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6元,谢谢。”
季海洋扫了过去,要走的时候苏明慧鼓起勇气把他喊住,“我……现在单身。”
季海洋愣了起来,纳闷这话跟我说干嘛,单着就单着呗,怎么还想让我接盘?
“喔,单身快乐,不过我要掉坑了,到时候给你请帖,记得来,免礼的。”
“喂喂喂,我真的单……”
看着已经走远的季海洋,真想追过去质问一番,自己给你机会了怎么还不懂得把握。可……看了一眼店铺,无可奈何的停了下来,她脱不了身。
“怎么去这么久的。”
“碰到了个认识的人,先吃饭吧。”
对于苏明慧,也只是个有少许记忆的陌生人罢了,不值得他花费口水去描述。
吃过饭,休息了快半小时才再度出发,几经周转,在第二天凌晨两点多回到了市区,见大家都有些劳累,找了个酒店准备开了两间钟点房休息一下。
不想在大堂碰到了正在办理入住的女友。
“轻语?你怎么在这。”
“我不放心你,请了两天假就赶过来。”
“嗯。”
没有多说,一个眼神便足矣。
办理好入住手续就各自进房间休息,也不洗澡了,更没有其他心思,换个衣服调好闹钟就睡觉。
滴滴~滴滴~
感觉才刚躺下似的,闹钟就响了,侧过身原来是枕着女友手臂睡了一觉,怪不得那么踏实。
“手麻了?”
“有点。”
“我给你揉揉。”
季海洋伸手过去,很轻柔的给她按摩了起来,兀然的说,“谢谢!”
“要谢那就娶我。”
“好,过了这事我就提亲,彩礼888够不?”
“太多了,8.88就行,嘻嘻。”
“阿姨怕是拿着四十米大刀候着呢。”
“她?现在可不会,保不准还得倒贴八万八喔,哈哈。”
玩着闹着房门就被敲,季大庆他们喊他了。
“唉来了。”
下到酒店大堂,沈轻语抢着去给钱,可他庆嫂拉住了她说,“这钱得海洋给,他主家操事。”
“哦,谢谢嫂子。”
季海洋也不怎么懂这些规矩,他庆嫂在村里生活这么久,这些规矩她懂,那就听她的。
付过钱就一同出发,好在季志豪还小,抱着就行,倒也够坐。
回到村口,已经听到锣鼓声,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沉重起来,下了车,他庆嫂示意季海洋走前头,他们则跟随而上,而沈轻语则要走到最后。
来到他二叔家,门口停着一辆警车,里头空空荡荡,走进去一看,原来守着门口,他二叔正在灵堂里头,应该申请了离监探亲。
“有客到。”
里面哭得已经没声的李翠珍,听到喊声,想着起来感激一下,可见到的是季海洋,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就冲了过去,揪着他的衣领,一巴呼着过去,“是你,都是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啊……大同……”
季海洋没躲,更没有出手阻止,就这么任她扇着,后头的沈轻语心可痛了,虽然人死为大,可他的男人怎么轮到你如此对待,气上心头,可不管是不是灵堂的,大步迈步上去就想破口大骂,却被季海洋他二叔先一步。
“够了。”
这一声很沙哑,也不大,却能从其内感受到作为白头人送黑发人的那种丧子之痛。
“有心了。”
季明辉上前拍拍季海洋的肩膀,摇着头就走了过去。
“海洋,拿着。”
接过龙叔递过来的宝香,绕着棺木走上一圈,期间季海洋不敢去看里面躺着的弟弟,他怕这种天人相隔的场面。
插好香,拜了拜。
“大同,一路走好。”
好沉重的走到季明辉面前,抿了下嘴,很是艰难的说,“二……二叔,节哀。”
不敢看他,转过身泪就噙满了眼眶,要走的时候被喊住。
“海洋,我们家就剩你了,过往的事你就当云烟给吹了啊,也别往心里自责,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是我种下的苦果,要是……哪天我也走了,回来给我守一下。”
“二叔……”
季海洋走到一旁候着,看着孤孤单单的棺木,那泪就停不住,他弟到死了也没个跪拜哭灵的人,好不凄惨。
是啊,父母不能跪灵也没成家没有老婆孩子的,走都显得那么的凄凉。
白事在农村非常大,能来的都要来,纵使平日有口角或者相处不怎么和谐的,这一天什么都得靠边。
你看两家仇恨颇深的刘明霞都出现,还一改往日那种骚气的模样,非常正式的一身深色衣服,脖子耳朵的金首饰也非常尊重主家给脱了。
她的表现倒是让所有人都有点刮目相看,大是大非上她还是值得肯定的。
没多久,两位狱警走了过来,不用他们说季明辉很自觉的走过去对着他们鞠了躬致谢,“两位兄弟辛苦了,能给我几分钟吗,我想跟家里人道个别。”
两人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死顽固,对着他点下头便说,“别太久,迟了回去手续很麻烦。”
“明白,感谢。”
再度鞠躬致谢,季明辉走到季海洋身旁恳求的说,“海洋啊,我走了,拜托你晚上代我守一下,家里没个男人的不像样,怕大同他走的时候被欺负了。”
“二叔你放心,有我在。”
季明辉抹了下泪,走到他前妻面前,抱住她就说,“翠珍,找个时间申请一下复婚吧,一家子不能散啊。”
“我会的,老公。”
两人四目相对,好一会互抹了对方的眼泪,笑着不语,转而对着所有前来的深深鞠躬。
“谢谢,大恩大德,永生不忘。”
季明辉被带走了,李翠珍安排着前来帮忙或者吊唁的吃午饭。
这种场景,即便是再好的菜肴也不会有人吃出味来,基本都是草草了事,也不会有人打包。
散了席,沈轻语就跟随季大庆他们一家子回去,晚上就睡那。
临走的时候,季海洋走过去说,“别担心。”
“你也别太伤心了。”
宾客都走了,只留下他跟他二婶在。
李翠珍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未能说出口,默默的收拾着那些剩饭剩菜,而季海洋也过去帮忙收拾着桌椅。
就这么着,两人都保持着这种默契做着事,不停的做,怕闲下来就往那想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