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随着一声大喝传来,所有人齐齐一阵倒退,独独空出了一身青色衣甲装扮的年轻冒险者。
“呼啦啦!”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十数支小队一拥而上,将那人围在了中央。
“呵呵,大家不要乱,想必一会,便可以将之拿下,大家也好继续买卖!”武臣风看着场中被围之人,拿出一张纸画,略作比较,便轻笑一声,露出放松的神情,对周围之人道。
随着武臣风向场中行去,人群自动的让开一条道路,其身后大批侍卫簇拥,向那年轻人包围而去。
武臣风心下颇为不解,虽然不知道为何那位武家新贵,让自己抓捕这名年轻人,但既然那人说了,自己怎么也要给点面子的,不说他在武家年轻一辈中的资质,单单他父亲是族长的亲弟弟,这一身份,自己便不得不照做。
更何况,借此交好这位天资出众的年轻天才,以此也可以拉上关系,对他自身也有好处。
“怪就只能怪这年轻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下辈子擦亮眼睛做人吧。”想到此,武臣风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这样的事情,他可是没少做了!
“跪下,就缚!”武臣风淡淡的看着眼前,微微低着头的年轻冒险者,仿似不愿多说什么似的,淡淡开口道。
围观之人看着被包围的年轻人,皆是露出一抹了然之色,这哪是抓什么盗匪啊,显然是这年轻人得罪了武家什么人,而被武家借故抓捕而已。
想是想通了其中关节,看向那年轻人的目光皆是露出了同情之色,但却无一人出口阻拦。
毕竟谁也不会为一个毫不相干之人,去得罪势力庞大的武家,更何况这还是在天武城,武家的老巢之中。
若是一个不好,惹得武家动怒,借机诛杀自家,那可真是祸从天降了。
他们可是明白,强如武家,又是帝国重臣,虽然眼红这些人的财富,但碍于帝国法律不至于明抢,但你事先得罪于这庞然大物,给其借口,那说不得便是身死族灭的下场。
精明如张逊于,自然也不会如此,没事为了一个不相干之人,就此与武家闹翻,将两家矛盾引发。
只是,武臣风的话语刚刚出口,众人便没来由的齐齐打了一个冷战,但也只是一瞬即过,没有人发觉为何会如此。
武臣风眉头微皱,看着眼前的冒险者,之前他也感到一股冷气骤然出现,但来的快,去的也快,快到以他炼气六重的修为,都以为只是错觉。
“为何?”王墨抬起头看着武臣风,淡淡道。
武臣风很快便发觉,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错误,眼前年轻人的声音,如同寒冬罡风一般,生冷的挂挂脸庞,吹入耳膜,直入心神,使得他再次打了个哆嗦。
武臣风惊恐的发现,眼前的年轻人不知何时抬起了头,那双眼睛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好似野兽一般,这次他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男子的身上,那股慑人的寒意,与无形中散发的强大威压。
而这时,周围之人也感到了事情的不寻常,虽然之前便猜测武家之人不过是要抓个人而已,但眼前这名男子,面对如此多侍卫,却是丝毫没有恐惧的神色。
“这...这...误会...误会!”武臣风的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喉头好一阵蠕动才结结巴巴的说出这么一句让周围之人瞠目结舌之语。
但其中的情形,却是只有武臣风自己清楚,在这名年轻男子面前,他的身体仿似失去知觉一般,丝毫没有出手的欲望,犹如被冻僵一般,就算他是炼气六重修为也是如此,他的内心不敢置信,甚至不敢猜测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强者。
此时的武臣风,甚至没有心情去怨恨给自己信息,让自己来此的武南风。
不错,就是武南风让他来此。
之前武南风让手下跟踪王墨,找到其落脚点,便来与自己汇报。
之后,武南风便找到了武臣风,他身为天武城守备军统领,又与其父武北云自幼相熟,抹不开面子,毕竟这不算什么大事。
而据武南风所说,那人不过是一个天赋不错的年前人,在四年前是炼气四重的修为,到现在,顶天去了也不过会是炼气五重修为。。
武臣风为了保险起见,便亲自带队前来,这也是为了彰显自己对武南风的重视。
没想到,本以为是手到擒来之事,却让自己陷入了如此危机,此时的武臣风顾不得什么威仪,当即便服软,想要先躲过此劫。
这也是武南风心下怨恨,当初王墨将其打伤,更让他怨毒的便是黄韵怡对他的态度,当初,王墨离去的及时,他的父亲武北云,听说儿子被人欺辱,当即便帅人前来捉拿,却是不想王墨早已离去。
为此,武北云还去黄家大发雷霆,勒令黄顶文交人,最后在武南风假惺惺下,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只是没想到四年之后,在天武城遇到了王墨,更是见到黄韵怡为其哭泣的一幕,这让他对王墨的仇视,更加难以压制,心中的妒火蹭蹭直冒,便找到了武臣风。
一番商议下来,这武臣风果然斌答应了。只是,武南风对王墨的认知,依旧停留在
四年之前,他以己度人,认为自身资质不凡,都没有做出大的突破,王墨本身就比他修为稍高,这却是他自身认为,众所周知,修为境界越高,便越是难以突破,因此,武南风便以为,王墨此时最强不过炼气五重。
他却不知,王墨在四年前,便可以击杀炼气六重修士,到如今,几经生死,更是能够匹敌筑基修士,甚至战而胜之。
不想,以己度人之下,使得武臣风,陷入如此境地。
看着眼前哆嗦不止的武臣风,眼神撇过其手中所拿纸画,便清晰的看到画像,正是此时王墨改换面貌的样子。
“噗嗤!”“噗通!”“慢!”
