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都下来吧!”
随着这一声大喊,那八大金刚赶忙从城墙上站了起来,顺着粗绳全都溜到了城墙外。
此时月光皎洁,刚一下来就看到刘捕头身首异处,这帮人也全都变了脸色。
“慌什么,杀了个捕头就吓成这样,以后怎么跟着秀才爷打地盘!”牛二挺胸迭肚地说道。
“刚才秀才爷吩咐了,咱们去找柴火大鼎,把这个刘捕头的尸体大卸八块,煮上一夜之后弃肉碎骨!”
就这两句话一说,别看八大金刚平时都是好勇斗狠,悍不畏死的主儿,也都吓得心惊胆战。
这尼玛也太狠了啊!
“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刘捕头持刀拒捕,而且早有准备,咱们眼睁睁看他出了城墙,黑灯瞎火地追之不及。”
“等会儿你们几个去找铁铲车子,把地上沾过血的土用麻布袋装了,给我丢出二十里地之外,还要丢到河里!”
“你们几个负责大煮活人,秀才爷还说了,把地上的碎瓷片要一片不落捡干净,事情要干得滴水不漏!”
“咱们都是过命的兄弟,我也不多说什么外道话,只要有谁说走了嘴,自己抹脖子给大家伙谢罪吧!”
“要是想卖友求荣,刘捕头就是他的下场!”
八大金刚本来就和牛二一条心,又看到刘捕头如此惨到极点的结局,人人都是噤若寒蝉,嘴里一起答应着。
这帮人在现场忙活,李阳自己回到了县衙,此时此刻,县衙大堂那叫一个灯火通明。
刘黑达交代了最重要的铁证,面对账本那是啥也说不出来了,已然签字画押。
县令捧着这本账爱不释手,咧着嘴一个劲儿地傻乐。
这位糊涂官可是知道,自己这就要飞黄腾达了,在李阳的帮衬下,有了万民伞,还破了个大案子!
自己到任两年,挖出这么一个硕鼠,朝廷里面的清流一定会大为赞赏,现在只等李阳把人抓回来了。
“县令大人,有要事禀报!”
县令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大福星李阳。只不过此时跑得是满头大汗,气好像都喘不匀。
县令心中暗暗好笑,自己这个贤侄现在身子骨倒是强健了不少,可说到底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今天抓捕留捕头却非要自告奋勇,无非想要博得一个美名。
估计这是知道朝廷正在各地举孝廉,所以才这么拼命。
举孝廉的制度源自于汉朝,是一种从底层提拔人才的方式。
虽然后期成了权贵们的游戏,但是初期还确实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选拔制度。
大周王朝推行举孝廉已经有将近两年时间了,各地情况不一样,碰上清官自然推举人才,可贪官就两说了。
“贤侄,话慢慢说,古语有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遇到事情要处变不惊才行啊。”
这县令还正拽词呢,就听李阳着急忙慌地说道:“大人,刘捕头早有准备,竟然扛着梯子从房顶跑!”
“好不容易追到西城墙,这家伙持刀拒捕,差点把牛二给砍了,现在已经逃出城外!”
县令听了这话,懊恼地一拍大腿:“哎呀,真叫一个功亏一篑,人犯没有抓到,这如何定案?!”
心里面暗自埋怨,自己这个贤侄不自量力,一介书生非要揽这差事,早知道说啥也不能让他去呀!
可事已至此,县令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问道:“那牛二去哪儿了?还在追吗?”
“是啊,保安队奋不顾身,迭罗汉翻出了城墙,正在荒郊野地追捕犯人呢。大人也别着急,这个案子已然成了铁案!”
“虽然人犯没有抓到,但只要发下海捕公文,也算是政绩一件,抓不抓得到都是下任县令的事,和您没关系啊。”
李阳说到这里,特意压低了声音:“据我所知,下任县令黄炳文就是刘捕头的舅舅,若是把人抓了,那可是得罪了朝廷的朋党!”
“现在人咱没抓到,反倒是一件好事,这叫做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话是开心锁,几句话一说,县令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理,脸上又露出了笑纹。
“对,人抓不到才好!真要是抓回来,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也不知道这刘捕头能不能跑得掉啊…”
听到县令这么说,李阳微笑着说道:“大人放心,我吩咐牛二但求问心无愧,就算抓不到人那都是老天定的啊。”
二人相视而笑,各自心照不宣。
这县令哪里知道,现在墙墙外正进行着一场既轰轰烈烈又惨绝人寰的分尸大行动!
刘捕头的尸体被砍成了好几块,用一口大鼎炖了整整一宿,那真叫一个皮酥肉烂。
牛二和八大金刚不愧都是些亡命徒,干这些事情倒也淡然处之,很快就按照李阳的吩咐,把尸体处理好了。
到底是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深深知道尸体可以说是破案的最重要线索。
那些烂肉丢到野外,很快
就被野生动物吃得精光,那骨头都被砸成了粉,更是无处寻觅。
剩的那点儿牙齿,胆结石之类的都是牛二亲自给扔到几十里外的河中,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这可不是李阳心黑手毒,做大事的人如果连这点决绝都没有,那无非就是个妇人之仁的庸人罢了。
刘捕头不是一般的身份,他的死注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果不其然,刘捕头的婆娘果然跑到县衙,在外面拼命击鼓鸣冤!
“俺家男人是个捕头,怎么找人前来抓捕?你这是什么狗官?我就是这条命不要,也得讨个说法!”
外面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把县衙大门口堵的是结结实实。
县令此时正和李阳在后堂闲聊,听到外面大呼小叫,心里那叫一个烦。
县城里谁都知道,刘捕头老婆素有河东狮吼之称,那不是一般的彪悍!
今天要为自家的男人讨个说法,如果应对不好,在上任之前就会折损了名声,这件事可不能草率处置!
“升堂!”县令大声地吩咐道。“贤侄,这婆娘可是够彪的,不知如何应对方才得体?”
听到县令大人发问,李阳轻摇折扇:“大人安坐,自有我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