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有时候这些坊间俗语确实有一定道理。
起码对于现在的易家护卫来说,已经有了答案。
最初,一个护卫察觉到脚下的蚂蚁,对于他们这些家族豢养的打手来说,平时更多都是被指派一些看家护院,或是做些欺男霸女的勾当。
在这密林之中,看见蚂蚁也是合情合理,即便围绕他的蚂蚁,逐渐开始多了起来。
这个护卫狠狠踩死一只蚂蚁,毕竟一群人跑到这深山老林排队行,换作谁心里也是有怨气。
“你咋了?”
通过腰间的小鼓,不断向前靠拢,身后的人看着他骂骂咧咧的举动,不由悄声问道。
“没什么,该死的蚂蚁。”
这易家护卫只感觉全身瘙痒难当,表情很是烦躁。
“这原始林,有些蚂蚁以为正常。”
身后问话的人也没在意,事出反常必有妖,但这合情合理的事自然很容易被忽略。
良久,那被蚂蚁叮咬的易家护卫,突然感觉胸口仿佛被一口气堵住,上不去下不来。
“呼。”
“啊哈..”
易家护卫冷汗直流,整个人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死死抓着自己的脖颈,嘴中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之前询问他的人或许两人关系好,见此也是连忙就要俯下身子查看情况。
恰巧此时,腰间的小鼓发出蜂鸣之音,这人也被两边的人抓住手硬生生向前拖了一个身位。
“你疯了,这时候脱离阵形,事后上面追究下来你承担不起。”
旁边的人呵斥了一声。
“他...”
看着自己好友如今痛苦的模样,不由脸上带着为难。
“只有统领级别才配有蜂鸣哨,他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在原地在这躺着,没人能救他。”
旁边那人冷哼一声,随即顺着腰间小鼓的蜂鸣之音,一步直接从那个瘫倒在地的护卫身上,跨了过去。
那护卫的好友见此,眼中带着挣扎,最终还是将头扭到另一边,选择不去看着好友的惨状。
此刻,那护卫身体蜷缩一团,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脸颊呈现鲜红色,整个人看起来就仿佛像被蒸熟的螃蟹。
这或许只是小插曲,其他经过此地的人,大多看了一眼之后便选择无视,他们虽然同为易家的护卫,但身为底层人的他们,有时候都自身难保,又哪里有那么多善心留给别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易家护卫组成的人墙已经越过这里。
再也没人注意到,这护卫突然睁开眼睛,那血红色的眼眸泛着诡异的幽光,若仔细观察,仿佛就像蚂蚁的眼睛一般。
变异了?!
变异护卫扭动着身躯,缓缓站起,摇摆的身子,连带着身上密密麻麻掉下许多蚂蚁的尸体,仿佛下雪一样。
变异护卫歪着头,盯着地上黑压压一层蚂蚁的尸体,嘴角抽动,缓缓咧出一个弧度。
紧接着,这变异护卫看着人墙消失的方向,缓缓走去,只是这姿势仿佛小儿学步一般。
.....
与此同时,王游看着那空中的幽蓝色烟柱已经全部进入渡鸦钢蛋的身体之中,失去了幽蓝色烟柱的包裹,已经昏迷的渡鸦钢蛋此刻朝地面落下。
眼疾手快的王游直接竖起指间的尸山骨海御灵牌,紧接着渡鸦钢蛋化作一道黑光,进入御灵牌中。
王游看着御灵牌正面那黑色的旋涡,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接下来,该是这所谓上千人的游戏了。”
王游收起御灵牌,随即看着四周的迷雾,引者出身的他,在这里,如鱼得水。即便有那该死的迷雾。
“啊!”
一个人在恐惧濒死之前,惨叫能传的多远?
王游顺着声音,看着一个方向,随即继续低下头,给飞刀涂抹着黑色的粉末。
接下来的战斗,是王游一个人的战斗。
渡鸦钢蛋昏迷,句芒在调息,至于小雏鹅铁锅...额!雇佣童工违法。
随着四面八方的惨叫不断响起,声音也渐渐靠近了王游这边,王游将涂抹黑色粉末的飞刀仔细收起后,紧接着从背包掏出来一张人遮面,缓缓盖在自己的脸上....
鲁人甲很幸运,也很悲催,幸运的是他一直处于人墙的最内侧,悲催的是,阵脚大乱时腰间接受信号的小鼓遗失了,而他很自然把自己跑丢了。
之前听着周围的人说,后面的护卫发生了变异,见人就咬,被咬伤之后,居然也失去了人性,开始追杀其他幸存者,一传十,十传百。
易家护卫组成的十几道人墙瞬间溃散,甚至就是这样手牵手的阵形,让很多人跑都跑不了。
鲁人甲看着四周的迷雾,不时响起的惨叫,瞬间有些恍惚。
明明刚刚的局势是包围圈逐渐缩小,抓住那个叫王游的人是迟早的事,然
后回去领赏,迎娶勾栏瓦舍的舞姬,走上人生高峰。
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被那些变异的人抓住是死,自己迷路也死的困境?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呼。”
鲁人甲瘫坐依靠在一棵大树旁,喘着粗气。
嘎吱。
“谁?”
突然踩断树枝的声音,让神经紧绷的鲁人甲整个人直接跳了起来。
“小爷?”
但鲁人甲看清来人,不久惊诧道。
如今易家三代,当代家主是易道言的亲爷爷,死去的易天行的亲大哥,易天阔。而易天阔膝下三子一女。嫡长子就是易道言的父亲,易君栋。剩下的就是老二易君栖,长女易淑清,以及晚年得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易君楠。
小爷这个称呼,就是易家下人对易君楠的称呼。
王游也没想到易君楠失踪这么些天,易家人居然还没有得到消息,也不知道阴老用了什么办法?
随即清了清嗓子,学着易君楠的姿态,瞟了一眼鲁人甲,“你是谁?”
“回小爷,我是易家护卫军....”
鲁人甲刚想介绍,只见王游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算了,太墨迹了。”
“小的有罪,小的有罪。”
易君楠在易家的地位,丝毫不亚于嫡长孙易道言,若能入了这位爷的眼,鲁人甲势必飞黄腾达,但显然这个时候,换谁也懒得听自我介绍。
“现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