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把你的上官给晾在一边,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这要是让那位指挥使大人知道,以后你能有好果子吃吗?
难道你就不怕他给你穿小鞋?”
“怕?有什么好怕的?这些年,安东卫给我们石头寨穿的小鞋还少吗?”
一说到这事儿,杜云天就满脸的怨气:“宋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们石头寨虽然是安东卫所属,但是石头寨一直都不受安东卫的待见。
安东卫那些人,一直都看我们石头寨不顺眼,一直都是任由我们石头寨自生自灭。
这些年来,安东卫根本就没有给过我们石头寨任何的支持。
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带着手下的那帮人,跑那么远去干拦路打劫的活计了。
那都是被逼的啊!”
“其实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石头寨这么好的地理位置,背靠大山,面朝大海,人都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你们石头寨是有山有海,可以吃山吃海。
怎么会让你们给混成了这副样子呢?”
宋文远道:“这要是我,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地盘,不说能够让石头寨的人,天天大鱼大肉,但是让他们吃饱穿暖,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变得这么艰难了呢?
还得靠出门打劫,才能够过活。
你们这日子,过得还真是窝囊啊。”
“是是,宋兄弟教训的是!宋兄弟,你是知道的,哥哥我是个粗人,从小就跟着皇上打天下,直到大雍建立之后,我因为战功,被提拔到了千户这个位置。
说实话吧,你哥哥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么大官,更加别说是什么当官的经验了。你说让我带兵打仗,杀蛮族,杀倭寇,那我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是你要让我,带着这石头寨一寨子数千口子的人,养活这几千的男女老幼,那真是太为难我了。
我也不会啊!
种地吧,种地我不成,经营商业我肯定更加不成的。
石头寨这个地方,虽然很大,但是周围的土地都很贫瘠,根本就种不出多少粮食,也养不活我们石头寨这几千人。
至于说海边那一大片的滩涂地,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根本就种不活粮食……
靠我们自己不行,想要向安东卫要点儿支持,他们也爱答不理。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呢?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啊。”
“所以……你就带着手下人去抢?”
吕蒙板着脸道:“杜千户,不是老夫说你,即便是你有千万个理由,你带着千户所的人出去抢,那都是不对的。”
“是是,吕先生说得是!我知道错了,自从遇到你们之后,我就已经改邪归正了,我今天在此向你们保证,我们石头寨以后再也不会出去打劫了。”
“你向我们保证没用,你要说到做到才行!”
“……”
“宋兄弟,你刚刚说,你要是石头寨的人,你肯定能够轻松地养活我们这一寨子的人,是不是真的?”
杜云天一脸期待地看着宋文远。
“我这个人不喜欢吹牛,也从来都不吹牛,我说我能够帮助你们养活自己,那肯定就能够帮助你们养活自己,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吧!”
“那你能不能给老哥我说说,我们要如何养活自己?”
“很简单啊,我刚刚已经说了,你们背山靠海,不管是靠山,还是靠海,都能够养活自己。山中的资源多得是也就不说了,海中可是有着数之不尽的资源啊。”
“山中我们知道,可以打猎采药,但是我们石头寨的人,打猎还行,可要是说到采药,我们这些人都是外行,根本就干不了。
至于说海里,除了可以捞一些不太好吃的鱼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够……”
“你懂什么?”
宋文远道:“海里的有很多种鱼,有不好吃的,但也有好吃的……再说了,你们觉得海里的鱼不好吃,那肯定是你们自己不会做。
其实海里的鱼不但好吃,而且营养也很丰富。
如果你们能够找到一个好的方法,在合适的时机,捕捞足够多的海鱼,还能够对海鱼进行一些初步的加工,然后把海里面的鱼,卖到大雍的各地去,以此挣到不少的钱,然后再用这些卖鱼的钱,来购买你们所需要的粮食和日常所用。
甚至……你们要是胆子够大,还可以在海边的滩涂地制盐,然后……”
“什么?制盐?”
纪行知正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就发现,宋文远的思想有跑偏了,居然想要贩卖私盐:“宋兄,别说我没有提醒你,按照大雍律,贩卖私盐可是要杀头的!”
“杀头?杀头又怎么啦?人家石头寨连饭都吃不起了,都快饿死了,难道还怕杀头吗?再说了,我们连……”
“行了,行了,你给我打住吧!”
纪行知连忙打断了宋文远的话头道:“人家石头寨的人都是老实本分的百姓,你可不要坑了他们。既然你都说了,以的本事儿,随随便便就能够帮助石
头寨的人吃饱穿暖。
那就应该有很多的选择。
既然有很多的选择,那你为什么偏偏要让石头寨选贩卖私盐这么一个危险的营生呢?
我觉得你之前说的,想办法打渔,然后把打来的鱼卖到大雍各地去这个想法不错。只是,海边的鱼,想要卖到大雍各地去,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运送的问题。
以我的了解,海鱼可是不能够在陆地上的水中养活的。
难道,要让石头寨的人,把海水跟海鱼一起运到内陆去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能够挣到钱吗?”
“谁说我们就一定要卖活鱼呢?活鱼难以保存,我们可以卖死鱼啊!”
“死鱼?死鱼谁吃啊?再说了,鱼死了之后,也保存不了几天就臭了,怎么卖得出去?”
“死鱼是保存不了多久,但是我们可以先给鱼做一道加工,先用盐腌制一番,然后再卖到内陆去,不就行了?”
“腌制?怎么腌制?”
纪行知继续追问。
“很简单啊,就像是腌制腊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