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咽了一口唾沫,“奴婢家破人亡,如今只剩下爹爹的一件遗物,大人能否疼疼奴婢,不要夺走奴婢最后的一丝念想,否、否则,奴婢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挺过一年……”
“你威胁我?”
“奴婢不敢,奴婢命贱,死活对大人来说犹如一只蝼蚁,如此卑贱,怎会威胁到大人?”
“江晚渔!”
他又呵斥了她一声。
两人距离很近,鼻尖相抵,狠戾的声音瞬间爆发时,她吓得闭上了双眼。
心跳起伏得厉害。
掌心也开始出汗。
“奴婢对大人忠心耿耿,一心只想服jsg侍大人,向来只有大人威胁奴婢的份儿,奴婢不敢欺主。”
她的声音有一点儿颤抖,但双目仍直视着祁屹,不躲不闪,看起来像是在逞强。
抚在她脸上的手慢慢滑低,拇指停在她唇边。
指腹覆上她的唇瓣,摩挲。
“你这张嘴,也骗过李瑀衍么?”
眉心处的冷漠又加重了几分。
又是如此。
每次他在质问她的时候,总会提到李瑀衍。
这是为何?
他不会对她和李瑀衍的关系有什么误会吧?
她琢磨不透,便问了出来,“大人,是在……吃太子殿下的醋?”
祁屹眉峰一抖,覆在她唇瓣上的手也变得不知轻重。
粗粝的指腹摩挲得她有些疼。
吃醋?
她本就是他的人,他为何要吃一个被困在宫墙里的废人的醋?
他活了二十年,唯独不知吃醋这两个字如何写!
“看来这段时间是我宠坏你了,越发地不知分寸,你以为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全天下的男人都会为你痴迷?”
“我之所以护着你,是为的什么,我想你应该清楚,谁会为了一个玩物而吃醋?”
他的手一路向下,停在她纤细白皙的脖颈。
呼吸之间。
布满刀痕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
虽未使出力气,但威胁之意十足。
祁屹不知道,他这时越是解释、反驳,就越是像在掩饰着什么事实。
他极力否认什么,恰恰就是被人戳中了什么。
他不知,江晚渔亦是不知。
她只知,他方才说的话有多伤人。
‘玩物’两个字,似一把烧得火辣辣的烙铁,用力烫在她心上。
不断碾磨。
直至烫出一个冒着红烟的洞口。
灼痛蔓延至全身。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他的心里,就算再怎么卑贱,多少也能算上是个人,是个服侍他的下人。
他啊,只把她当成一个玩物。
玩物……
连人都不算。
这就是以色示人的后果。
江晚渔眼睫颤了一下,眸底和唇角都泛起了苦涩。
许是看出她情绪低落下去,祁屹后悔了。
后悔自己说出那些话。
那明明不是他的本意。
可他只要想起她曾和李瑀衍是天生一对,两人还有过肌肤之亲,妒火由心而生。
李瑀衍凭什么?
那个从小护着她、宠着她的人,逗她开心,陪她玩乐嬉笑的人,都是他。
李瑀衍不过是得了老天的眷顾,出生在帝王家,众星捧月一般活着。
她已经落入泥潭,变成罪臣之女,李瑀衍却还要来烦扰她,害得她喝下那杯断子茶!
火势渐大,烧得他整个人都狂躁起来。
任由情绪控制了他,才说出那些刺伤人的话。
他不论是上阵杀敌,还是铺谋定计,都能冷静自如,运筹帷幄。
没人能影响他一丝一毫。
唯独对上她的时候,他的情绪总是控制不住。
“我……”他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江晚渔也没等他继续说出后边的话,抬起眸时,眸中早已不见方才的苦涩。
她弯了弯眉眼,姿态柔弱,“大人,奴婢口不择言,说错了话,大人能否原谅奴婢一次?若是奴婢再敢有下次,大人再狠狠地罚奴婢,可好?”
从她的眼里、话里,丝毫感受不到她的低落。
她又变回那个只会讨好他的婢子。
既然她不再难过,他就放心了。
松开她脖颈上的手,他收敛起一身威压。
“离开都城,你爹的仇,我帮你报。”
“大人,奴婢不想报仇,只想服侍大人。”
“你爹的遗物留在尚书府池子,必定是不想让人发现,你那日先是画好尚书府地形图,又是委屈自己,向李瑀衍求情放过推你下水之人,那木盒里的东西,不简单。”
她刚想反驳,又听得祁屹道:“凤羽街街尾的那间书肆老板,曾是龙记墨宝的账房先生,你三番两次去找他,所求想必就是他手中之物。”
江晚渔双眼猛地一震。
他怎么会知道!?
那日在街巷上遇到他后,她还一次都没有向他说过赵宏逸的事情。
他从何处得知赵宏逸就是龙记墨宝的账房先生?
这件事可是红
西给她打探到的消息,赵宏逸从东市搬到偏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