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志云回过神来,发现面前的豆浆已经冷了,于是招呼老板重新端来一碗。
一口甜甜的豆浆入口,高志云的心里也再度暖和起来。
豆浆的喝法有很多,主要有甜豆浆和咸豆浆两种,这可是人们争论不休的永恒话题。
喜欢喝甜豆浆的人一般都会讨厌咸豆浆,豆浆加点酱油、榨菜、虾皮,黑乎乎地看起来就没有食欲。
而喜欢咸豆浆的人却说这样的做法有独特的味道,来上一副大饼油条,简直是早餐中的天花板。
不同地域的人对食物有不同的做法,北方人喜欢吃甜粽子,南方人喜欢吃咸粽子也是这个道理。
高志云都尝试过,不过还是喜欢淡淡甜味的豆浆。
“老板,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太湖白鱼、白虾和银鱼送至金陵吗?”
老板略一思索,开口说道:“回禀国公,按照目前天气来说,制作一个特制的大桶,装满太湖水,将白鱼、白虾和银鱼放入其中,两日达到金陵的话应该可以存活。”
“如此甚好,不知老板可否帮我这个忙,所需之银两明日交到你的手中。”
“能为国公效力是小人的荣幸,更何况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小人安排伙计去办就好。”
老板心中欢喜,昨日的场面他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为了给眼前的这位云国公接风洗尘整个金陵城有头有脸的官员可都来了。
能给身份如此显赫的云国公做点事情,那可是望湖居的荣幸,老板还怎么能收钱呢?
“既然如此,本国公就不客气了,日后若遇到什么困难,直接去找苏州知府李介就行。我自会和他招呼一声。”
“多谢国公,小人这就去安排,先告退了。”
高志云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前往苏州府衙。
苏州府衙内甚是热闹,江苏各地六品以上的官员都来了,张海、姜泽在李介的协同之下有条不紊地办起差事来。
高志云迈进府衙的那一刻,众人连忙停下手里的差事,纷纷跪拜行礼。
高志云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却又对发明这些繁文缛节的人佩服至极。
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的脑袋还是聪明的,单单靠行礼、跪拜、作揖这些简单的动作就将皇权、君权、权势和地位凸显到了极致。
在皇宫里,教习嬷嬷的地位可是相当高的,就连嫔妃、公主都要对她们礼让三分,如果做的不好还能罚你跪几个时辰,就算你告到了皇后面前估计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落座之后,高志云扫视了众人一眼,开始安排起差事来。
“张海,你亲自督办,两个月内务必将江苏各地的大案、要案审理清楚,一应卷宗派人送至金陵,待我查看后送至大理寺和刑部。”
“姜泽,你和各州县的布政使一同审核过往两年的所有账目,三个月内核对清楚,如有差错或遗漏及时更正。稍后将上报朝廷之账册的标准样式发到各地布政使手中,诸位务必按照朝廷制式要求填报,不得私自更改。”
“最后提醒各位,年底上报朝廷的账册不得图方便而使用空白账册,如有发现,立即斩首,家人流放宁古塔,永世不得回中原。”
高志云语气极其严厉,就连李介都吓了一跳,如此严肃的表情就算是在军中也不多见。
各地的布政使纷纷噤若寒蝉,都没有想到高志云的处置方式竟然如此狠辣,尤其是去年曾经携带空白账册去户部申报的两名官员,冷汗顺着脊背就流了下来。
“不过,如果各位按照本国公的要求做的话,他日我必定亲自给各位请赏,到时候各位升官了,别忘了请我喝茶。”
眼见高志云语气缓和下来,众人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纷纷笑了起来。
在座的人都对高志云的话深信不疑,要知道高志云一句话就让胡惟庸当上了左丞相。
要知道,胡惟庸此前只是一个五品官,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实在羡煞众人。
此刻坐在高志云旁边的张海和姜泽也是如此,短短半年就擢升到现在的从二品,这蹿升的速度是无数读书人穷极一生都赶不上的。
空印案,乃明朝四大案之一,牵连甚广,高志云可不想自己属下的这些官员们命丧黄泉。
更何况姜泽也在其中,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高志云无法和姜佩瑶交代了。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众人各司其职,埋头苦干起来。
两个月清理积案,三个月查清账册,这要是放在以前没个一年半载是完不成的。
府衙内的每个人都知道高志云不是说着玩玩的,如果完不成的话脑袋上的官帽估计就要被摘了。
高志云悠闲地喝着茶,仔细观察着忙碌的众人。
仅仅十几天,丁乐安就用出色的表现赢得了姜泽的认可。
如此一来,高志云也就放心了,毕竟当时许诺这份差事的时候还未曾见过丁乐安,只是单纯地想帮助丁香而已。
李介担任苏州知府七年,将领出
身的他为人豪爽,早就和这些官员打成一片,有他从中协调,高志云安心了许多。
高志云又待了片刻就离去了,自己待在这里会给人一种压迫感,他们都有些放不开手脚。
高志云哪会不识趣,更何况王诗晴此刻还在家中等着他呢!
王诗晴痴痴地望着窗外发呆,怀中抱着高志云送给她的诗集。
看着小姐痴情的模样,一旁的丫鬟都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不过丫鬟心中也为王诗晴高兴,小姐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她的幸福。
“小姐,喝杯茶吧,再这么待着你就要变成望夫石了。”
王诗晴眉头一皱,低声骂道:“臭丫头,连你也取笑我。”
就在此时,楼下响起脚步声,王诗晴立马起身就往房门口走去。
当高志云出现她面前时,王诗晴再也顾不上矜持了,一下子扑到高志云的怀中。
一旁的丫鬟识趣地退了出去,小心地关好房门,接着便站在楼梯口把风,以防府里有些不长眼的人来打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