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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过河拆桥

国公府老太太晕过去。

这都足足两天两夜,依旧未曾转醒。

侍疾的太太,也仿佛一下子苍老许多。

“你给我滚出去!”

太太指着念玉落面门,破口大骂。

念玉落也是战战兢兢,她扑通跪在地上,不停向太太求饶,“太太,我一个弱女子,我能滚去哪里?”

“母亲别伤心了。祖母一定会醒过来的。”

祈景奕整个人也瘦一大圈下来。

虽然圣上没有明旨要抓要关,可祈景奕在朝堂口碑,已是一落千丈。

祈景奕深爱念玉落,她使个眼色,让念玉落先退下。

太太见念玉落走远,她狠狠瞪一眼祈景奕,“这祸事都是惹你出来的,你看如何是好。儿子,难不成不能求圣上收回成命吗?”

“圣上一言九鼎,岂能更改。”

此间祈景奕眼底划过一丝绝望之色。

“儿子,要不你求求禹王,让禹王出面……”

此话一出,祈景奕后退一步,眼睛里满满忌惮,“母亲快休提禹王,那边关第一杀神祈砚舟,神不知鬼不觉回京,难保不是发现了什么,若是我让禹王出面,岂不是自投罗网?母亲不知官场险恶……”

太太马上不说话,还好她提前屏退左右,否则叫人听去,可如何使得。

“那你赶紧求锦汐,她心地善良,你求求她,她定能回心转意。”

眼下,太太把希望寄托在念锦汐身上。

“念锦汐如今一门心思在那个祈砚舟的野男人身上,她心中已无我的存在,罢了。”

祈景奕面如死灰。

“怎么会这样,她回娘家也不过短短几日,怎么就变了心?”

说什么,太太也不肯相信。

要知道,以往念锦汐起得那样早,为了伺候她和老太太,不到五更天就起来,月子都没有做完,她就开始张罗这一大家子。

“母亲,这些年你还有什么梯己,能典当的典当,能卖的卖。如今已经过去两天了,圣上勒令我三日之内,一定要偿还念锦汐全部嫁妆,我们之前花掉她多少,全部要归还的……“

头疼不已的祈景奕,这两日他除了给老太太侍疾,还有就是发卖和典当府中值钱之物。

“先凑嫁妆钱吧,圣旨是不能违抗的。等风头一过,你再迎锦汐回府。”

说罢,太太命人去拿自己的私房匣子。

太太还命人将老太太的匣子也打开,却发现只能够凑到两万一千三百六十四两。

“儿子,到底还差多少?”

看着这桌子上一打银票,太太知道,这已经是通府上下,能够折出现银了。

“还差九千五百两。”

叹息一口气,祈景奕很是无奈。

“那怎么办?”

太太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母亲,暂时先遣散府中下人,你以为如何?只要月例银子不发放下去,我再把仓库里头几件父亲生前留下的传家宝,拿去典当,兴许刚刚好凑上数。”

听祈景奕这样说着,太太也只能无奈摆摆手。

第三日中午,云州念府大门。

花菱屁颠屁颠得拉着念锦汐跑出来,“小姐,快点,祈少爷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拿回来了?”

念锦汐瞅着自己娘家大门,被好几大箱笼嫁妆包围。

祈砚舟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笑意,他亲手将三万多两银票递给念锦汐。

“这是国公府折成的现银,至于那些箱笼都是一些翡翠屏风之类的,你且收好。”

当念锦汐交过男人递给的银票,她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祈少爷果然是牢靠的,说办就给办成!这也不过短短四日啊。”

花菱开心地跳起来。

此时,念夫人抱着巧哥儿走出来,依偎在念老爷身侧,他们二老皆高兴得合不拢嘴。

“嗯,总算都拿回来,多谢义兄了。”

念锦汐感慨一番,从此她跟镇国公府再也瓜葛,以后祈景奕一干人等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

“你这谢太牵强。”

话落,祈砚舟俊逸眉毛微微扬起。

他从念夫人怀抱里接过巧哥儿,他发现桥哥儿喝饱喝足,两只手抓着祈砚舟的脸。

祈砚舟也极喜欢巧哥儿,他亲吻着娃娃的脸蛋儿,啵的一声,巧哥儿竟吐奶,一口喷到祈砚舟嘴里。

咕咚咕咚……

祈砚舟忍不住把娃儿吐出的奶,给生生舔到嘴巴里。

念夫人等人都惊呆了,这干儿子这么疼巧哥儿,这完全把巧哥儿当亲生闺女啊。

“这才是你的味道吧。”

这不,祈砚舟极有深意地深深凝着念锦汐。

心虚的念锦汐低下头,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你心虚了?亏我还帮你找那……”

负手而立的祈砚舟,他眼底透着一丝丝失望意味。

祈砚舟把怀里头的百年明紫草和百年竹虫,藏得严严实实。

祈少爷,你和小姐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什么不是你的味道,什么心虚。”

话说,花菱如何能够知晓,祈砚舟深夜半夜,踏足念锦汐闺房要东西喝。

念夫人与念老爷二人,他们对义子和女儿之间的哑谜,也是一个劲听不懂。

也只有花菱聪明点,她仿佛捕捉到什么,扭头对祈砚舟道,“祈少爷,你说的味道不会是……”

这还没说完,花菱嘴巴就被念锦汐拿手遮掩住,“好了,花菱,打发下去,将嫁妆一并存入库房,还有银票,你要帮我保管好,知道吗?”

念锦汐吩咐花菱之后,她就从祈砚舟怀中接过巧哥儿。

“义妹,你好像有点表示都没有,这说不过去啊?”

祈砚舟一路尾随着念锦汐到上房。

“义兄止步,感谢义兄为我取回嫁妆,可不代表义兄可以随时随地来我卧房。”

念锦汐下了一句狠话。

“义妹挺会过河拆桥的,你好歹是为人娘,就是这么教女儿的,把巧哥儿教坏,可怎么办?我这个爹爹会心疼的?”

后边的话,祈砚舟令念锦汐极为受不了。

“什么爹爹,祈砚舟!你少胡说八道!你是我的义兄!更是巧哥儿的舅舅!你不能对我有非分之想!”

念锦汐警告。

“我说我当巧哥儿的爹爹,我又没说当你的相公,怎么义妹要改口了,叫我相公?”

祈砚舟走近念锦汐。

忽然,一阵风儿吹过去,念锦汐再一度闻到他的梨花香,她顿时身体不停颤抖起来。

这种感觉,仿佛随时能将念锦汐带入情欲地狱一般。

就在念锦汐白他一眼,她转身之间,祈砚舟应声落地,他开始抽搐起来。

“祈砚舟,你怎么了?”

念锦汐瞅着祈砚舟口吐白沫,俊逸脸蛋扭曲成一个恐怖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