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朱仲杰一脸阴霾的走出了重庆府衙大牢,守在外面的陈士奇赶紧迎了上去。
“国公,这是碰壁了吧?”
陈士奇看着吃瘪的朱仲杰,轻声问道,在他看来,朱仲杰吃瘪那是肯定的事。
李定国是什么人,那可是张献忠的义子,从小跟随张献忠造反,怎么可能轻易背叛。
“嗯,这李定国确实顽固,不过本国公就不信了。”
朱仲杰愤愤的说道,不过也怪自己,怎么把随机性这个关键的东西给搞忘了。
提高忠诚度,也是随机触发的,而从李定国的表现来看,也压根没有触发。
这就让朱仲杰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在出来的路上,他也试图联系系统,可是呼唤了许久,系统是一丁点的回复都没有。
这不由得让朱朱仲杰有些怀疑,自己这个系统是不是什么残次品啊?
朱仲杰摇了摇头,无奈的带着陈士奇离去。
一个时辰后,在知府衙内,朱仲杰将重庆所有的文武都召集了起来,正在商议围攻张献忠的计划来,一张大篇幅的舆图挂在堂上,上面划着红圈的地方,便是明军已经驻军的地方。
“国公,眼下西贼首正在宜宾一带,不过下官估计,西贼首得知泸州有 险后,肯定会回援。
而眼下自合江以下沿长江所有的重要州府,现如今都在我大明的掌控之中,西贼想要逃脱,只有一个方向。”
陈士奇顿了顿,指着南边的播州府说道。
“国公,播州急需援兵,不然的话,是绝对不能阻挡西贼南下逃窜的,而”这次要是让西贼逃出,恐怕以后就很难有如此良机了。”
陈士奇的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朱仲杰也是点了点头,这陈士奇还是有些本事的,这几日来,通过他的连续调兵遣将,阻断了张献忠的攻入成都府的道路。
更重要的是,断绝了张献忠北上和顺江而下的所有希望,所以这样的话,留给张献忠的也只有播州这一条路了。
朱仲杰站了起来,指着舆图说道。
“兵法有云,穷寇莫追,围城必阙,张献忠就算是要跑,咱们也不会让他 那么轻松的跑。
陈总督,你此刻想一想,若你是张献忠,在得知东出,北上,南下的道路都被封死的时候,你会做何选择?”
朱仲杰笑了笑,又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陈士奇。
陈士奇略微皱眉,看向了舆图之上,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诸位也不妨想一想,若你们是张献忠,你们会如何做?”
朱仲杰再次说道,在场的众人也纷纷的思索了起来。
而后,众人也是相继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朱仲杰听着,并没有发言,不过一名武将,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国公,末将觉得,我若是张献忠,在得知三面被围之后,恐怕要么决定和官军决一死战,一决雌雄,要么就只能孤注一掷,突入蜀地了!
可这样一来,蜀地的百姓们就遭了灾了,所以,这播州,是绝对不能围住的。”
“既然三面被围,张献忠为何不走西面,偏要与我大军决一死战呢?”
朱仲杰来了兴趣,看向那名武将,年岁不大,估摸着也就二十出头,肤白体长,看起来不像是武将,倒像一名儒士。
“回国公,川地山路难走,而西边的山路更加的难走,入滇的路,西贼 几十万的大军及随军家属就算是逃出去,可滇地少粮,恐怕粮食也是一个大问题。”
那人说完,朱仲杰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你叫什么,任何职?”
如此良将,还如此的年轻,朱仲杰起了爱才之心。
“回国公,末将曾英,现添为守备一职!”
“守备?”
朱仲杰有些疑惑,地方守备,大多由千户官兼任,听起来不小,可这种等级的议事,守备是如何参加的,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陈士奇、
陈士奇则赶忙解释道。
“国公,曾英在瞿塘峡口伏击西贼,斩获颇丰,并且还在此据守四月之久,下官已经升其为总镇参将,并且已经报上了朝廷,可是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得到回信。”
原来如此,朱仲杰恍然大悟,没有得到回信也是正常,你上折子那会,朝廷也是满脸愁容自顾不暇,加上路途遥远,说不定传信的早就已经死在半路了。
“既如此,本国公就正式任命曾英为总镇参将,你们先下去吧,陈总督和曾英留下。”
听完曾英的话,朱仲杰的内心已经早就有了打算。
待所有人退出以后,朱仲杰郑重的说道。
“播州确实不能围,但是不代表本国公就任由他张献忠来去自如了,曾英,本国公将麾下三千京营精锐都调派给你,你领着他们即可南下播州,在桐梓一带设伏,能不能将张献忠全歼在播州,可就看你了!”
突如其来被重用,曾英却没有露出半点的喜色来,他也没有任何
的犹豫,直接领命。
倒是陈士奇,有些犹豫。
“国公,张献忠毕竟有数十万人,您让曾参将虽然领了三千精锐,可是 这毕竟只有三千,怕是.....”
陈士奇的担忧不无道理,可朱仲杰却笑了笑,看向曾英。
“能办到吗?”
“国公放心,此事不成,末将提头来见!”
唉,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陈士奇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好再说什么,朱仲杰欣赏的拍了拍曾英的肩膀,以示鼓励。
另一边,已经顺利抵达泸州的张献忠与唐通所率领的关军精锐,长江边上狭路相逢,江边草地上,乌压压的一大片人马虎视眈眈。
一边是大明精锐关军,人数虽然不占优势,可他们连战连捷,携大胜之余威面对张献忠大军丝毫不惧。
而另一边,则是盛怒的张献忠,此时他的麾下虽然还未聚齐,可也有近十五万的大军,其中六万多的精锐,更是让他底气十足。
同时,张献忠也明白,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就必须击溃川内唯一的这支精锐。
不过双方虽然剑拔弩张,可一见面也并没有直接爆发开干,而是各据险地,安营扎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