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区西麻布，白石麻衣租住的公寓中。

刚回到家，白石麻衣甩掉鞋子，随手把包挂在衣帽架上便缩进沙发里，搂着抱枕啜泣起来。

跟在身后的雨宫栞摇了摇头，把白石麻衣的高跟鞋在玄关处摆好，把挂在衣帽架上的包拎到卧室，顺手拿了盒抽纸，递到白石麻衣跟前。

白石麻衣却没有接过抽纸，反倒把抱枕扔到一边，把雨宫栞拉到身前，然后把头埋进了她的胸口。

压抑的哭声闷闷的响起。

雨宫栞保持着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一手搭在沙发上，一手轻抚白石的后背，双膝跪在沙发上，任由白石紧紧地搂住她的腰。

泪水渗透白色的衬衣，打湿了胸口。温热的鼻息在胸前来回抚摸。

雨宫栞叹了口气，轻轻的压在白石麻衣身上，充当她的人肉抱枕。

十几分钟的呜咽过后，面色通红，眼泡微肿的白石终于抬起头来。

泪水把妆都弄花了。

“好了吗？”雨宫栞温柔地问道。

白石麻衣不回答，只是委屈的低着头。

“好了就去卫生间洗把脸，”雨宫栞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前，嘀咕道，“把我的衣服都弄花了。”

原本胸口处白色的衬衣布料被泪水浸润后变得透明，再被口红、眼影一染，红的红，黑的黑。甚至连白色的蕾丝抹胸都被弄脏了，

“对、对不起。”

“跟我还说什么道歉。”

“哦。”白石麻衣乖乖地去卸了妆。

卸完妆的白石麻衣回到客厅，窝在沙发里，发起了呆，没过多久，又开始抽泣。

“我就知道坏事要来！”良久，她委屈的开口道。

雨宫栞换掉被弄脏的衣服，只穿了件宽大的t恤，坐在白石身边。

“其实还好吧，也就一单的c位而已，”她打开电视，安慰道，“以后多得是机会。”

“可我还想连c呢！”白石麻衣用纸巾擦着眼泪。

“连c这种事，真的没办法奢求啦！”雨宫栞说道，“只能说运气不好，赶上二期入团的时候，放在平时应该是有可能的。”

白石麻衣吸溜了一下鼻涕。

“小栞就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啦！运营欺负我们家麻衣，我怎么会不生气！”雨宫栞一边用遥控器换台，一边说道。

“我是说小栞就不为自己生气吗？”白石麻衣眼眶通红，眼角含着泪光。

“这……我为什么要为自己生气啊？”

“刚来的二期生，什么都没干就当了center。”

“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难道小栞就不想当center吗?”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雨宫栞回答道。

她从没想过长时间当偶像，也没有觊觎过center的位置，原计划是做个两三年偶像就差不多了，当不当center对她的未来职业规划没有任何影响。反而因为当center事情太多，对她来说是个累赘。

白石麻衣像看珍惜动物一样看着雨宫栞，“真的有不想当center的偶像吗？”

“有啊。你可以去问生驹酱，看她愿不愿意继续当。”

“别打岔，生驹酱的情况不一样。”

“那除了生驹，你面前的这位就是。”

“那小栞做偶像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出名吗？”白石麻衣疑惑道，“当了center不是知名度更高吗？”

“我说我当偶像是为了赚学费你信不信。”雨宫栞笑道。

“不信！小栞前段时间不还是有一亿吗？还投资游戏公司，怎么看都不像缺钱的人。”

“我也不是一直都有钱啊。至少上东大前，我还在为学费发愁呢。”

当时母亲的遗产已经见底，比特币的价格还很低，雨宫栞不想背上学贷，便想着找一些比较赚钱的兼职工作。

本来想靠自己精通双语去做些翻译工作，偶然被认识的便利店老板介绍来参加乃木坂的甄选，幸运地甄选成功，不知不觉地就当偶像当到了今天。

听到雨宫栞当初为学费发愁，白石麻衣了然地点点头。

在她心中早就脑补了一出母女矛盾的大戏。她是见过雨宫栞和她的母亲争吵的。母女闹矛盾所以离家独自生活，心高气傲的雨宫栞宁愿自己攒学费也不去找母亲要。每次问雨宫栞有关她的母亲的事，都会被她搪塞过去，一看就是母女还在冷战当中。

“算了，小栞就喜欢敷衍人家。”白石麻衣也不知道雨宫栞怎么突然从她口中的需要攒学费一跃成为存款一亿的有钱人，也没法深究，反正只要她没违法犯罪就行。

“话说回来，麻衣是对那位二期生生气还是对运营生气？”雨宫栞岔开话题。

“那还用说，当然是运营！”白石麻衣果断地说道。

“真的吗？”

“真的！”

“嗯？”

雨宫栞直勾勾地盯着白石麻衣的脸。

“好吧，我承认，对那个孩子，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生气的。”白石麻衣辩驳道，“但这很正常吧！”

“当然正常，有怨气是很正常的。”雨宫栞笑道，“但麻衣可不能当坏人，人家现在可是拿着灰姑娘的剧本。”

“哈？这是把我当恶毒大姐吗？”

“我可没这么说。但运营现在为了提升二期生的人气，故意选了她来当center，这可怪不了她。”

“我又不会怪她。”白石麻衣委屈道，“小栞不来安慰我，反倒帮她说好话。”

“我是在关心你呢！”雨宫栞揉了揉白石的笨蛋小脑瓜，“这一单好好的做自己就行了，别跟运营起冲突，也别拿后辈撒气。”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跟运营置气！”白石麻衣不爽的晃动脑袋，挣脱雨宫栞的手，气鼓鼓的样子，早已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