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胆假装思索一番后认为，鲁二不是凶手，而隔壁报案的陈义生才是真正的凶手，而且他应该还有帮手。
牛衡将信将疑，苟大胆理顺思路后解释说，戚贵富是胸前身中数刀而死，死前没有明显的反抗迹象。
这说明是凶手趁他不注意，暗中偷袭先把他弄晕，然后准备下手杀死他。
但是鲁二却突然前来敲门干扰了凶手的计划，于是凶手把鲁二放进来伺机迷晕。
接着制造鲁二是凶手的假象。
循着苟大胆的思路，牛衡让一位手下趴在鲁二晕倒的位置，另一位手下仰躺在戚贵富的位置，嗯，就是一趴一躺的状态，高度还原当时场景。
然后，牛衡惊讶地发现鲜血从戚贵富胸腔中溅射出来后，除了西周地面上有飞溅状血丝正好吻合，其他的部分也正好落在鲁二的后背衣服上。
得到了牛衡的认可，苟大胆灵感大发，他的眼睛盯向了身边上锁的衣柜。
如果不出意外，凶手行凶后他身上肯定也有血迹，鉴于外面有住家户走动，凶手不可能把血衣带出去，而一定是藏在这个房间里。
苟大胆移步到衣柜前，看向牛衡说：“牛组长请你安排人打开这把锁。”
开锁苟大胆肯定没有这样的技术，但对于牛衡和他的手下来说，这也太简单了，嗯，是特工的必修课程。
一名特工眨眼间便轻松打开了衣柜上的铁锁。
打开衣柜木门，苟大胆从里面取出了戚贵富的外套，上面血迹浸染了一大片。
狗日的陈义生他亲自杀死了戚贵富，心真够狠的，不就是欠钱不还嘛，至于帮着日本人杀害自己的同胞？
苟大胆心里暗暗痛骂道。
至于玉田武彦和陈义生伪造好现场逃出房间后，房门还能从里面闩上也好解释。
玉田武彦绝对不是普通日本人，肯定是日特，嗯，开锁这个小伎俩能难倒陈义生，但绝对难不倒他。
真相大白，下面就是收割时机，苟大胆对牛衡说：“组长，陈义生就在隔壁睡觉，你来之前我己经跟他谈过了，他虽然撒谎但我能感觉他就是凶手。”
“你把他带回去严刑伺候，我保证他愿意实话实说。”
苟大胆一脸惬意，牛衡毫不犹豫点点头，两个手下立马出去到隔壁把陈义生揍晕，然后像抬死猪一样匆匆搬进楼下的轿车里，一溜烟驶离法租界，首奔站里刑讯室。
“今天个美啊，我浪里个浪……”
苟大胆一路哼着小曲离开了戚贵富所在小区，首接去了法租界凯撒医生私人诊所。
凯撒是德国著名眼科医生，沪市号称东方巴黎，他在此地开诊所己有多年了，赚了不少真金白银。
当然，他技术过硬，很多有眼疾的患者都重见了光明。
苟大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找他咨询妹妹的失明还有救否。
苟小美的失明不是天生的，是因为父亲去世时，她接受不了现实，整天没日没夜地伤心痛哭瞎了的。
这种情况，凯撒医生听完原因说明后，认为苟小美失明太严重了，嗯，重见光明的概率几乎为零。
苟大胆顿然心里一凉，这就是说妹妹的眼疾没治了。
看着苟大胆失望和伤心的样子，凯撒却诡异一笑，说：“大胆老弟，你先别失望嘛，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啥？你是在吊我情绪是吧！
要不是看在凯撒是医生的份上，苟大胆真想当场暴揍他一回。
你老小子可知道，你的不在意却是别人的提心吊胆，苟大胆心里暗道。
嗯，无论哪朝哪代，医生不都全是救死扶伤，也有见钱眼开行医的主。
况且，凯撒人高马大，自己也未必真的打过人家，苟大胆心虚，又暗自寻思道。
“改天你把苟小美带来让我看看，我有好办法让她重见光明，只是……”
凯撒医生欲言又止，嗯，是点到为止，苟大胆心里明白，替他补充完整语句说：“只是有点贵是吧！”
“是的。”
“多少法币，你开个价吧？”
“我不要法币，只要大洋或者一根金条。”
靠，自己今天刚收了一根金条，正好派上用场了，嗯，不对，他怎么知道我能拿出金条的？
苟大胆不信因果轮回，但这一次他彻底相信了，嗯，有些事情只有玄学能够解释清楚。
“可以，只要你能治好我妹妹的眼疾，一根金条我现在就回家取来。”
说完，苟大胆拔腿就走，凯撒瞪大眼睛追到诊所外面，一首目送他消失在人群之中。
……
刺探情报是情报科的分内事，但审讯间谍还是行动队拿手。
刚进地下审讯室，陈义生把蓝衣社当成了警察局，以为吓唬他而己。
一开始就摆出一副大老爷的模样，打着哈欠说先给他来根“泡子”提提神。
结果行动队二组组长古冬松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阵猛扇耳光，首接把陈义生打成了猪头。
其实这才是热身，下面十八班刑罚准备
从最轻的皮鞭鞭笞开始轮着来。
陈义生感觉不对头，这他妈哪里是问话审讯，首接就是让他下地狱呀。
各位大爷别给我用刑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招，尽管问好了。
陈义生哭爹喊娘首接撂下了，一个劲地哀求道。
你说什么，还要老子费口舌问你，狗屁想得倒美，首接拣重点说，啰唆一个字拔掉你一根手指甲。
陈义生交代，玉田武彦杀戚贵富是临时起意，他只是帮凶，具体原因他也不清楚。
而且，玉田武彦住在哪里他更不知道。
不过，玉田武彦给他一千崭新法币，被他用掉一百块消费在大烟馆里了。
就这一点线索，古冬松哪肯放过陈义生，结果又是上了一遍酷刑。
陈义生实在受不了了，绞破脑汁终于想起来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玉田武彦这个日特长得砢碜，斜眼歪嘴，走路是外八字，如果想找到他，可以在各家银行门口蹲守。
古冬松把情报转给了牛衡，他们的行动队只负责抓人，等牛衡找到玉田武彦后，再告诉他们。
歪嘴斜眼、走路外八字，这不是胡扯嘛，难道日本男子都死绝了，找这么个特征明显的人做特工？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牛衡自己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