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支。。。箭的。。。呃。。。”
彩云的喉咙里咕咚咕咚的冒着血泡,不连贯的几个音节蹦着,还没说完人就彻底的瘫软在地上。
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也不知道是想要在最后一刻看见谁。
不远处站着一名全身黑色的男人,一只手持剑另一只手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秋隼收了剑势,将另一只手的东西放在了远处的桌子上,才走过来蹲下身检查彩云的情况:“殿下,已死。”
纪云棠歪着脑袋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秋隼,你的七青剑又精进了,只怕这下夏蝉更打不过你了。”
秋隼并未回应纪云棠的话,他本就是暗卫少言是他们的特质。
春鸢的脸色一红一白的,神色有些气急了的跺着脚说道:“郡主,你怎么能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彩云刚才那一招真的很快,快到她几乎都没看清,身体只是下意识的后撤了往纪云棠的方向而去。
想起来刚才的事情,春鸢就止不住的后怕。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秋隼不在,她惟有舍了自己的命保郡主了。
秋隼掰开了彩云握着毒针的手心,随着她的死亡针尖扎破了她的掌心皮肤,一大片诡异的紫黑色在皮肤下蔓延:“殿下,鹤顶红。”
春鸢将弓箭收起来放好,想起来纪云棠从前射箭的风采:“殿下从前在府里的时候,还有时间可以骑马射猎。”
“如今嫁了人还以为能自由些,没想到这绝世仅有的弓箭,竟然再也没什么机会拿出来了。”
纪云棠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管彩云说或者不说,方才她是真的有心放过彩云一命。
”以后总还是有机会的。”
纪云棠的身份如此特殊,虽然皇帝和自己的亲姐姐是从小患难与共,互为依靠才走到如今的位置。
可他们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姐弟,是这个世界上最高权力的拥有者。
祈安长公主手里所掌握的力量,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彻底放心。
幸好当年纪云棠是个女孩子,如果是个男孩子恐怕是都活不过襁褓时期。
所以纪云棠即便是箭术精湛也不敢在人前过多显露,这世上有一个天下无双的祈安长公主就够了。
没有必要再出来一个女承母业的纪云棠,更何况如今她又嫁给了卫临风。
纪云棠若是继承祈安长公主的能力,父亲又是天下清流的表率,只怕皇帝夜里都要睡不着了。
皇帝对自己的长姐信任和恩宠是真的,可是防备和戒心也是真的。
帝王之侧,不容他人酣睡。
秋隼将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凌乱无序的脚步声,里面还隐约夹杂着林姝宁的声音。
纪云棠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中划过一丝不忍:“秋隼,将她好好葬了。”
秋隼抱起来地上的尸体闪进了房间的屏风后面,再没有一丝动静。
“让夏蝉把她们打发了,这药难喝死了,我有点想吃别的了。”
纪云棠叹口气将手里的安胎药放下,怎么往常卫临风在的时候,她就没觉得这药有这么苦呢。
也有可能是卫临风每次盯着她喝药的眼神过于吓人,她都来不及顾上药苦。
林姝宁带着人冲到了台阶下,刚要跨步上前蝉一鞭子甩过来,差一点就刮上了林姝宁的脸。
夏蝉一脸严肃的说道:“殿下在休息,谁也不准靠近。”
林姝宁拎着裙摆眼中的焦急竟然不似假的:“夏蝉姑娘,我方才看到有黑衣人往郡主这边来了。”
夏蝉眼睛一瞪:“你搜歹人搜到我们殿下的屋子里?你活腻了不成?”
林姝宁又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郡主的安危。”
夏蝉冷哼了一声:“有劳表小姐挂念,万一是您看走了眼呢?更何况,我家殿下已经安睡了。”
林姝宁咬咬唇:“夏蝉姑娘,我真的看到了歹人进府,郡主如今怀着孕,万一有个差池可怎么好?”
身后跟着的护院也说道:“夏蝉姑娘我等只是想要确定郡主的安危,表小姐说亲眼看到歹人往这边来了。”
夏蝉哦了一声:“这么说,你们没有亲眼看到了?都是听她说的?”
护院一时有些面面相觑:“我等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表小姐说的不似看走了眼。”
夏蝉意有所指的点了点头:“这个我倒是信,毕竟这是表小姐的独门绝技。”
夏蝉话里带针刺的林姝宁脸色一白一红的,姨母身边那个彩云之前找过她,说会帮她成为卫临风的人。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林姝宁日后发达了,不要忘记了她。
昨晚彩云找到她,告诉她说她帮林姝宁的事情,已经被纪云棠察觉,纪云棠很有可能会对她下手。
如果今日纪云棠带走了她,很有可能就是要对她下手。
彩云让她再被纪云棠带走后,不出一刻钟就立马带着人去查积雪庭,到时候不管她是生是死纪云棠都难逃干系。
所以今
日,林姝宁一定要在众人面前,坐实了纪云棠虐待下人的事情。
虽然说高门宅院里打杀一个奴婢算不上什么,尤其像纪云棠这种身份的。
只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如果翻到了明面上,那就不太好看了。
林姝宁稳了稳神色:“夏蝉姑娘你现在这样拦着,如果郡主真的出了什么事,后果你担得起吗?”
她看到夏蝉这样推三阻四,就说明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幸好她留有后手早就猜到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在过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快马去请卫临风了。
夏蝉往正中央一站,双手抱怀手里的九节软鞭在她的手里轻飘飘的来回晃悠。
“那是奴婢的事情,表小姐不必担心。”
夏蝉满不在乎的态度,让林姝宁心里像是有怒火在烧:“夏蝉姑娘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个下人,我也是这侯府的主子,你就这样跟我说话?”
夏蝉有些疑惑的看着林姝宁:“表小姐是是不是侯府的主子跟奴婢没关系。”
“奴婢出自公主府,上面有长公主和驸马爷以及我家殿下三位主子,表小姐是哪个牌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