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栋年轻时为华夏四处征战。
如今的和平可以说有一半是他打下来的。
当初他带的军团,就是现在叶鸿志的青龙。
那会儿只要韩栋和青龙军团出现,敌人就闻风丧胆四处逃窜。
可惜他在最后一场大战中身受重伤,后来身体就一直不好,逐渐从权势中心淡化出去。
也是那个时候,陈家开始骑在韩家的头上,甚至把陈铭除名,一路追杀至江州。
靠着韩栋仅存的那点关系,还有韩月秋的力保,才让年幼的陈铭获得一丝生机。
想当初,京城五大家族之首是韩家。
要不是韩月秋看中陈桂的文雅老实,韩栋根本不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下嫁到他们家。
谁知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样。
想起从前的事,母子两人都有些沉默。
“我先去看看外公,”陈铭拍拍韩月秋的手背,安慰道:“有我在,外公不会有事的。”
“你呀,在外头不要太高调,当心点。”
韩月秋心疼自己儿子,“你大伯不好对付的。”
见陈铭点头应下,她才又笑起来,“行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不说丧气话。你外公在书房等你,我去厨房看看。”
韩栋和以前相比瘦了一大圈,但是精神头看着不错。
陈铭推门进去的时候,小老头正在练字。
苍劲有力的笔画力透纸背,不知不觉韩栋出了一身汗。
安静的书房里,只有纸张摩擦的声音,陈铭静静的站在边上看了会儿,直到韩栋写完。
“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要待在江州,怎么回来了?”
韩栋沙哑的嗓音带着隐约的欣喜,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看着面前已成长起来的青年。
“李蓉蓉出事,我回来给她治伤。”
陈铭实话实说。
“哼,还算老实。”
韩栋轻哼,“回京城那么多次,也就今年见你过来。”
“平时要见你一面有够难的。”
小老头哼哼唧唧,在陈铭的搀扶下坐在沙发上,“陈懋最近动作很大,你小子离京那天千万当心,他不是个大度的人。”
“你破坏了他的计划,姓陈的不会放过你。”
韩栋对陈铭的身份知道一些,不过陈铭若是不坦白,他也不会追问。
家里小辈要出去闯荡,他肯定是支持的。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陈铭很浅的勾了勾嘴角,话锋一转道:“您身体恢复状况不理想,我再给您扎一针吧。”
“药方我会改进,外公您可千万不要偷懒了。”
“否则我让叶鸿志常驻京城,天天盯着你。”
韩栋面色一变,“别,那小滑头烦死了,上蹿下跳没个消停的时候。”
“我一把年纪受不住。”
陈铭抽出随身带的银针,一边闲话家常一边施针。
给韩栋用的是能够疏散淤血,固本培元的玄阳针法。
老人家的伤当初就没好透。
后来的那么多年都是断断续续的反复折腾。
在陈铭学成之前,是杨东逸负责医治的。
对方只是普通人,能够治到那个程度已经是很不错。
也正是因为有杨东逸,韩栋才能拖着一身的伤等来陈铭。
十二针锋勾针起手,在韩栋无奈的眼神下,他指缝间夹着三根银针,飞快的落在神庭穴,人中穴和天突穴。
随后又另起银针刺入中府穴,再是沿着脊椎骨扎进灵墟穴,膻中穴。
最后转道四满穴,天府穴,孔最穴。
完成劳宫穴,神封穴,步廊穴后,十二针结束。
陈铭长舒口气,他体内的元气随着银针一块缓缓流淌在韩栋的体内。
普通人承受不住元气的动荡,因此他每次只能分出很微弱的一缕,帮助提高银针的功效。
半小时后,陈铭依次将十二根银针拔除。
“外公,您明天开始一定要每天不间断的服用我开的药方。”
“啧,能痊愈吗?”
韩栋翻身坐起,一套针灸下来,他浑身的轻盈不少。
暗地里惊叹自家外孙的手法,可他嘴上并不饶人。
“如果一直坚持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陈铭没把话说死。
韩栋的伤,损了根基,底子被弄坏了。
加上又拖了那么多年,能恢复到现在的程度已经很难得。
想要痊愈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那有什么用,我也老了,生生死死的早就看开。”
“反倒是你跟你妈放不下。”
韩栋打趣他,“等你生了孩子,我也就能闭眼去了。”
“外公别说不吉利的话。按照现在的状态,只要您好好养着适量运动,再活个十多年不成问题。”
陈铭宽慰韩栋。
“停,你小子别给我岔开话题。”
“结婚快一年,你和烟雨还没动静吗?”
韩栋狐疑的盯着陈铭看,“我看你小子不是清心寡欲的人,怎么还没传出消息?”
他上下扫视自家外孙,就这体格,还有这性子,根本不是个憋的住的。
“……外公,您饿了,该吃饭了。”
陈铭少有无言以对的时候。
一家人很久没见,饭桌上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饶是陈铭不苟言笑性子沉闷,也会搭腔几句,偶尔露个笑脸。
韩家和乐融融,地处市中心的陈家是另一种热闹。
“肖忠澎那里怎么说?”
陈铭扔了手中的资料,目光沉沉的盯着陈星洲。
为了把孙正义捞出来,他费了不少力气。
但到了肖忠澎这一关,却被卡住了。
不管陈家提出什么条件,人家就是不松口。
气的陈懋两晚没睡好觉。
“他咬死了要双开孙正义。”
陈星洲眉头紧皱,言语间带着些不耐烦。
“爸,我们为什么要去讨好肖忠澎?他一直保持中立,上位后没有参与过京城的权势斗争。如今肖家又坐稳五大世家的位子,他更没什么可争的了。这种人没有弱点,根本拿捏不住他。”
他在肖忠澎那儿吃了不少亏,提起这人就心气不顺。
京城人都不知肖家实际上是陈铭一手培养起来的。
肖忠澎本人年轻时候在海外当雇佣兵,受重伤濒死时被陈铭搭救。
自此以后对他忠心耿耿,甚至不惜带着一家老小回到华夏,参与进京城的党派纷争。
“约他出来,我当面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