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朝凤震了一下,然后说:
“老顾,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跟陆明珠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
顾时南目光从窗外撤回,朝坐在沙发上的萧朝凤看了一眼,
“温九龄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你觉得她能威胁到我的婚姻?”
萧朝凤冷嗤:
“在你的眼底,温丫头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发泄玩物吗?她好歹跟了你一场,做人做事不能太绝了,小心遭报应。”
顾时南毫无情绪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
“我叫你过来是问你顾小稚的肝脏配型进展的怎么样了,不是让你在这多嘴多舌的多管闲事。”
萧朝凤:“你以为老子想管。我还不是可怜温丫头。你既然只把她当成一个发泄欲望的玩物,不如让给我,我不嫌弃她的出生……实在不行我认她做干妹妹,总比被你糟蹋的强。”
顾时南显然怒了,他出言警告:“萧朝凤!”
萧朝凤做出妥协,
“行行行,老子懒得管你的破事。”顿了顿,言归正传,“目前肝脏资源数据库里,只有温丫头最适合……”
“配型的事,接着找。”
萧朝凤:“温丫头不是配型成功了,怎么还要找?”
顾时南声音冷漠:“谁知道她身体健不健康,干不干净?去找。多多益善,以防万一。”
萧朝凤冷嗤:“我看你压根就是怕温丫头拿这个跟你谈条件,你是不想受制于她吧?”
“你可以滚了。”
……
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的传入温九龄的耳膜中。
温九龄将脸埋在双膝里,深深的咬住了嘴唇。
她一直都清楚,她在顾时南的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但,当亲耳听到他亲口承认时,她还是不争气的辛酸难过。
呵!
在他的心里,她估计连个妓都不如吧?
温九龄眼眶酸胀到无以复加,很快睫毛就湿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
温九龄急忙整理好情绪,把眼泪擦干净。
很快,卧房门就自外被男人给打开了。
他今天穿的很中式,圆领中山装,包裹在黑色裤子里的腿极其的修长,一排排黑色纽扣一直系到脖颈最上面一粒。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溢满整个卧室。
在明媚的光线下,他英挺俊美到了极致,也矜贵冷淡到了极致。
他几步就走到了床前,薄唇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声音听起来似是宠溺一般,缱绻又温和,
“什么时候醒的?”
温九龄微微垂下眼睫,声音是晨起后的嘶哑,“刚醒。”
顾时南唇上的弧度勾的更深了。
他微俯身,手指扣住温九龄的下巴,迫使她抬眸望着他的眼睛。
他薄唇溢出低低的笑,“听到了多少,嗯?”
温九龄心头一震,整个脸色瞬间就白了几分。
她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干哑的说,“从你说,温九龄昨
晚找了我那句开始。?[(.)]???%?%??()?()”
顾时南眯起眼,眸光寂静幽深的看了会儿温九龄,最后撤回自己的手。
他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地笑着:
“那最好。省得你误以为我会因为跟你睡一觉就对你的态度有所改观。()?()”
温九龄紧紧攥住被角的手指关节泛白。
这一刻,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可是,她又是那样平静的看着顾时南,对他平静地说,
“我有自知之明。陆小姐怀孕,顾总跟陆小姐年底会双喜临门,像我这样一个无关紧要仅供男人享乐的女人怎么能撼动得了你们的婚事呢?()?()”
顾时南目光从温九龄身上撤回,手指随意地拨弄着手腕上的佛沉珠,似笑非笑般地说,
“温小姐,有自知之明我很欣慰。()?()”
温九龄松开了被攥在掌心里的被子。
她赤着身子,从床上下来。
晨光里,抛去她身上密密麻麻的暧昧红痕,她肌肤白的近乎发光。
她整个人于晨光里,更是嫩的叫人想要将她摧毁。
顾时南看着她弯下腰,捡起已经被撕烂的晚礼服。
她抖开晚礼服,在研究应该怎么穿回去。
可是,被撕烂的晚礼服又怎么能穿得回去呢?
“顾总,我衣服不能穿了。”
温九龄抱着破损不堪的晚礼服,眼睛平静的看着他,说,“能麻烦你叫人送套衣服过来吗?”
顾时南看着她眸色平平的眼睛,唇上溢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那笑容幽冷而邪魅。
“但温小姐,想从我这里要的可不仅仅是一套衣服呢。”
温九龄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喉头滚
了滚,声音仍然透着沙哑,“顾总,你该不会出尔反尔?”
顾时南再次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他笑看着她,慢条斯理的说,“把话说清楚,出尔反尔什么?”
温九龄羞愤,“我昨晚找你,说愿意割肝救顾小稚,你不要赶我离开兰城……”
“是么?”
男人轻轻的笑。
“可是我怎么不记得我答应你?”
温九龄眼瞳因为难以置信蓦然放大了几分。
她脸色白的已经不能再白了,恼羞成怒的声音有些尖锐,“你玩我?”
“温小姐,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
温九龄真想给他一耳光。
她目光通红的看着他,整个气管都像是被人簕住了一般,气的发不出一个字来。
“算了。看在你昨晚那么卖力讨好我的份上,你可以继续留在兰城。”
他如同施舍般地对她说。
温九龄心脏像是被上了铁锈的钝器劈了似的,疼到麻木,“那就谢谢……顾总了。”
她最后平静地说。
顾时南目光深不可测地看了会儿她,不紧不慢地说,
“你企图用割肝救顾小稚这件事威胁我,只怕是不行的。我不信,全帝国的资源库,找不到第二个跟他肝脏匹配的人呢。”
这一刻,温九龄觉得他骨子里简直是恶劣透了。
他吃定了她。
只要他想,她就永远都受制于他,也永远都逃不出他的魔爪。
可温九龄又悲哀地觉得,现实就是如此。
她睫毛垂着,喉头发紧地说,
“像我这种命贱的连最后给我收尸的人都未必有,哪里敢真的去威胁您呢。我只是被逼无奈,想要留在兰城罢了。”
顾时南觉得她跟从前很不一样了。
最早的时候,她对他言听计从,乖软又服帖。
前阵子,因为分分合合,她对他隐隐露出冰山一角的真实嘴脸,那时的她棱角分明得有些尖锐。
现在,她虽然……听话,但总是不一样了。
她变得……似乎更加难以琢磨以及难以掌控了!
顾时南毫无波澜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烦躁。
他伸长手臂,扣住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拽向自己,并使得她的身子只能紧密地贴向他。
被温九龄捧在身前的晚礼服因为他这个举动粗暴而掉落在地上。
如此,他们一个衣着得体,一个一丝不挂。
暧昧气温,陡然拔高。
男人的薄唇贴在她娇嫩的皮肤上,声音沙哑地对她说,“温小姐,不至于那么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