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在众目睽睽之下,像呵斥一条癞皮狗般不留余地。
张文雕脸一阵红一阵青,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周围的客人都是常来的,那天张文雕飞扬跋扈的时候大多也都在场,也都感到十分解气!
“李秀才,怨我有眼不识泰山,那日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宽恕小人吧!”
虽然都说人要脸,树要皮,可那是对好人正常人说的。越是这种尖酸阴毒的小人就越不要脸!
这帮人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
看到李阳不松口,张文雕跪在堂上苦苦哀求,还动不动就磕几个头,楼板都被这家伙砸得咣咣直响。
李阳怎能为这点事情就软了心,只是谈笑风生,和旁边的客人聊得火热。
只是林初雪也站在旁边,看到张文雕也算是有把岁数了,居然和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心里就有点不落忍。
“夫君,我看此人道歉颇有诚意,刚才听说徐员外也原谅他了,咱们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李阳嘴里不说,可心里却暗自慨叹,自己这个媳妇哪儿都好,就是有些妇人之仁。
什么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都是说给正常人的,毕竟都是内部矛盾,也不好做得太绝。
但如果是你死我活的争斗,那绝对是宁治一死,不治一服!
痛打落水狗都是基本操作,如果你心慈面软,这帮人就是不起来咬人,最起码也得抖你一身泥点子!
林初雪说了话那还是相当管用的,毕竟李阳是特别的疼媳妇。
“你殴打徐员外,我想黄县令明察秋毫,必然有所惩戒,大家都等着看你被打板子呢!”
“把这些东西拿走,放在这里污了大家伙的眼睛!滚吧!”
张文雕如蒙大赦,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头,拿着东西带着小厮,连滚带爬地下了楼,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李阳之所以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是早就做好了深思熟虑的。
对方视自己如仇敌,早就安排要动手,这时候还玩什么韬光养晦,那就等于坐以待毙了。
所以趁着张文雕莽撞行事,先把这个狗腿子给打折,让黄炳文明白众怒不可犯的道理!
朝廷律法森严,赔礼道歉只不过属于例行公事,衙门里是正经要打板子的。
黄炳文知道众怒难犯,特意提前贴出了告示,要在明日午时判决此案,并且严惩动手打人的张文雕。
牛二知道消息之后,立刻跑来送信,李阳一听便笑了起来。
“这个黄炳文无非是演一场戏罢了,到时候必定指派专人行刑,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这都是衙门里面常见的事。”
牛二听了之后颇不甘心,说道:“张文雕那厮实在是可恨至极!竟敢在秀才爷在酒楼闹事,这个口子不能开!”
“我可打听了,黄炳文手底下这帮人个个都是贪官污吏,每到一地必然盘剥百姓。”
“如果张文雕轻易地逃了这顿打,那县衙里面的这帮人就会有样学样,隔三差五来酒楼闹事儿啊!”
其实就算是牛二不说,李阳心中又怎能不知。
别看张文雕这次来吃了瘪,但都是保安队动的手。这保安队每一个商家铺户都能雇佣,也不算什么势力。
如果真像牛二说的这帮人来个前赴后继,那可是不胜其烦,总不能在松月楼天天圈踢人吧?
想到这里,李阳压低的声音说道:“你去把马六叫来,我问一下这两天行刑的规矩。”
牛二早已今非昔比,在李阳的调教下做事十分稳妥。
特意出来找了一个新加入保安队的生面孔,让这人去找马六出来,就说是他三娘舅得了急病。
这个年轻后生腿脚轻快,很快就来到了县衙,和守门的衙役一说,马上得到了重视。
马六可是县衙里的双捕头之一,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三娘舅病了可算是个大事。
但是等衙役通报了之后,马六不由得一愣,自己哪有个什么三娘舅啊,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亲戚?
但是马六这个人颇有城府,只是问道:“来人长什么样?穿着打扮如何?”
“回马捕头,来人不曾相识,穿了一身黑衣,也就二十多岁年纪。”
听到一身黑衣,马六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既然保安队派来人,必定是牛二来找自己。
赶忙匆匆告了假,装作着急忙慌的样子出了门,很快就被带到了李阳的住处。
牛二也在这里,和李阳二人正在闲聊,看到马六进来了,都起来客套了几句。
“马六,黄炳文明日要在县衙公开行刑,你可知道打板子的人是谁?”李阳问道。
马六说道:“明天打板子的是蔡老五和他的徒弟,这两个人都是县衙里的老人。”
“要说手底下还真有功夫!要是轻打,动静大得惊人,可也就是表皮红肿,可要是想下死手…”
话说到这里
,马六把声音压低了说道:“就算县太爷只让打五板子,这人也得给打残了!”
其实这些事情李阳也有所耳闻,这帮打板子的衙役凭着手里这点权力,也是疯狂的敛财。
县太爷让打多少板子只是个数量,到底把人打的多重却是衙役说了算。
不少穷苦百姓拿不起钱,被这帮人打伤打残都是寻常事。而那些富人交上钱就能消灾解难。
要是论起来,这蔡老五和徒弟都不是什么好鸟! 再加上张文雕这种人睚眦必报,留着后患无穷!
李阳缓缓站了起来:“我明天要让蔡老五亲自动手,把张文雕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