气度不凡,让人一见心中为之折服,正是那日衢州城夜里卖壮阳药的老者,不由惊喜道,
“前辈,原来是你!”
那老者含笑点头,仔细打量一番牧晨眼含欣赏道,
“我与小兄弟有缘,既已知你此行目的,就破例为你救她一救。”
牧晨闻得炎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