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一直等到小弟回来，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看着小弟，问道：“接下来，是要去将人埋掉么？”
小弟本以为楚毅要怪他抢风头，听到是问话，心中松了口气，解释道：“不是的。按照规矩，这祖孙二人应该会被送到佛寺里，由专门的僧人替他们引火上路。”
楚毅一脸惊奇：“僧人有这等慈悲心肠？”
“也不对，”小弟摇了摇头：“佛寺送人上路，在这之前会前往清点家财。如果能抵得上柴火钱，那就是功德。抵不上的话，那就是没佛缘……丢去乱葬岗。”
楚毅大致猜到了结果，多此一问，也不过是为了让小弟安心，水饺聪明人总喜欢多想。
他点点头，开口道：“接下来的路我认得，你且先去吧。”
“是，易爷！”
等到人离开之后，楚毅走入胡同中，他想起方才所见的武王府军旗，以及那人口中吆喝的“三王爷”，所指的应该是武王的第三子。
“送上门来的仇家，楚某岂有不抱报之理。”
只是，在这之前还要弄清这位三王爷的来意，以及他身边的护卫水平。
回到院子里。
楚毅再度翻看自己的面板。
姓名：楚毅
境界：先天中期/练气一层
武学：清风剑法（四层：601/800），铁蝠功（二层：166/200）
功法：雪山灵泉诀（一层：33/100）
“果然，我的铁蝠功突破到第二层，对雪山灵泉诀的修炼也有促进的作用。”
楚毅看着境界一栏的“先天中期”四个大字，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他离开洞府才不过一日。
雪山灵泉诀就直接暴涨了“13”点熟练度，虽说其中有像武圣传承“铁蝠功”这样的大机缘，不具备可复制性。
但不可否认的是。
除了按部就班，每天靠自己的努力与勤奋积攒一点熟练度之外，其他各方面的熟练度变化，也有可能加快雪山灵泉诀的修炼，以及实力的恢复。
“先天中期还不算稳妥，若有宗师境的力量，便是大宗师也难以拦住我。”
楚毅看着面板上的铁蝠功，距离突破第三层所需的熟练度差得不多。
想来，如果铁蝠功能更上一层楼，那么类似今日这种熟练度暴涨的情况，应该也有可能再次发生。
“接下来，分出更多的精力修炼铁蝠功。”
……
翌日，丑时
灵寿县城西边的码头。
大量渔船沿着各支流赶来，不一会儿就形成一片热闹的鱼市。
有青漕帮的帮众手持锐器，盯着那些打鱼人把鱼获卸下，清点数目与价格，确认没有任何藏私之后，才让他们带着渔网进鱼市里买卖。
楚毅如今主事的酒楼，名为“鱼味轩”，每日都要从鱼市里带一批新鲜的鱼获回去。
他起了大早，打算借着收鱼之利，带几条鱼虾回去研究。
昨日的小弟也一同到场。
楚毅知道了他的名字，名为徐六狗。
这名字的意思，当然是徐大开第六忠心的狗腿子。
虽然听起来有种不当人子的意思，但这样的名字，一般人想要也求不来。
徐六狗在楚毅来之前，正好负责鱼市这一块。
他带着楚毅绕鱼市走了一圈，将徐大开负责的几个摊位全部认了个眼熟。
而后，徐六狗指着另外一派人，小声道：“那是隔壁马爷的摊位，易爷您最好不要过去。”
楚毅闻言点头，没有多问。
因为从徐六狗这话来看，他口中的爷，与徐大开应该是同一级的青漕帮小头目，两人之间可能还有些龃龉。
他望着其他的几间鱼获摊子，问道：“那别家的可以去么？”
“可以。”徐六狗点头：“徐爷交代过了，但凡易爷您看上的，可以记在酒楼账上，咱们私下可以便宜些。”
“我知道了。”
楚毅微微颔首，刚刚在鱼市走了一圈，他对这里的鱼种基本有数。
最常见的是鲤鱼、鲫鱼、草鱼和大青鱼，不论肉嫩与肉老，全部是按斤卖，几枚铜板就能搞一点来打牙祭。
比较稀罕，价格更贵的，是银鱼和白条，价格是前者的十倍甚至百倍。
楚毅如今身上的银子不少，暂时无需考虑谋生的事情了。
所以，他在鱼种的选择上就不用束手束脚。
楚毅直接将鱼市上所有的鱼都记五条，同酒楼采买的一同带回去暂时养着，等他下值时带走。
徐六狗虽然惊讶楚毅的行为，但他不是愣头青，不会多嘴，只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
等到回到鱼味轩，徐六狗带着楚毅认识了一圈酒楼的人。
其中大部分是帮佣，干不长久，所以知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无所谓。
只有三人例外。
谢掌柜，刘账房，施厨子。
他们是鱼味轩的三叉戟，基
本上只要徐大开与鱼味轩还在，人员基本不会有变动。
谢掌柜的女儿嫁给徐大开当妾，算是徐大开的便宜丈人。
刘账房是从县衙退下来的，当初徐大开三叩九拜才把他请过来，应付县衙打秋风的衙役很有一套。
至于施厨子，这家伙祖上是王府的厨子。
可惜传到他父辈时没落，但一手的绝活厨艺没话说，鱼味轩就是靠施厨子来留住老客。
楚毅同三人相互打过招呼，与谢掌柜和刘账房维持着不错的表面客气。
只有施厨子，这偏胖的中年人在听说楚毅一口气买了那么多鱼之后，嘀咕了几句“浪费”之类，但也没有什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作死行为。
今日这认脸的事情还算顺利。
过了营业的时间。
楚毅抽空到城里的各家药铺，真真假假抓了几份药材，然后就原路返回自己的小院里。
徐六狗已经帮他把鱼给送来了，正好全部养到院子自带的小鱼塘里。
他按照“灵鱼培育法”的方子制造出“育食饵”，其成品是一种类似人体污垢的乌黑丸子，闻起来没有任何异味。
但是当楚毅攥着指甲盖大小的一颗“育食饵”走到鱼塘旁的时候。
原本安静的鱼群立刻振奋了起来。
这让楚毅不由眉头皱起，转身回屋，用指甲刮出一小点，这才折返。
两次对比，这次鱼群虽有异样，但动静小了不少。
“下次还得减少些份量。”
楚毅口中嘀咕，但这是自家，暂时没有那种偷摸的必要了。
育食饵遇水即化，无声无息扩散开来。
楚毅留心观察着鱼塘的变化，同时注意着自己的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