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煊说胡惟庸要杀太子,不仅是朱标,朱元璋也是一惊。
他虽然看得出,胡惟庸是有野心的,但还不至于野心达到篡位。
朱标心里想的,不是胡惟庸对自己的威胁。
而是觉得难以接受。
作为朱元璋的长子,淮西集团的勋贵们,都是他的叔叔、伯伯。
甚至可以说,朱标在自己的心底,也打了淮西集团的烙印,甚至他把自己当成了淮西集团的一员。
胡惟庸,作为淮西集团的骨干,竟然怀篡逆之心、
按这个世界,实在是太黑暗了!
“小朱老板,我看你前面说的还行,怎么突然就开始危言耸听了?”
“胡惟庸是个有大才得人,他对当今皇帝也十分忠心,怎么会杀太子呢?”
不仅是朱元璋和朱标,马皇后也是看不懂。
虽然她也不喜欢那个胡惟庸,可毕竟也是淮西的老熟人,认识也有二十多年了。
一个自己认识了二十多年,关系还可以的人,竟然要杀了自己的儿子。
马皇后道:“小朱老板,你确定吗?不太可能吧!”
“作为朝廷重臣,胡惟庸也算是勤勤恳恳;作为朋友,胡惟庸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说他会杀太子,难道皇帝会毫无察觉吗?”
朱煊轻声一笑,说道:“呵呵,夫人,您心地善良,当然不会这么这么想。”
“可你也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人都是会变得,胡惟庸现在确实没什么,但你要是让他做了丞相呢?”
“如果现在皇帝驾崩了,他老拉拢几个后起的权贵谋反呢?”
“别忘了,曹操将汉献帝从长安接出来的时候,看着多么忠诚。”
“那王莽,更是天天晚在家,为皇帝的健康、汉朝的国运,香祷告。”
“自古大奸若忠,这胡惟庸现在没有野心,但凭他在朝廷的行为举止,您是看不出端倪来,还是不想看出来?”
朱煊的话,狠狠地击打在了朱标和马皇后身。
很多人,早就议论胡惟庸嚣张跋扈。
对此,他丝毫不避讳,还经常打着朱元璋、李善长的名号,做一些坏事。
甚至李善长的话,他有时也不听。
整个朝廷,只有朱元璋的话,他是认真对待。
如果朱元璋真的驾崩了,太子朱标继位,这个家伙会乖乖听太子的话吗?
马皇后担心起来。
她不仅是担心胡惟庸,她担心的,是那些她最信任的淮西老兄弟。
这些人,真的是潜在的反贼。
朱标更是害怕了起来。
想想自己虽然是太子,但没有过阵,也没真的治理过政务。
那些政坛老狐狸,还有军中的大将,真的会服自己吗?
如果老爹真的没了,庇护没了,那这些骄兵悍将,还有朝廷的元老,又该如何控制?
突然,朱标感觉他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扭过头,他看到老爹朱元璋,正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这种坚定的眼神,给了朱标鼓励。
似乎是再说,儿子,不用怕,爹会帮你。
“爹……”
此时的朱标,真的后悔,为什么要去怼老爹。
自从自己被封为太子,朱元璋就一直提醒他。
对皇帝来说,最危险的不是远方的敌人,而是身边的臣子。
对此,朱标一直是嗤之以鼻。
他一直认为,有什么样的君主,就有什么样的臣子。
只要自己对臣子仁爱,臣子定然会回报给自己忠诚。
仁君当政,定然会有大批的忠臣义士。
若是暴君、昏君当政,那就是乱臣贼子、猪狗禽兽充斥朝堂。
可现在看来,忠臣和反贼的出现,和仁君、暴君无关。
因为权力,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就比如胡惟庸,虽然现在还没有动向。
想当年,他刚刚投奔朱元璋的时候,只是账房先生李善长的跑腿。
那是,他对所有人都非常尊重,非常客气。
可现在,作为丞相之下的第二人物,他已经开始彻底放飞了。
任何反对胡惟庸的人,都会被胡惟庸写到弹劾的奏折中。
这样的家伙,很难说以后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看儿子已经醒悟了,朱元璋道。
“儿呀,你记住,国家的权柄,就像是荆条的荆棘。”
“你要想拿得稳,就必须把面的尖刺,全部清除掉,懂吗?”
朱标道:“爹,我明白了,大明的权柄,荆棘密布,想要握住,就必须心狠……”
朱元璋点点头,说道:“好孩子,你能懂这个道理就好。”
朱标终于懂自己的父亲了。
朱元璋又看向了朱煊。
“小朱老板,今日把我儿子带来,真的是太正确了,感谢!”
朱煊懵了。
他带儿子来,也给我入会费了。
谢我干什么?
朱煊皱着眉,一脸懵地回应。
“哦,啊,不用客气,朱老爷,少爷明白了就行。”
朱煊看不懂这对父子是什么情况。
反正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自己一定要狠狠地薅一把!
不!
要薅很多把!
看朱少爷有些恍惚,朱煊道:“朱少爷,你要听老爹的。”
“因为无论,很多孩子都看不起父亲,但最后混的还不如父亲。”
朱标被这句话,狠狠的扎心了。
虽然他没有看不起父亲,可是,父亲的一些治国理念,他真的不认同。
朱标一直被朱元璋、马皇后宠爱,受尽了尊贵。
他真的无法接受老爹的残忍。
那些大臣不就和狗一样吗,饲养他们,爱护他们,他们就会忠诚。
可现在,他明白了,很多大臣,长得像狗,实际是狼!
放过他们,就是要为难自己!
此时,朱标的眼神变了。
“小朱老板,怎么能够把这些狼,都打成乖乖的狗,不让他们咬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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