“什么?”
“啊!”
“杀人了!”
随着武臣风的无头尸首倒地,张逊于首先发现不对,毕竟他的修为,可是在场众修之最,但却依然晚了一步,看了看武臣风的尸体,便转头看向手抓头颅的王墨,只是其眼神中忌惮之色,却是显而易见。
“朋友,出手过于狠辣了吧!”强压着心头惊骇,沉声道,张逊于也是有苦自知,虽然武臣风之死,与他丝毫无关,但却死在了通卖商行之中,若是就此不管不顾,那武家追问起来,他怎么也无法交代。
看着王墨年轻的面容,与狠辣的手段,便让他感到一阵心悸,能让他丝毫都没有出手欲望之人,如此修为,必然是筑基修士无疑,但若是让他丝毫不言语,张逊于却是无法,毕竟几番压力在身,职责使然。
听得张逊于言语,一身修为尽数爆发的王墨,抓着武臣风的人头,缓缓转身,看了张逊于一眼,随手一扔,便抬步走出了通卖商行,但却无人敢于上前阻拦。
看着王墨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好一会,张逊于才缓过神来,浑身激灵灵一个冷战,才发觉,一身华服,竟是已被汗水湿透,心下骇然不已:“那是什么样的一双眼神啊?就算是筑基尊者,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
数日之后,天武城千里之外,一处密林之中,虽然此时已是夏日炎炎,但从这密林之中,所刮出的劲风,却如寒冬腊月一般的冷冽。
观其源头,却是一道青色身影所发,只见其周身青金色光华爆闪,头顶三朵白色奇花,滴溜溜转个不停,元气起伏不定的样子,显然是修为极度不稳定的情形。
这道人影不是他人,正是那日,在通卖商行,突然出手,摘掉武臣风头颅的王墨。
这段时日以来,王墨经历连番杀戮,修行中向来稳妥如他,却是不知,这样的杀戮,引的几多戾气入身,本来以他的心境修为,绝不会因此而被轻易引动,但在那日,偶遇黄韵怡,被众多无关之人围堵,那一幕引的王墨心底戾气陡然爆发。
无他,只因这些场景,与当年柳燕身死之时,何其相似?与当年,水若涵之遭遇,何其相似?
这些,都是王墨心底难以抹平的伤痛,又经历无数杀戮,本就心神略有浮躁,如此情形之下,如何能够控制?
好在,王墨本身就是心性坚毅之辈,在发泄之后,很快便稳定住心神,但也只是稳定罢了,那些戾气,却犹如跗骨之俎般,附着在他的神识之上,只待一个契机,便可爆发。
而武臣风的到来,却是正好在王墨自身控制力最弱之时,若是换了他日,王墨心神稳定之时,纵然不至于如此凶残。
此时,已经离那日知识,过去了三天,王墨便趁着头脑清醒,一早便离开天武城,来到此处打坐调息,以稳定心神。
若是在那样的情形下,被武家之人围堵,没有时间稳定心神之下,必然会使得戾气全数爆发,到时,王墨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真气耗尽,力竭而亡!
戾气占据心神,王墨必然会化作疯魔,见人就杀,而天武城,修士众多,纵然他修为再强,也抵不住如此多修士围攻。
所以,王墨急急离开天武城,便是为了寻一密地,好来稳固自身暴动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