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龄有些诧异,“李少,你怎么会在这?”
李淮临声音不容置喙,“先上车。”
温九龄打开车门,坐到了后面,“李少……”
“在外面叫我李总。”
温九龄哦了一声,问:“李总,您是特地来找我的?”
李淮临不置可否。
温九龄猜测他:
“如果您是想带上我去找顾时南拉投资的话,还是算了吧。昨天,我跟他已经谈崩了……”
李淮临:“全天下投资商千千万万,不差他这一个。”顿了顿,“温小姐,做人做事不要太死板,东方不亮西方亮。”
温九龄唔了一声,“那……我们这是去东方还是去西方?”
李淮临目光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带你去京城出个差。”
京城遍地都是黄金,坐个公交车没准都能碰到个金融巨鳄,确实是个拉投资的地方。
可出差,温九龄没有任何的准备。
她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我都没有做任何的准备……”
“你不用准备。带上你的脑子和你的行医技术就行了。”
温九龄怔了怔,“呃……我至少得回家拿个身份证吧?”
“把你家房子密码锁告诉我,我让人去你家拿,回头我们机场集合。”
温九龄哦了一声,“那……好吧。”
三小时后,温九龄跟李淮临平安抵达京城国际机场。
李淮临步伐很大,温九龄需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她不仅要小跑,还得苦命的帮李淮临推超大尺寸的拉杆箱。
因为早上出门的急,飞机上也没吃东西,温九龄现在是又饿又累。
“李总,你能不能等等我啊?”
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已经将她甩出很大距离的李淮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朝奋力推着拉杆箱往他这边蠕动的女人看过去。
她明明打扮得很随意——灰色卫衣卫裤帆布鞋,浓密的长发被高高地绑出了一个丸子头,
可于人群中,她仍旧惊艳的叫人不过目不忘。
来往的人群,都不约而同的朝她的方向看过去。
李淮临觉得胸中有些闷,在这时扯了扯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两粒口子,待那股闷意有所缓解,他才抬脚朝温九龄走过去。
他自然而然的从温九龄手上接过拉杆箱,而后对她说:“先去吃饭。”
温九龄眼睛都亮了一下,她瞬间觉得新老板人很是不错。
她弯了弯眼睛:
“李总,您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老板,我相信弘瑞制药在您的引领下一定会一日冲天成为整个制药界的龙头企业的。”
李淮临轻嗤,似笑非笑般的说道:“温小姐,你就是凭借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哄得顾总欢心的?”
温九龄冷哼一声:
“您可真是抬举我了。我要是真能哄得他欢心讨他喜欢了,我至于
在这儿给您跑腿么?()?()”
已经有车在机场出口等着了。
李淮临把行李箱扔给司机,先坐到了车上。
随后,温九龄也跟着坐了进去。
她上车的重心不稳,差点摔坐到李淮临的大腿上。
李淮临眼疾手快的掐住了她的腰,才让她没有摔下来。
他等温九龄坐稳后,才撤回自己的手。
他微垂首,指腹相互摩挲着,似是在回味女人腰间的温度以及韧度。
她腰可真软。
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男人想要将她占为己有却不愿给她名分。
声名狼藉的尤物,只配用来享乐。
“听说你中医针灸的技术比你外科开刀的技术要更好。等会吃完饭陪我去见个客户,他母亲于三个月前失明,看了各大专家都被判定了眼瞎的死刑,你若是能将他母亲的眼睛治好,弘瑞的资金链就有救了。()?()”
顿了顿,“到时候,我会奖励你一百万。()?()”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对于从小就缺爱的温九龄,现阶段只有金钱才能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她对此挺有信心的:
“我五岁就跟师父学会了人体十四经三百六二个穴位,七岁就能施针刺穴了……很多在医院都看不明白的病,中医针灸却能行得通。我觉得,我可以试试。?()_[(.)]???+?+??()?()”
顿了顿,问,“这个病人有病例吗?”
李淮临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温九龄的手机就收到了一份电子档的病人病例。
病人姓顾,叫顾远卿。
温九龄将病人病例看完后,给出自己的评判:
“病人三个月前发生车祸,眼球没有任何的受损,视网膜和视神经都没有问题,那有可能是颅内问题。”
李淮临挑眉:“颅内问题?”
温九龄点头:“比如颅内淤血。不过,具体要等我见到病人以后再说。”顿了顿,随口问了一句,“病人姓顾,她跟顾家什么关系啊?”
李淮临:“她是顾时南的姑姑。”
温九龄整个人都震了震,“顾时南的姑姑?”
她不得不佩服李淮临精于算计的城府。
李淮临笃定顾时南不会再投资弘瑞制药,而其他的投资商也会迫于顾时南的威胁而不敢投资,那么他只能另辟蹊径找顾时南的亲属来投资弘瑞。
总之,顾时南再怎么强势霸道,他也不会威胁自己的亲属长辈。
“顾远卿跟顾时南的父亲,是一对龙凤胎兄妹,据说顾总幼儿时期是喝她的母乳活下来的,他跟顾远卿的感情极好。你若是能治好顾远卿的眼疾,顾时南都得高看你一眼。”
说话间,李淮临吩咐司机:“开车。”
车走远后,来京城出差的萧朝凤从一个大石柱后面走了出来。
他拿出手机,把先前拍到的温九龄差点摔进李淮临大腿上的照片发给了顾时南。
差不多过了半分钟,他就给顾时南打过去。
“老顾,我给你发的照片,你看了没?”
事实上,顾时南还没有看。
他才刚忙完,“什么照片?”
萧朝凤整个人都无比的兴奋,
“你不是断了李淮临的财路了吗?你猜李淮临怎么着?他把你的温丫头给拐了。老顾,你信不信我的直觉?你别看李淮临平时在你面前装得跟个孙子是的。
其实他就是个精于算计的男九尾狐。你与其便宜了李淮临,不如便宜我呗?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温丫头,就让给我,我是真心想把她娶回家供着。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萧朝凤,你墓地喜欢朝南还是朝北?”
萧朝凤:“……”
顾时南挂了他的电话。
顾时南在这之后,打开萧朝凤发过来的那张照片。
因为角度问题,男人双手掐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女人大概是觉得羞耻而面颊绯红。
他们目光彼此缠绕,气氛浓稠而暧昧。
顾时南反复的将照片放大的看了又看,最后伴随嘭的一声巨响,他的手机就被摔得粉碎了。
奢华而又明亮的总裁办公室内,他浓黑的眉头越皱越深,阴沉如水的俊脸好似没什么波澜,可一双凤眸却猩红冷冽的吓人。
顾时南心情极差。
他感觉整个胸口,好似被塞了一团湿重的棉絮,让他整个人都堵得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