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尘屏住呼吸,缓缓向着池底沉去。
在那池底,模糊可见有一道太极图案,而那金银双环便分别卡在黑白两仪眼中。
源尘双眼放绿光,这锁仙环可是好东西,攻防一体,更能幻化分身,绝对是攻防保命的超阶神器。
据说无主锁仙环虽然弱小,但一旦与主人确定关系,便会终生追随,伴其成长。
“可惜了,这对锁仙环显然是有主之物。”
源尘摆动着受伤小腿,来回穿梭在池底黑白两仪眼间,反复确定,最终满脸郁闷,小脸又皱成了苦瓜。
“而且这下面还封印着邪物,就算是无主之物恐怕也不能取走。”
源尘就算再贪财,也不能犯下私通邪派之事。
自然也就不会偷走阵心锁仙环,放出邪物为祸人间。
“亏大了,亏大了,如果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可就什么都不管了啊。”
说话间,源尘偷瞄了一眼金银双环,神器有灵,更何况是有主之物呢。
果然,源尘声音刚落,在黑白两仪眼内有一金一银两道身影浮现。
金银双环,金男银女!
“少侠莫急,我们有要职在身,无法离开,还请少侠见谅。”
银女睁开银色眼眸,望着源尘,抱歉开口。
源尘闻言,大失所望,但随即眼睛又亮了起来。
“但是我们的孩子却是无主之物,如果少侠不介意,可以将他们带走。”
金男也睁开金色眼眸,有些紧张的望向源尘,似是生怕源尘拒绝。
源尘虽然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但修道一途,谁又能肯定他不是活过万载岁月的老头,更遑论这小子一眼便是喊出金银双环的名字。
源尘眉头一皱,似是犹豫不决。
“你们冷眼看着上面邪修闭关突破,却不加阻拦,是为何罪!”
金男银女齐呼冤枉,着急道:“我等奉白帝大人之命封印域外邪魔,距今已有万年时光。”
“我等灵力皆为大阵所用,实在没有多余灵力灭杀邪族,还请少侠谅解。”
这一点源尘自然明了,他不过想要吓唬吓唬这两个器灵,好套出更有价值的宝贝。
“原来是这样,真相竟是如此,好吧,我答应你们,我会将你们的孩子带离这里,但你们也要给我些许报酬。”
源尘恬不知耻的开口,金男银女却觉得理所应当。
“与左密室对应的右密室中,有着白帝大人留下的天材地宝还有域外邪魔的一本邪术。”
“邪术万万不可碰,那种东西若是露面会引发大祸。”
源尘双眼中神采湛湛,早已将锁仙双环的提醒抛到九霄云外。
锁仙双环重新化出原形,一银一金缩小版锁仙环从锁仙双环中脱出,在锁仙双环的牵引下,牢牢套在了源尘的手腕上,左金右银,烁烁发光。
一种灵魂相容之感油然而生,源尘吃惊的望向锁仙母环,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它们会把精神烙印拱手送出。
“我们命运早已注定,只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摆脱这里,精神烙印给了你,我们的孩子就会对你产生亲切,这样你再以血立主,便不会产生排斥。”
源尘对着逐渐暗淡的锁仙母环缓缓鞠躬,这是源帝、诛仙剑主第一次对器灵认可。
若是让往昔部下得见,定会各个嘴歪眼斜,被雷个外焦里嫩。
锁仙环,锁诸仙;守诺言,忠义全;舍己身,为苍生;源帝躬,美名传……
未来的一首童谣,家喻户晓,流传万古。
源尘游了好一会,才爬上了密室中心的圆形修炼台。
将被自己砸晕的邪派弟子翻过身体,望着那熟悉且陌生的面容,源尘沉默了。
源尘捡回唯一一个没有破损的夜明珠,背上邪派弟子,游过水池,正准备原路返回。
突然间,那股熟悉的香气再次传来,源尘一愣,猛然回头。
啵!
白莲花的一片花瓣凋落,露出一颗眼珠大小的血红色莲子。
源尘原本郁闷的心,在看到那莲子时刹那烟消云散。
放倒邪派弟子,源尘游到那白莲花所在,一口便将血红色莲子吞到肚中。
源尘行事法则:“雁过拔毛,掘地三尺,灵材即吃,灵宝带走。”
打了个饱嗝,源尘背上邪派弟子缓缓离开。
九弯连环阵,在源尘眼中,不过是小孩子把戏。
每过一弯,源尘手腕上的锁仙子环便亮一分。
初次离家,便是永别。
源尘似也感受到那种悲意,那份对未来的恐惧。
“今日以后,你我便相依为命。”源尘轻抚过锁仙子环,“他日我若重回帝级,我会回来,救出你们的父母。”
“嘤嘤嘤~”
两滴鲜血无声无息被锁仙子环吸收,源尘都未感觉疼痛。
原本无纹的锁仙子环,随着两滴精血游走,开始猛烈的进化。
左手闪金光,右手闪银光。
源尘穿过黑暗的甬道,重新站在血
红门前。
“这门有阵法,需要邪派弟子的血。”
源尘在邪派弟子的脸上抹过,一掌拍在了血红色门上。
鲜血融入石门,石门訇然中开。
源尘眼前,有冰层横亘,透过冰层,有寒潮狂涌。
“谁也阻止不了我。”源尘歇斯底里的怒吼。
天材地宝就在隔壁,只能看不能拿?
那绝不是源尘的行事法则。
左右手腕上的锁仙子环,依旧一闪一闪亮晶晶,显然还在升级中。
源尘将邪派弟子放下,将双手放在冰层上,一股极致的寒冷顺着源尘的手臂将源尘冰封起来。
不一会,源尘便成了冰雕。
极北雪域的夜晚并不平静,确又异常安静。
能见得极北夜景的存在,要么有冰神令,要么就是冰神族人。
困于冰雕中的源尘,其左右手腕依旧交替闪烁着金银双色,在其胸前,又有一色绽放。
蓝,深海的蓝,极致之冰的蓝。
蓝色如同一个护罩,覆盖源尘全身。
冰雕以胸口为起点,开始融化,源尘苍白的脸也是渐渐显露。
“赌成功了,我果真是天选之人。”
源尘吐出冰渣,随即向胸口摸去,哪料到,那里空无一物。
源尘眉头一皱,干脆脱掉上衣,在其胸前,那收藏的令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冰花。
那冰花,蓝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