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之下,杨凤只能集结大军背靠曲逆河列阵。
然而黑山军基本都是步卒,又怎是卫青麾下骑兵的敌手,他又背水列阵,犯了兵家大忌。
在卫青统领精锐骑兵的冲击之下,黑山军大败溃散。
训练有素的骑兵军团在平原地带对于黑山军这类没有精良武器以及没有阵法特训的步卒来说,基本就是降维打击。
卫青在曲逆河边大破三万黑山军,除了五千余人投降外,剩下的不是战死就是被逼入曲逆河中,统帅杨凤也死于乱军之中。
参军田畴来到卫青身边笑道:“不愧是仲卿,如此轻而易举就大破黑山贼,真令子泰大开眼界。”
“黑山贼虽多,但是没有经过优秀将领的训练,也没有精良的武器配备,在我骑兵军团的冲击下,自然只能大溃败。如果遇上徐州吴起麾下的魏武卒,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即使是鹏举麾下的那支背嵬军,胜负之数也最多五五。”卫青慎重的说道。
“徐州牧陶谦麾下的奇才吴起我也听说过,此人堪称全才,不但为徐州改革变法,还能五千步卒大破五万贼寇,现在可以说是名扬天下,威望已经不逊色于大破关东联军的白起。
不过岳将军麾下的背嵬军我也有幸见过一次,人数不多,我记得还不足千人,而且全是骑兵并非步卒。”田畴狐疑的问道。
“鹏举说过,他训练的背嵬军既有骑兵也有步卒,虽然现在全是骑兵,但以我之见,他麾下的骑兵战力很可能还在我这支部队之上。
既然骑兵都如此厉害,我相信他将来背嵬军中的步卒,必然非同一般,不会逊色于吴起麾下的魏武卒。”卫青谦虚谨慎的说道。
“哈哈,没想到仲卿居然对岳将军如此推崇备至,真有您先祖虚怀若谷的风采。”田畴不禁赞叹道。
“子泰谬赞了。”卫青拱手说道。
“我一直以为善于统军作战的一般都是大老粗,没想到还有仲卿这样温文尔雅之人,不过这五千降卒将军准备如何处理?”田畴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投降的五千黑山贼我会安排人将他们押送到蓟县,子泰前一阵才去涿郡各县视察完,还不清楚史侯刚下发的律令。
新的律法规定,凡是投降的贼寇,必须统一押送到蓟县,经过审判后,对他们进行劳动改造。
劳动改造完后,就可领到身份证明,作为幽州的百姓,在附近各郡县生活下来。”卫青解释道。
“劳动改造?还是什么意思?”田畴眉头微蹙的问道。
“劳动改造就是根据每个贼寇所犯罪行,给于不同时间的关押。但是和以往关押罪犯不同,现在这些罪犯每天都会进行统一的劳作。
史侯的意思是,一来,让他们偿还以前犯下的罪业;二来,让他们掌控各种不同的劳动技能,将来刑满释放后,也能在幽州谋得一条生路,免得再次落草为寇;三来,还能为我们幽州的发展建设出一份力。”卫青笑道。
“原来如此,史侯真是奇才,这样一来,这些贼寇在刑满之后,见到幽州如此繁华,必然会死心塌地的留下来,成为幽州的一份子。”田畴感叹道。
“而且史侯规定,这些罪犯同样不能被虐待,一样有一日三餐的待遇,只是他们的餐饮自然不能同工厂的工人相提并论。不过,比起他们作为黑山贼,饥一顿饱一顿的时候,可强太多了。”卫青分析道。
“看来史侯想在他们作为囚徒之时,就将他们收服。”田畴大笑道。
…………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六月初四。
白起带领两万步卒经蒲板津渡过黄河后,沿着汾水北上,悄无声息的来到壶口山的北端潜伏起来。
随后派出大量斥候到壶口山北边的蒲子县查探情况。
蒲子县位于河东郡的北端,这里土地贫瘠,人口稀少。
河东郡人口在北方各郡来说已经不少,户籍中记载的就有五十万以上,要知道太原郡户籍不过才二十万人,附近的上党郡甚至只有十万余人,不过河东郡的人口大部分集中在治所安邑为核心的中南部区域。
北部靠近河西郡,已经属于南匈奴的势力范围,所以蒲子县的大汉百姓非常少,能走的基本都抛弃祖地南下来到安邑等县城谋取生路。
白起派出的斥候传回来一个非常好的消息,蒲子县的白波军果然毫不设防。
他们认为蒲子县距离安邑太远,而洛阳派来的援军又前往安邑,基本上放弃了河东郡的北部。
六月初五,深夜。
早已经在壶口山休息多日,养精蓄锐的凉州军两万步卒,在白起、冯异、徐荣三人的率领下,李蒙,王方为其向导,每个人胸前都缠着白布,易于在黑夜中分辨是敌是友,趁着夜黑星隐之时,突然向蒲子县发动袭击。
“杀啊!”喊杀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黑夜之中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
大多白波军还在睡梦之中就被杀害,一部分白波军被惊醒后,却无法找到自己的上级,慌乱之下,也只能突围而走。
然而白起又怎么能让他们逃跑?
白起是谁?那是华夏历史上最擅长打歼灭战的千古名将,是
长平之战四十多万围了四十多万六国最能打的赵国士卒的古来杀神。
蒲子县的东面乃是群山峻岭,不利于行军作战。凉州军在白起、冯异、徐荣三人的率领下,从南、北、西三面攻入,不过这次白起并没有准备全歼白波军,而是让士卒们喊起了投降免死的口号。
此次出兵前,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冯异来到白起府上商议出兵的细节。
冯异当时劝说白起:“以白兄的能力此次平乱必定马到成功,如果能降服白波军,乃是最佳之策。
现在虽然并州军、凉州军都对白兄您奉若神明,关西军除了诸如李榷等极个别外,其他人也对您抱有好感,却并非长远之计。
我们也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这次平乱如果能收服白波军和南匈奴,也可建立一支自己的嫡系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