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向秦烟雨和陈铭,厌恶又恶毒的视线几乎将他们淹没。
啪!
“果然是你!我就知道秦氏不会平白被封!”
刘秀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秦烟雨一耳光。
把人扇的朝一边倒去。
“全是你搞出来的事!家里是怎么教你的?你现在翅膀硬了开始作践亲爸了是吗?让你做点什么都不听话,我养你出来有什么用?”
“你是要克死我们一家吗?!”
刘秀娟连哭带骂,声势不轻。
其他羁押室的小混混都挤在小窗口朝这儿望。
眼见她还要打,陈铭飞快将秦烟雨扯进怀里护住。
“你还敢躲?”
刘秀娟此刻满脑子只有“五十亿”。
卖了秦氏都不够一半的。
对陈铭没来由的恐惧被掩盖在滔天的怒火中,导致刘秀娟居然扑上去撕扯对方!
“妈,你别这样。”
秦烟雨脸颊火辣辣的疼,半张脸埋在陈铭怀里。
“我掐死你算了!”
“你早听我的跟刘家小儿子结婚,哪里还有那么多破事!”
“偏要犯贱跟灾星混在一起,你就那么欠男人干?”
刘秀娟一句骂的比一句难听,隔壁小混混听的起劲儿还吹了声口哨。
陈铭眉头拧的死紧,单手扣住刘秀娟把人甩到一边,冰冷的目光逐一扫过面带怒色的秦家人:“再闹腾就一起关进去。”
“你谁啊,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有秦家小辈不服:“灾星,扫把星!滚出秦家!”
话音刚落,陈铭夹在手里的银针“嗖”一下穿过他咽喉扎入风府穴。
紧接着他茫然的张张嘴,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
“再让我听见我不爱听的话,你们就跟他一个下场。”
“你对他,做了什么?”
秦嫣然大着胆子问。
这一刻她深深认同陈家的说法。
陈铭是天煞孤星,是灾星。
留在身边必遭灾祸。
“一周就会好。”
陈铭轻笑,阴狠的目光不咸不淡的扫过欲开口的秦鹏和秦嫣然,最后回到秦烟雨身上乍然变暖。
“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朝羁押室里的两人抬了抬下巴。
“……我会想办法把爸和大伯弄出来的。”
秦烟雨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开口。
“呵呵,又去陪人家睡觉?”
秦远洲嗤笑。
然而才说完,陈铭狠辣的目光就盯了过来,看的他双腿发软,险些坐倒在地。
他从来没见过那种眼神。
黑漆漆的眸子全是杀意。
好像,真的要他命似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秦远洲慌乱的别过头,不敢再跟陈铭对视。
刘秀娟被陈铭那一下摔的昏昏沉沉,在秦鹏的搀扶下才站稳。
“出去吧,时间到了。”
陈铭看了眼站在走廊尽头的小警员,一手搂着秦烟雨,率先走出去。
秦家人面面相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
“切,地痞小流氓做派。”
秦鹏压低嗓音:“我就看看秦烟雨到底能不能凑够五十亿。”
“完了,完了,秦家被死丫头败完了。”
刘秀娟耳鸣的厉害,嘴里嘀嘀咕咕说着话:“我,我要去见妈!”
那么大的事儿,怎么能瞒着老太太。
秦鹏推了秦嫣然一下,两人对了个眼神。
于是,秦烟雨回到公司屁股还没在坐热,就被一通电话喊到了市二医院。
“他呢?”
秦老太太床边坐的是刘秀娟和秦鹏,秦嫣然不知道去了哪里。
“陈铭?他有事出去了。”
把秦烟雨送到公司后,陈铭就跟叶鸿志走了。
她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老人家。
“奶奶,您放心,我有办法把爸和大伯……”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跟姓陈的离婚。秦家抵押给凌氏,剩下的凌氏会跟刘老三谈。”
秦老太太摆摆手,疲惫的她不想扯皮,开门见山。
“我跟凌振国谈过了,他们愿意出二十亿,先把你爸和老大放出来再说。”
“刘老三如果只要钱,大不了手头的项目都交接给他。”
“权宜之计而已,先把秦氏稳住。”
“凌枫源人还不错,也有经商的脑子。”
“你跟他结婚,那秦氏就还在我们手里。”
秦老太太精神不济,说没两句就累了。
“奶奶,您休息一下。”
“我不累。”秦老太太咳嗽两声,推开秦鹏接着说:“事情是因为你才会发生,你爸的股份拿出一半卖了,应该还能凑一些。”
“其余的慢慢来。”
凌振国的意思,刘沛如果要的是钱,那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行,我不同意。”
秦烟雨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一旦把秦氏抵押出去,想再拿回来就难了。”
“凌振国不是好相与的。”
她强烈反对,秦老太太掀起眼皮看她一眼。
“那你有什么办法?”
“五十亿啊!有人愿意接盘就不错了,听奶奶一句,跟凌枫源结婚,你好歹能当个世家夫人。”
“看看你跟姓陈的灾星在一起后,秦氏被你们搅和成什么样了。”
“关键时候家里人才信得过,你堂哥堂姐为了你的事求了凌少爷很久的,你啊长点心吧。”
“小鹏,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扔下一句话,秦老太太真睡过去。
几人出了病房,刘秀娟拉着秦烟雨抽泣:“烟雨啊,到现在你还要跟那灾星一块儿吗?你是不是真的要把秦家搞垮,所有人不得安宁啊?”
“妈,我没有。”
秦烟雨也累,一整晚忧心忡忡没睡好,眼里全是红血丝。
“啧,你别老跟二婶过不去,大家都是为了你好。”
“凌枫源有什么不好的?人家起码还帮你想办法。现在的秦氏就是个烂摊子,根本不值二十亿。”
“那灾星能做什么?”
“占了便宜就偷着乐吧,堂妹,不要拎不清。”
秦鹏明嘲暗讽,句句戳心窝子。
“秦氏的内务事,你扯陈铭做什么。”秦烟雨面色发白,但一步未退。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她相信陈铭的为人。
更何况,秦鹏着急撮合凌氏,很可疑。
另一边,陈铭坐在蔚蓝顶层的会议室里,静静地等着一个人。
一刻钟后,大门被人推开,身形健壮的中年人推着轮椅进来。
“……陈神医?”
刘永康坐在轮椅上,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看着阴影里的刚毅面孔,心绪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