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泉山庄回来,宁国公主愤怒的冲进晋王府。
“爹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晋王正在湖边给鱼喂食,眼见大女儿怒气冲冲跑过来,挥手让身边的内侍下去。
拍了拍手中的鱼食残渣:“谁惹我的宁国这么生气?”
宁国走到晋王身边,脸上怒气未消:“为什么要扣下太子妃的信?”
“太子妃与你说的?”晋王睨了宁国一眼。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扣信!为什么?”宁国咬着唇。
她想不明白晋王这么做的理由和原因。
如今太子被软禁在温泉山庄,太子妃难道连求救的机会也不能有?
晋王淡淡地看了一眼宁国:“你嫁了徐国公世子,赵王长女荣敏嫁了徐国公次子。”
“听闻在徐国公府,荣敏郡主颇有贤名。”
“爹爹,现在说的是信,是信!”宁国出奇的愤怒,打断了晋王的话。
晋王神色一冷,将手背在身后:“我行事还需要你教了?还不回府相夫教子去!”说到最后一句时,晋王的声音极为严厉。
宁国公主的气势一下子没了,朝后退了半步,咬着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片刻,宁国终是鼓起勇气:“他,他是我弟弟。”
“你不肯帮他,却无法阻止我帮他。”说完,宁国转身就要走。
晋王突然出声了:“徐国公在朝堂上参了察事处,才引发了后续一系列的事情。”
“你觉得,太子还会再相信你吗?”晋王敛着眉眼,“宁国,你性子单纯!莫做别人手中的剑。”
“剑有两刃,伤人亦伤己。”
宁国深吸一口气,“那我就做把刀,做把砍向敌人头上的刀。”
说完,她看也不看晋王,急步走了。
晋王叹了口气,抓起一把鱼食投入水中,过了一会,说道:“给李氏传信,让她邀请宁国公主去状元府游玩。”
他相信李菁岚能明白他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后,晋王安安静静地给鱼喂食。
从晋王府出来,宁国公主直奔魏国公府。
嫁给魏世子的郑国正在观舞。
眼见姐姐过来,郑国欢喜的站起来:“姐姐快来,这是我刚在外面找的歌舞伎。”
宁国命人把歌伎舞伎全部轰下去,然后才坐在郑国公主身边。
“出大事了,你还整天只知道唱歌跳舞。”
郑国抓起瓜子轻轻嗑着:“皇伯父圣明,这天下能出什么事?你我是皇家公主不得参与朝政,除了唱歌跳舞还能做什么?”
宁国急得不得了,把朝堂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和郑国讲了讲。
“……先是把爹爹的虎符收了,接着革了许经臣宣威将军的爵位,现在察事处又把陆宣德的事情宣之于众……”
她话说到这里,郑国突然站起,脸上带着诧异和愤怒,“革了许经臣的宣威将军?”
“你还不知道?”宁国看到郑国这样的表情,心中咯噔一下。
坏了!
郑国对许经臣的感情,众人皆知。
她刚才也是一时说走嘴了。
郑国一脚踹翻长案,抬腿往外走去。
眼见郑国往外走,宁国急急忙忙的跟上,“你去哪?”
“我去找皇伯父去!”郑国说着话,已经走出很远。
正准备上马车时,郑国一眼看到魏世子的男宠妾从旁经过。
郑国的怒火一下子升到顶端:“胆敢冲撞我的车驾,给我打十巴掌!”
几个内侍冲过去,根本不顾那男宠妾的哭喊,狠狠地打了十巴掌。
宠妾的哭喊声听得郑国更加心烦:“不服管教,再加十巴掌!”
说完,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宁国一时间进退两难。
等她上马车追过去的时候,郑国已进入皇城。
听到郑国冲入皇城,直奔御书房,一向强势的皇帝顿感头痛。
其他几位大臣听到郑国公主来了,纷纷开溜。
走之前,大家下意识看向魏国公,眼神各异。
魏国公木着脸,仿佛没看到任何人的脸色。
内侍们根本拦不住郑国公主。
郑国冲进御书房时,皇帝拿着一个奏折,正装模作样的看着。
“皇伯父,您是不是把许经臣的宣威将军给革了?”
郑国进入御书房,不行礼也不问安,直接单刀直入。
皇帝遇到这样的人,是真的没办法。
他咳了一声:“许经臣办事不利,暂时革了的。若将来办事能办好,或许亦有
恢复之日也未可知。”
郑国公主根本不听这些解释,上前走了几步,站到皇帝面前。
“我喜欢他!你不能革了他的爵。”
听到这句我喜欢他,皇帝脸都绿了,他猛地将奏折甩到桌上,“你胡闹也得有个限度!”
听到这句胡闹,郑国的泪水突然出来了,“我这就算胡闹了?魏世子才叫胡闹。您知道魏世子他是个什么狗玩意儿吗?”
“他喜欢男的!不仅喜欢男的,还喜欢老男人。我的内侍都不敢去他那院……”
郑国捂着脸,瘫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当初想嫁许经臣,您不许爹爹也不许,说什么他年纪比我大……”
眼见郑国哭成泪人。
皇帝心疼起来。
他走出书桌,蹲到郑国身边:“朕知道你委屈,但是国法是国法……”
郑国一把抓住皇帝的袖子,抬起被泪水糊了的小脸,“我又没让您砍魏国公一家老小的头,不就是一个宣威将军?”
皇帝的袖子被她牢牢抓住,扯了几扯也没扯回来。
又想到郑国成亲后的桩桩件件,皇帝终究叹了口气:“我拟个旨,复了他的爵位就是。”
郑国这才破涕为笑,拿着皇帝的袖子擦了擦眼泪:“我去宣旨。”
“不行!”皇帝立刻拒绝。
郑国却已经爬起来,站得笔直,“儿臣谢皇伯父。”
说完,不等皇帝反应过来,郑国拔足往书房外走去。
皇帝扬手喊她:“你给我回来!”
郑国理都不理,反而跑得更快了。
皇帝气得顿足,“这丫头!”
却吩咐身边的内侍,“去通知玄铁军,莫要拦着郑国,不许伤害郑国。”
郑国公主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玄铁军军营外,却并不进去。
“让许经臣出来!我在河边等他。”
等许经臣接了恢复爵位的旨,到河边去见郑国时。
河边已有一处平坦地方被围上幔帐。
眼见许经臣过来,所有内侍朝后退去,离幔帐十丈远。
郑国坐在幔帐里的软榻上,正在烹茶。
丝毫没有方才的刁蛮和任性。
“将军,坐!”郑国指了指软榻对面。
许经臣先行一礼,而后撩起衣袍坐在对面,看向对面的郑国公主。
郑国倒了盏茶,推到许经臣面前。
她看着许经臣,唇边笑意醉人,“将军忠于皇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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