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的事情不干,也要给大有哥家把房子修起来。”一个年轻的声音道。
“就是,大有救了我们老两口,就是豁上这条老命,我也要上。”
“我也是。”
众人纷纷表态。
村长听了崔氏的话,沉吟片刻,抬手示意大家都别说话。
“我觉得大有家里说的很有道理,干旱了这么久,本来都以为庄稼要废了,没想到老天爷赏来一场雨,让咱们有了活命的希望,”
“既然这样,这么好的机会咱们不能不抓住。得趁着这阵雨水赶紧上肥的上肥,锄草的锄草,把庄稼侍弄好了,争取多打点粮食下来,冬天的时候不至于打饥荒,”
“秋收以后家里有粮了,大家心里也安稳,咱们再一齐合计怎么样帮大有家修房子,这一期间就让他们娘几个住在我这里,”
“反正我家也就我和你们大娘两个人,他们在这里住,让我俩也过一过热热闹闹的日子。要是能在这过完年,转过春来再搬就更好了。唉,求之不得啊。”
村长的话说完,大家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
再看孙大娘那里把嘉宝儿抱在怀里就没舍得放下过,看得出是真心实意想留下他们。
便点了点头,“行,都听村长的。那这阵子村长地里的活咱们大家伙给包了,您和大娘就在家里照顾这一家老小吧。”
村长还没说话,崔氏已经道:“我和俩小子都能下地干活,我家就分了那么点地,不够半天就干完了。剩下的时间我们娘仨可以到任何一家去帮忙,不能干坐着吃闲饭。”
众人看了她一眼,人虽弱小,但眼神坚定。
到底是大有的婆娘和儿子,从来不会堕了大有的骨气。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村长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卖野鸡的钱交给崔氏,将村里人都打发走。
这才问孙大娘:“把席子铺好了没有?”
孙大娘点头,道:“早铺好了,怕孩子们身子骨软和硌着了,我铺了两层。”
“嗯,”村长点点头,对崔氏道:“这些日子你就带孩子先将就一下,好在现在天还不冷,晚上睡觉不盖被子也冻不着,”
“没事的时候你也别上地了,和你大娘一块,抓紧做几床被子出来。过几天冷了,盖的铺的都用的着。家里的棉花和布都是现成的,唉,都是当年给小子准备的,他没福气用,咱们就替他用了吧。”
说到最后,老人的声音哑了下去,转身出了门,“老婆子,我去看看后面的鸡关好了没有。”
嘉宝儿刚好醒来,听见了这些话,也看见了村长落寞的身影。
吧嗒着眼睛,身体里突然有一种很强的热烘烘的气流在涌动。
这种感觉是她在天界从来都没感受过的。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好像注入了不一样的东西。
这东西让她的眼睛湿润,就连心里都是湿润的。
难道,这就是师父让她下凡历练的目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嘉宝儿醒来的时候,正听见孩子们欢呼雀跃的声音:“哦哦哦,狗子生宝宝了,狗子生了三个狗宝宝了,太好咯太好咯。”
“还没生完呢,还在生呢。”陈浩喊道。
嘉宝儿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迈步就想往外冲,差点从炕上掉下去,“哥哥,哥哥……”
陈然从外面跑进来,一边说着:“妹妹,快点看狗子去,狗子生宝宝了。”
一边将嘉宝儿往背上一托,背着嘉宝儿出了屋子。
后院。
孙大娘正和崔氏在给狗子接生。
孙大娘煮了点混着兔子骨头的粗粥,狗子大口大口地喝着,喝几口便哼哼唧唧躺一会,然后再抬起头来喝。
喝完再躺一会,一用力,又一只狗宝生了出来。
四只了。
“肚子里还有。”崔氏摸了摸狗子的肚子,对孙大娘道。
刚下过雨,狗窝里有点潮气,怕伤了狗子和狗宝儿,大家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给狗子搭了一个临时的窝,让狗子生产。
趁机将狗窝里的东西抽出来,放在大太阳底下晒一晒。
陈然背着嘉宝儿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树底下围着一圈人,村里的孩子来了好几个,都兴奋的哇哇乱叫,“又生了一个,又生了一个。”
刚出生的狗宝儿被孙大娘接过去,处理干净身上的东西,再将它们包在一起,免得受了凉。
狗子将骨头粥喝光,又是一阵抽搐,终于将最后一只狗宝儿生了出来。
总共五只狗宝儿,两只黄色的,三只黑色的,奶声奶气的直嗯嗯。
被孙大娘和崔氏抱到大狗身边,眼睛都没睁开,就知道下意识地去找奶喝。
陈然将嘉宝儿从背上放下来,嘉宝儿蹲在地上,稀罕地伸手摸
了摸小狗宝儿。
大狗倏地睁开眼睛,紧张地看了眼嘉宝儿,眼里带着深深的敬畏。
别人如果伤害它的孩儿,它敢冲上去就咬,可眼前这个人,不,眼前这个小灵仙,是它们兽类主宰神的弟子,它连多看两眼的胆子都没有。
好在过了一会,看得出嘉宝儿没有一点伤害狗宝儿的意思。
大狗感激地将脸贴在地上,耳朵使劲往后抿,讨好地嗯嗯两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嘉宝儿的手背。
周围看热闹的孩子们都惊奇的不行,也赶紧凑过来,想学嘉宝儿那样摸摸小狗宝儿,好让大狗舔舔自己的手。
结果手还离狗宝儿老远呢,大狗就把牙一呲,发出低低的吼声,一副马上就要冲上来咬人的架势,顿时把其他孩子给吓了回去。
转头,面对嘉宝儿,大狗瞬间变回狗腿子的模样,尾巴摇得那个欢脱,就跟个扑棱蛾子似的,呼啦呼啦直晃动。
看得众人又好气又好笑。
“大狗也知道咱们嘉宝儿是大家的宝贝疙瘩,也想和嘉宝儿好呢对不对?”孙大娘满脸堆笑,一边抚摸着大狗的头,一边慢声细语地道。
神奇的是大狗还呜呜了两声,表示对孙大娘那话的认可。
嘉宝儿蹲在那里看了一会,就被孙大娘带回屋子吃饭去了。
刚睡醒,饭给放在锅里热着。
暖暖的一碗鸡蛋羹,嫩滑香甜,是孙大娘特意给她做的。
崔氏推拒不让做,孙大娘还不乐意,“孩子小,院子养了那么多鸡,每人每天才吃一个,大不了咱们少换点细米白面,等你们搬回去了我就是想给孩子们做也没有机会。”
说着,强硬地蒸了俩鸡蛋给哥俩,又单独做了嘉宝儿的鸡蛋羹。
嘉宝儿偎在孙大娘的怀里,吃得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