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国公爷...”
赖尚荣没来,一个老婆子走了出来,见面就拜。
“赖尚荣在何处?”
这个老婆子是赖嬷嬷,当年贾母出嫁的陪嫁丫鬟。贾母为了自身利益,将这个陪嫁丫鬟,嫁给了荣国府的管家。
贾母因此在荣府站稳脚跟。
赖家帮助贾母获取权势,站稳脚跟,贾母投桃报李,对于赖家那是无限宽容。不说赖嬷嬷的孙子,被贾母还了自由身,赖家更是在贾母当家的岁月里,置办了这无穷富贵。
赖家这宅子,都不比荣国府小。
家中奴仆比主子还要富有你信不信?
嗳?
你还真别不信,赖家的富有,贾母可都说他们是土财主。
“回国公爷。”
赖嬷嬷说着话就要站起身来。
作为贾母的陪嫁丫鬟,服侍了贾母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为什么赖嬷嬷在荣国府地位这么特殊?
很明显,赖嬷嬷手中必然是有,贾母不可告人的把柄。
不然,身为主子的贾母,岂能一味的纵容一个奴仆,拥有如此泼天财富,在荣府拥有如此特殊地位?
赖嬷嬷在荣国府那是惯了别人的尊重,现在是自然而然的,习惯性的见礼之后起身:“我家那孙儿游学在外,不能来见国公爷。”
“本公要你起身了?”
贾蓉凝视赖嬷嬷,眼神冰冷:“倚老卖老?你不懂尊卑?还是你赖家不懂规矩?”
己经起身的赖嬷嬷,脸色阴晴不定。
在贾家,她什么时候受到过如此羞辱?
是的,在她看来,庆国公这就是在羞辱她。
这么多年来,在贾家她何等受人尊敬?就算是老太太也不曾给她难看,就算是她的儿子,在荣国府也因此得到尊敬。
“我...”
赖嬷嬷脸色难看,又跪了下去。
“虽然我是宁府之人,你是荣府奴仆。尊卑有别,你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活到了狗身上?”
对于赖嬷嬷这种奴仆,贾蓉心中根本没有好感:“赖家啊...好大的家业,好大的富贵,老太太容你,本公可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赖尚荣因赖二之事算计本公,诱骗醉酒蔷哥儿去赌,借的印子钱利滚利,如今己经有三万两...”
贾蓉转身离开:“这银子赖家来拿,当然...你们可以不拿。但是算计本公的代价...”
看着贾蓉离开的背影,赖嬷嬷牙都快咬碎。
她快步返回去,进入一间房中,赖尚荣一手拿书,正来回踱步。看到赖嬷嬷进来,赖尚荣赶紧问她:“祖母,庆国公如何说?”
“如何说?”
赖嬷嬷脸色难看:“你算记过庆国公?”
赖尚荣微微一鄂:“当时我是气昏了头,算计了贾蔷,本以为这件事情己经过去,谁知道今日庆国公找上门来。”
赖嬷嬷叹息一声,她的孙子她很是看好,寄以厚望:“贾蔷借的印子钱利滚利,己经有三万两...庆国公来找你就是这事。”
“三万两?”
赖尚荣睁大眼睛:“当初贾蔷借了八百两,就算是利滚利,也不过七千两左右,怎么就是三万两?”
“七千两还债,剩下的就是要我们买教训。”
赖嬷嬷深吸一口气:“荣哥儿你可要争气,今日之辱,你早晚帮着祖母...哎...现在庆国公惹不起,他不是老太太,不然你二叔怎么会有那种下场?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就是不一样,与当年的代化公太像了...”
“三万两啊!”
赖尚荣很是肉疼,脸色铁青:“要不要找老太太?”
“你这傻孩子。”
赖嬷嬷坐下来,声音低沉:“老太太要是有这么大的面子,庆国公就不会今日亲自来赖家,而是要老太太出面了。”
“给吧...”
“给了消灾,但是今日之辱要记住!你呀,以后做事,要多多考虑,不要这么鲁莽。有些人,现在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
皇宫。
慈宁宫。
天罗的人,出现在这里:“禀太后,您要查的人,当年是营缮司主事的秦业,从养生堂抱养的。”
“抱养的?”
太后眼睛中流露精光:“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天罗的人微微摇头:“除此之外,末将没有发现其他线索,时间太久,至今己经十八年,很多线索己断。当年养生堂的管事,也己经去世多年,无从查起,但是...在太后需要调查的人房中,末将只发现一幅画...”
“哦?”
太后赶紧说道:“拿过来我看看。”
天罗的人将一个卷轴拿出来双手交给太后。
太后打开一看,顿时眼泪流了下来。
天罗的人内心狂震,随后低头。
他不知道太后为什么要他调查庆国公夫人的身世,看到这幅画为何这样流泪,作为一个合格的天罗人,他知
道今日他看到了不该看的。
这,很危险。
“你下去吧。”
太后痴傻的看着这幅画,这幅画只是一副仕女图。
但是这幅画她太熟悉了,这可是当年太子妃手笔,当年就挂在东宫,乃是太子最喜欢的一幅画。
这是一幅赝品,模仿唐寅的一幅画。
“是她!”
太后深吸一口气,眼泪还是遏制不住:“是她啊...错不了!”
当年之事,导致太子之女流落街头,名贵之物被人拿走,这幅画就是赝品不值钱,才会得以保留吧。
“摆驾太极宫!”
太后眸子里流露着一抹复杂,之后摆摆手:“算了!”
......
太极殿。
太上皇收剑而立。
这一套剑法,乃是养生剑法,所以太上皇勤练不缀。
“太上皇,刚才天罗百户许恩去了慈宁宫。”
一道身影出现在太极殿外:“许恩潜入了秦业家中,进入庆国公夫人出嫁前的闺房,将一幅仕女图带给了太后。”
“仕女图?”
太上皇一呆,似乎被勾起某种回忆。
他摆了摆手,随后一个人坐在一旁。之后就是站起身来,孤身前往慈宁宫:“那幅画在哪?”
太后不吭声。
太上皇有些抓狂:“我就看一眼。”
太后还是不吭声。
太上皇脸色变幻不定,太后这才幽幽说道:“当年你害死了我的好大儿,你还要怎样?英明的陛下,笃信佛门,逼死太子...”
“你可真是一代明君,伟大的帝王。”
太后嗤笑。
太上皇睁大眼睛,他有些发呆:“她是咱们孙女对不对?”
“她是咱们孙女对不对?”
太上皇抓着太后的双臂,眼珠子都红了。
“不知道,不知道啊...”
太后脸上浮现病态的笑容,但是眼泪却流了下来:“你就愧疚去吧,你就后悔去吧,你这辈子做错的事,就应该承担痛苦!”
“你这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