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
年朝华不悦的瞥了她一眼,而后又转头继续看向厉景临。
她总算得知了他的身份,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定渊王。
原本就坚定不移的心算是完完全全的交付出去。
棱角分明的脸,还有那冷傲又矜贵的气势。
让她不禁怀疑,这真不是跌落凡间的谪仙么?
劝告无效,余华只能尽量遮挡住她那过分赤裸的眼神。
厉景临喜怒无常,连‘救命恩人’都能斩杀。
在他眼里,一个小小的尚书千金算不得什么。
可万一年朝华死在他的手中,尚书府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可不能让这个蠢货毁了整个尚书府。
“余华,你做什么?”年朝华抬头与瞪她,语气带着轻微的愠怒。
“小姐,男子大多喜欢矜持又恪守礼法的闺秀。”余华劝道。
此话一出,年朝华眉间的怒气快速散去,“你说得有道理。”
她转过身,举止端庄的捧着面前的茶水。
只要能成为定渊王妃,又何必急在一时。
那边,厉景怀已经坐在二人对面。
看着洒在桌面上的茶水和厉景恒那湿透的衣摆,他撑着下巴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无事,三皇弟来得正好,你陪陪四皇弟吧,皇兄先回去更衣了。”
厉景恒站起身,看向还和北宁搂抱在一起的段禹,“走了。”
“是,殿下。”段禹挥开北宁的手臂,随厉景恒一同离去。
待二人离开,厉景怀嘴角挑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四皇弟,你说二皇兄是否真像表面这般孱弱?”
“那你又是否真像表面这般轻狂?”厉景临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两人看似平静无波澜的对视,实则暗流涌动。
许久,还是厉景怀先移开了视线,“皇弟说笑了,我若有这般能力,怎会还是个未封王的皇子?”
厉景临垂眸一笑,“那是三皇兄谦逊。”
“皇弟此番收复失地,立下汗马功劳,父皇必会加以封赏,不知皇弟可有什么意愿?”
“身为景国的皇子,护臣民,收失地,都是理所应当,为何要封赏?”
“再无欲无求,可婚事也总该定下来了。”
“......”厉景临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太子已有太子妃和良娣,老三也定下婚约。
目前就剩他与老二的婚事尚且搁置。
老二患有隐疾,婚事还能暂且容缓,可自己却没有合适的借口推脱。
想到这里,他不着痕迹的瞥了余华一眼。
身份低了些,否则还能配合他演一场戏。
一刻钟后。
盛安上了楼梯,走向二人,“臣见过三皇子殿下。”
不等三皇子回话,他已撩开袍角坐于其中。
“盛安?想不到你也回来了。”厉景恒轻抿茶水,眼中闪过一抹探究。
“离京四年,再不回来,老家伙都要去边境捉我了。”
“这倒也是,听闻清平侯夫人正为你相看婚事......”
似有一阵风刮过,盛安所在的位置已空无一人。
又有一阵风吹来,他返回抽走厉景临手中的玉骨扇,再次消失无踪。
看着空荡荡的手,厉景临眸色渐暗。
他起身看向厉景怀,“久未回府,尚有诸多事物需要处理,臣弟失陪了。”
直至厉景临离去,年朝华还是久久不能回神。
更不知厉景怀已走到她的身侧。
“参见殿下。”余华行礼的声音让年朝华慌忙起身,“臣女见过殿下。”
三皇子也就是莫明蕊的未婚夫君,他想做什么?
“我听明蕊提起过你。”厉景怀语调散漫。
若他没有看错,方才厉景临似乎瞧了她一眼。
户部尚书府的嫡出小姐年朝华,与厉景临倒是门当户对。
就是那年孟谦油盐不进,任谁拉拢都无动于衷。
还有元老将军,他会站在厉景临这一边么?
“回殿下,臣女确实与明蕊姐姐交好,也常听明蕊姐姐提起您。”
年朝华怯怯的低着头,根本不敢正眼看他。
幻想归幻想,可她到底从未与皇室之人有过交际。
心里又怎会不怕。
“这样啊。”厉景怀轻笑一声,“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留下年朝华满眼迷茫的站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回头看向身侧的余华,问道:“你可知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华微微摇头,“小姐,余华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回到尚书府。
年朝华便将自己关在房中。
她看着铜镜中俏丽明媚的脸,叹道:“三皇子莫不是也看上了我?”
否则他为何会说出那句令人浮想联翩的话。
不过她还是认定了定渊王。
元氏听闻女儿一回来就将自己锁在房中,连午膳都没用就赶了过来。
门口,余华俯
身行礼,眉眼皆是暖色,“夫人。”
“朝华她又怎么了?”虽在问余华,元氏担忧的视线却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小姐没有说,余华也不知道。”
“你们方才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
“我们......”余华抿着唇,一脸为难。
她为难的模样落在元氏眼中,更加奠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元氏微微蹙眉,语气也重了几分,“去了清风楼,是也不是?”
余华没有回答,只是面带愧色的回看她。
娘亲,又让您难过了一回,是女儿对不住您。
都说亲情是最难以割舍的东西,冥冥中自有羁绊。
可为何娘亲对她没有这种感觉?
“余华,小姐她是否真对定渊王动了心?”
“夫人,小姐年岁尚小。”
“你不过比她早出生几日,可你尚且明白,她为何就是......唉......罢了。”元氏长叹一声。
都是她太过宠溺女儿,才会造就她如今的任性妄为。
这一切都得怨她自己。
元氏失望离去,余氏却满怀惊喜的寻来。
“余华,听说小姐要嫁给定渊王,这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