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大听后一愣,随即喉咙耸动。
“大人...我不饿。”
“呵呵,你很饿,你也很善良,我的属下己经告诉我了。你才二十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但吃的饭却很少。”
纳兰元哲上前两步,拍了拍米大的肩膀,宽慰道:
“你放心,我不是来害你的,你饿吗?”
米大慢慢低下了头,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
“我不能吃太多,吃太多阿公阿婆他们就没得吃了。”
“很好,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事?”纳兰元哲笑着问道。
米大想到了今日见过的盔甲与长刀,慢慢摇了摇头。
“牛三去从军了,但是死了,没有抚恤银子。”
纳兰元哲眼中顿时出现了浓浓的杀意!
好胆!抚恤银子也敢克扣!
深吸了一口气,纳兰元哲努力恢复了平静:
“不需要你去上阵杀敌。”
米大又摇了摇头,烛火映衬出了他眼中的迷茫:
“阿公阿婆将我养大,他们老了,干不动了,我要照顾他们。”
“很好,拿着这个。”
纳兰元哲点了点头,递过去了一块黑色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暗”字。
“这是什么?”玉佩在米大手里显得格外秀珍,像是一块小石头。
“我是靖安军的人,拿了这块腰牌,每月有俸禄,发饷银,甚至还可能有官身。”
“我要做什么...”米大深知天下没有白痴的饭食这一说。
纳兰元哲笑了笑,摇了摇头:“目前我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就先待在这里吧,等到城门外的蛮子走了,会有人拿着同样的腰牌来找你,
届时需要你离开一得时间,不过你放心,时间不长,大约一个月,这在期间你的阿公与阿婆我们会派人照顾。对了,这个拿着。”
纳兰元哲又递过去了一袋碎银子,还有一锭金子。
“这是你后三个月的月俸,每月一两,我都换成了碎银子,拿着方便。
至于金子你先收起来,这算是抚恤金吧,我提前给你了,毕竟做我们这一行还蛮危险的。怎么样?要加入我们的吗?”
米大连忙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金子怔怔出神。
“这么快就做决定?”
米大面露憨笑:“要是有抚恤银子,俺早去从军了。”
纳兰元哲眼中的杀意不减,继续说道:
“既然你己经答应了,那钱与玉佩你先拿着,暂时先不要花,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每日需要做的事与以往不要有太大变化。
具体的,等你去了北乡城再说吧,到时候会有先生教你们,对了...还有这个。”
纳兰元哲从身后掏出来了一本功法,递了过去,
“识字吗?”
米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以前阿公教过,但忘得差不多了...”
“那就尽快识字,这是我们暗卫的功法,足够你修炼到八品了。”
“功法?”米大的眼睛顿时瞪大,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小册子。
武者的强大他是见识过的,也想成为武者。
“对,你先识字,等蛮子走了,去到北乡城后有人教你。”
“北乡城...”米大知道那个地方,听说那里有一位伯爷,杀蛮子很厉害。
“注意隐藏,不要被别人发现端倪。”
米大用力点了点头,记下了大人的话。
纳兰元哲再次叮嘱,他接触过不少人,都是在获得了一大笔钱后开始癫狂,纵欲,享受。
他在心里默默叹息,“希望此人不会吧。”
“我走了,万事小心,要是察觉到有什么异常,就去驿站买米,告诉我。”
米大将这些牢牢记下,用力地点了点头。
“大人,放心吧。”
说完,纳兰元哲的身影一闪,消失在没有顶的窝棚内。
等他穿过街角,来到阴暗处时,冷声说道:
“与往常一样,看好他,要是不合格就将令牌收回来。”
“是。”黑暗中响起了一声低吟。
纳兰元哲在漆黑的阴影里来回走着,不时看到成群结队的军卒冲往城楼方向。
看着漆黑的城池,以及明亮的城楼,纳兰元哲在心里默默叹息:
“伯爷,你在哪?”
.....
风浪城外,蛮族的大营之中,右日逐王拓跋砚在军帐内来回踱步。
鎏金的甲胄穿在其身上,每走一步就会咧咧作响。
他来到桌边,看向桌上的军报,面色阴沉。
据他留下的暗子来报,沿线的几个部落都被不知名的骑兵灭掉了,以至于后续的补给无法及时送达。
拓跋砚用力握紧军包,眼中的怒火无法掩盖,他想起了那日碰到的几千骑兵!
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做的。
想到这,他怒火中烧,喊道:“来人!!!”
军帐外顿时钻进来了一名身穿甲胄的亲兵,“王
,您叫我。”
“去追击的人还没有回来吗?”
亲兵面露犹豫,“回禀王上,还...没有,末将稍后就派人去探查。”
“不用了,他们回不来了。”拓跋砚摆了摆头,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亲兵大惊,连忙说道:“王,荣世大人带了三千骑,定会有所斩获。”
拓跋砚叹了口气,坐回了长椅,“不可能了,他己经去了三天了,这期间一个报信的军卒都没有,定然是..都死了。”
“乾人向来软弱,那...乾人将领怎会如此厉害?”
“软不软弱,厉不厉害,都要在疆场之上用手里的马刀说话,虽然本王不愿意承认,但那乾人将领,确实有令本王佩服的地方。
算了,不想这些烦心事了,等他来到军前,本王定要将其斩于马下。”
“城内的情况如何?”
“回禀王,想必不过三日,城内就要大乱。”说着,亲兵将脚步靠近了一些,低声说道:
“有消息传来,城内的粮食不多了。”
拓跋砚满意的点了点头:“三天太久了,明日攻城,将那些仆从兵和抓来的乾人都推上去。”
“是!”
亲兵缓缓退出了军帐,又一名看起来年纪颇大的军卒走了进来,来到拓跋砚身前,轻声说道:
“王,城里来人了,他们想和您谈谈。”
“哼,条件本王己经给了,还谈什么?”
“王,城内的大人们诚意不错,按照老奴的看法,还是见见吧,让他们瞻仰一下王的威武。”
军帐内陷入了沉默,不多时,拓跋砚沉声说道:
“那就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