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来都来了要不要陪我钓钓鱼种种菜?”
段为民盛情邀请道。
“好啊!”
野狼扯了扯嘴角,虽然有一秒钟的迟疑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大地在萌芽着希望,乡村的清风小巷渐渐安逸下来。
两人来到了边上的田间,又悠闲又轻松,透过肥沃的土壤和瑰丽的海拔高度,他们彼此交流着。
段为民娴熟地拿出锄头,而野狼则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有些生疏但又充满好奇心,开始了耕作的工作。
段为民先是将土地耙平,再细心挑选各种蔬菜种子,将其嵌在土中,裹上厚实的泥土,努力地打水泡,开心的等待它们的发芽。
野狼本想跟在段为民的身后一起劳作,奈何结果总是差强人意!
段为民用余光注意着野狼的一举一动脸上的表情稍纵即逝。
不知过了多久,野狼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出了层层的薄汗。
脸上更是沾上了新鲜的泥土,
那狼狈的样子完全让他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怎么?刚开始不还像模像样的吗?”
段为民忽然直起身子问道。
那眼神下的野狼下意识的偏过了自己的视线避免与其对视。
“趁早回去吧。”
段为民一边叹气一边说道,
“回去想想怎么处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产业和公司,都比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要强太多了。”
“段老......”
野狼刚想开口,段为民就对他打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我早就告诫过他那种生意不能做,他偏不听。现在出事了,我也保不了他。”
段为民拒绝的态度是那么的强硬。
野狼的心里虽然对现在的结果乐见其成,可是面上怎么着也得再装一下。
“您是段先生的义父,要是连您都放弃他了的话......”
野狼满心满眼的焦急,就像是真的在为段煜坤着想。
“我是他义父,可他的翅膀不是早就硬了吗?”
段为民此话带着些许怨气,
可见这父子俩之间的矛盾颇深。
“段先生知错,所以才派我来......”
“不用再说了,你去告诉他接受审判才是唯一的出路。”
这一次,野狼算是彻底闭了嘴。
没错,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本来还以为让段煜坤失去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会很难,没想到居然能这么轻易的就达成目的!
“段老,您的意思我会原封不动的转达给段先生的。”
野狼说着便弯下了自己的身子,
“打扰了......”
只见野狼小心翼翼的放下了农具,踩着略带湿气的泥土慢慢的往水泥地上走去。
段为民看着野狼的背影眼神微眯,很快便摘下了头上的草帽,
拿着东西朝反方向走去......
林子深处的一片瓦房内,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就算听到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头问道。
“段老,煜坤少爷......”
男人吞吞吐吐的,不知该怎么和眼前的人解释刚才发生的情况。
毕竟,他可是擅自冒用了段为民的身份啊!
“怎么?你遇见阿杰了?”
段为民挑了挑眉,双眼依旧是闭着的。
“不是阿杰,是另一个......野狼!”
男人三缄其口,故作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野狼?”
果然,段为民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不但睁开了眼还坐起了身子,
“他人呢?”
“已经走了......”
男人说道,
“他是来找您的,被我遇上了还把我当成了您......”
“呵,正常。”
不过是一瞬间,段为民恢复了一开始的淡定,
“我退下来之前他还是个孩子呢。”
段为民的一声冷笑让男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结果没变的话那细节是不是也可以忽略不计呢?
“你们都聊什么了?”
段为民重新躺着问道。
“煜坤少爷有难想请您帮忙,我觉得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所以就暂时拒绝了。”
男人回答。
“你现在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段为民笑着感叹,
“是不是长期扮演我总结出来的经验?”
“属下惶恐,属下不敢!”
男人闻言惊恐跪地。
“呵......别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段为民摆了
摆手说道,
“煜坤那小子的确应该给点教训,这次你做的没错,但是下不为例。”
“是,属下明白!”
男人原本凌乱的呼吸在得到赦免后才慢慢平稳......
另一边野狼早已回到了车上,只见他把车门大开一张张沾了淤泥的纸巾不停的从里面被扔出来。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过后,他就仿佛染上了洁癖一般。
直到自己的小腿露出肤色才作罢......
明明之前是个在泥地里打滚都不会皱一下眉的人啊,现在却变得这么鸡毛。
野狼苦涩的扯了扯嘴角,随后才将车门给关上。
回想着刚才与段为民在田里的对话,他总觉得又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
整件事情进行的也太顺利了,这么难找的地方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人就是段煜坤要求救的人?
这么想着野狼的眉头不禁越皱越深。
最后,还是叶沐雪打来了电话才让他启动了汽车的引擎......
实验室
威廉拿着一瓶自己最新调制出来的药剂端详了好一会儿,回想着野狼之前和宋远哲的通话他的心里五味杂陈的。
其实野狼的记忆之所以被清除的那么彻底,就是因为段煜坤当时背着他将正在试验阶段的药剂注入到了当时顾铭诚的体内。
虽然没有产生其他副作用,但当时惹下的祸端让威廉到现在都不敢说也不敢动。
现在解毒剂也有了,胜利的曙光也明朗了,或许......
威廉拿着药剂来到了地下室,那间曾经关押野狼的地方。
现在,在那生不如死的是段煜坤曾经的心腹。
“还撑得住吗?”
威廉努了努嘴问道。
然而面对他的询问阿杰的眼里早已是一片死寂。
“我要见段先生,我要见段先生!”
他的嘴里总是喃喃自语着,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只重复着这一句话。
“段先生现在没办法来见你,你们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威廉一边做着准备一边自言自语,他是这个实验室里唯一一个能让这个空间充满两种声音的人。
因为过多的药物实验,阿杰的脑子早已失去了正常的功能。
只会像一个傻子一样不断的重复着没用的信息!
“顾铭诚是杀人凶手,顾铭诚是杀人凶手......”
忽然有一段不一样的台词钻入了威廉的耳朵。
“对对对,顾铭诚是杀人凶手!”
原本跟着阿杰一起嘟囔的威廉听到这句话后瞳孔猛的一阵,他立马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转头就拎起了对方的衣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顾铭诚是杀人凶手,顾铭诚是杀人凶手......”
原本形同枯槁的阿杰在受到威廉如此大的刺激后忽然就开始变得疯癫起来,
“啊哈哈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