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
这一次楚毅有了经验，挑了一只块头稍小的青鱼，剩下的照例用“育食饵”续命，养在屋里。
等到药力发作，他再度施展起“铁蝠功”。
可能是临近突破的边缘，楚毅只觉得今日习练铁蝠功的时候，颇有种天人合一的感觉。
他的身体变得轻盈，手脚变化似乎也更为灵便。
正当他以为，自己莫不是要白日飞升，成仙作祖时……一股更为浑厚的内力涌上经脉各处，并且仍在不断滋长壮大。
这是先天中期突破后期的标志。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自己的铁蝠功突破了，带动“雪山灵泉诀”的熟练度增长。
他立即查探起了面板的变化。
姓名：楚毅
境界：先天后期/练气一层
武学：清风剑法（四层：601/800），铁蝠功（三层：3/400）【铁翼展翅】
功法：雪山灵泉诀（一层：46/100）
技艺：灵鱼培育法（上卷：1/200）
楚毅没想到，雪山灵泉诀的熟练度竟然一口气暴涨了11点？
除开他靠着自己努力提高的1点熟练度之外，剩下的10点熟练度完全是被铁蝠功突破给带起来的。
“不愧是武圣传承，果然不同凡响！”
楚毅还注意到，铁蝠功突破第三层之后，又多了一个“铁翼展翅”的字样。
他沉思片刻，仿佛从这四个字中参悟出了什么。
下一秒。
楚毅控制着铁蝠功的内力，从内从外全部汇聚到他的背上两侧，直至感受到内力蔓延到一个极限之后。
他忽然身形一动，耳边传来了像是翅膀扇动的声音，身体也变得空前轻盈，眼前的视野愈发清明，听觉仿佛也提升了十倍不止。
这一瞬，楚毅有一种感觉。
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头生着双翼的黑色蝙蝠。
哗哗！
微风拂过院前，一道人影拔地而起，犹如仙人一样飞向空中。
楚毅看着逐渐远去的大地，心中除了惊讶，也就只剩惊讶。
他竟然……飞起来？
这不是任何一种字面意义上需要借力的轻功，而是真正靠着内力临时生出了一对羽翼。
哪怕在楚毅全盛的时候，也不曾领略过这样的风景。
“这就是铁翼展翅，外功与内功的完美融合创造出的一场仙迹。”
只不过，这一招对内力的消耗极大。
以楚毅先天后期的实力，也不过最多只能支撑他飞行百息。
不说别的，单以逃命能力而言，这铁翼展翅绝对碾压其他大宗师级的身法类武学。
这时，楚毅不由想到了当日所见的武王府三王爷。
他这两天靠着在鱼味轩，以及露天酒肆打探情报，虽然没能确认这位武王府三王爷的来意，但楚毅也得到了一个消息。
三王爷来灵寿城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月了。
对方这么久不走，要说是灵寿城的风光将他迷住，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只能说明，这位三王爷来灵寿城要办的事情还没能办成，而且大抵是遇上了某些波折。
楚毅有心现在就过去把这位三王爷宰了。
但他的理智又在关键时刻占据上风。
有另一道声音劝他冷静。
一来，自己的境界距离先天圆满不远了。
二来，这位三王爷在灵寿城都待了一个月，说明人家暂时是不急着走的，正所谓来日方长。
楚毅经过简单的抉择，最终还是打算稳一手。
不过，他的注意力也将转移到打探武王府一行人的目的上去。
只要能抓住其中关键，那就不愁人会跑掉。
……
接下来的三日。
楚毅将自己空闲的时间，基本都用在踩点上。
经过他的筛选，楚毅的注意力最终落在了给王府送肉食的肉铺伙计，以及负责菜食的菜农身上。
这些人出入王府，最能感受到里面的不同，还有那些大户人家的偏好。
虽说他们在离开的时候肯定被交代过要保密，但卖弄乃是人的天性，尤其对一位酒徒而言。
楚毅留意着肉铺的伙计，终于等到对方去了一处酒肆。
他混在酒客中，点的酒和小菜都中规中矩，毫不起眼，坐了一个竖起耳朵就能听到动静的位置。
反倒是肉铺伙计越喝越高，同行的几人为了蹭酒吃肉，也不断捧着他。
“李三，你这回可发达了！武王府的三王爷吃过你送亲手进嘴的肉，这要是传出去，百香馆里的姑娘们不得羡慕死了！”
肉铺伙计李三已是醉醺醺的，闻言涨红了脸，笑着道。
“你还真别说，王府就是与咱这外面不一样，里头的男人丛一个个比窑子里的姐还白。至于女婢，那更是美得跟仙子一样……”
李三吹嘘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楚毅竖起耳朵，一点也不放过其中的细
节。
不声不响间，周围的酒客也越聚越多，大家都围着李三，显然对王府里的样子都充满好奇。
毕竟今日若能听几分真货，将来与旁人说道时，也不愁肚子里没东西卖弄。
“我这也算是赶上了时候，据说是老王爷要过九十大寿，这几日王府里运来了不少稀罕的宝物，金银，玉石，陶瓷……多得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
楚毅听到这，当即起身走开，周围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叟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他刚走到街角，后方就传来马蹄声和打杂声。
“大胆李三，王府之尊也是你能妄评的？”
“燕捕头，饶命啊！”
紧接着，就是人群的惊慌错乱，以及桌子被砍碎，酒坛子被摔破发出的动静。
楚毅心说这“李三”是真飘了，嘴上一点把门都没有。
卖弄归卖弄，这本身无伤大雅，没准人家王府还巴不得让他们这些土里刨食的好好羡慕一番！
结果，李三非得多嘴提一句王府有财宝的事。
这不是平白惹贼惦记么？
灵寿县城可不是善窝，尤其这位三王爷更是外来者，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一朝露富，少不得要被撕下一口肉来。
“且让你们去探探路。”
楚毅眼神微动，转身走进鱼味轩。
一瞬间，他又成了那个身手不错，待人宽和的易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