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大张旗鼓的向草原进军,在荒漠边缘遭遇成海平率队阻击,不得不在敌方构筑的防御阵地前两公里处停下脚步,组织人马调集炮火准备发起首次攻击。一场决定成氏一族生死存亡的大战在即,成海平作为第一道防线指挥官,担负着试探联军实力的重要任务,他不惧失败,在重型武器占据绝对优势的联军面前,这种阵地攻防战必然吃亏。
成氏擅长打的是运动战游击战,特别是以少胜多的小规模袭击,成氏设置的三道防线实际上仅有两道,第三道防线是前两道防线失守后守军合兵一处组成。这三道防线的目的不是拒敌于国门之外,而是尽量以少量伤亡迟滞联军步伐,给程海河创造袭击联军后勤辎重的时机,一旦得手成海浪成海江的主力便可寻觅战机重创甚至击溃联军,进而大军全体出击一鼓作气夺取最终胜利。
成氏治军极为严苛,得到成海平命令之后,除了前沿观察哨外,阵地上空无一人,包括军官都躲在隐蔽部里以防联军进攻前的火力袭击。旷野中一片寂静,谁都明白这是大战来临前短暂的安宁,等到双方一场惨烈的攻防战之后,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安全走出这片满目疮痍的阵地。
预料中的炮火袭击半个多小时后仍然未来临,成海平得到前沿观察哨报告,联军已经完成攻击阵型前部署,目前尘土已经成为烟雾,联军似乎在埋锅造饭。得到观察哨报告后,成海平并没有放松警惕,一顿饭用不了多长时间,一个小时足矣,依旧传令让大家注意隐蔽,不得随意行动,防止联军炮火突袭造成大量伤亡。
此时联军阵地正一片忙碌,各部忙于埋锅造饭,炊烟中成氏通过望远镜可发现临时营地中布满宿营的帐篷,显然联军也没有把握一举攻克成氏阵地。磐石军主力位于联军中后部,樊田高正悠闲的坐在帐篷中与友军三位副司令品茶聊天,丝毫没有大战前的紧张气氛,三位副司令并未对樊田高把较为危险的外围圈驻防任务交给自己表示不满。
联军司令部处于外围各部层层护卫之下,由于成氏缺乏远程打击装备,因此很安全,司令部周边驻军也极为轻松,好似往日进行野营拉练训练一般。陈威霆丁世雄江云嵩三人身为三方重要将领,彼此之间长期征战,青山方面胜多负少,偶尔也联手对阵成氏私军,最近的一次联手却大败一场。
此次四方联手,三人观摩磐石军战斗力之后,甘愿推举樊田高担任联军司令官,三人作为副手辅佐,三位在沙场征战多年的老将从未在战场上如此轻松过。联军表面看似轻松,可担任外围警戒各部无不异常警惕,内部磐石军飞弹部队更是毫无半分懈怠,时刻准备投入战斗,给予来袭者迎头痛击。
针对草原状况以及成氏私军,此次磐石军飞弹以简易飞弹为主,飞弹部队的观测小组遍布联军营区边缘各个方位,随时可以给位于中央层层护卫下的主力提供发射方位。简易飞弹射程十公里,在几乎没有遮挡的荒漠和草原,足以护卫射程以内营区安全,因此营区内部各部虽然身处战场,但警惕性普遍不高。
樊田高等人聊的话题不是如何攻击眼前敌方防御阵地,而是夺取三道防御阵地后如何在向草原深处进军时预防敌方偷袭,联军目前仅有飞弹和辎重部队实现机械化,其余各部并没有多少激动车辆。成氏私军堪称骑兵部队,行军速度远超联军,双方兵源相当,联军分兵后很可能会遭遇敌方快速集中优势兵力围攻。
陈威霆三人非常满意的是联军各部士气旺盛,特别是磐石军里那些来自川江的士兵,为了提振联军士气,陈苏丹把川江抗洪纪念活动印制了大量传单在联军中宣传。令联军将士万万也没有料到的是,自己竟然会亲眼目睹宣传单中的那些美女劳军演出,这些人可是只为富豪提供服务,居然在联军各部巡回演出长达一个月之久。
联军选择在新年来临之前发起行动,分明是不想让其中部分将士度过人生当中最后一个新年,即使这样,联军将士中抵触情绪也很少。基层官兵对突然停止行动很是不解,与敌方防御阵地仅仅距离两公里,可算是近在咫尺一步之遥,但上峰好像根本不打算发起攻击命令,就地安营扎寨,用过早餐后未发布任何命令。
一上午时间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去,中午各部按部就班继续埋锅造饭,联军营区里冒出一股股炊烟,似乎并没有发起进攻的迹象。成海平在紧张坎坷中度过了极为紧张的上午,联军用午餐自己手下将士也不可能饿着肚子打仗,成海平下达各部保持警戒轮流用餐的命令。
为了避免炊烟暴露目标,前沿阵地由后方提供饮食,冬季寒冷季节众将士只能用冷冰冰的午餐,不过与深入联军腹地潜伏的成海河,隐蔽在联军周边伺机出击的成海浪成海江相比,他们还算有口冷饭,那些人连口冷饭也没有,只能嚼两口硬邦邦的牛肉干。虽然不清楚联军为何迟迟没有采取行动,但是成海平依然命令手下将士严守命令,不给联军火炮大量杀伤将士的时机,事关千百将士性命,万万不可麻痹大意。
敌方大摇大摆的埋锅造饭,自己手下弟兄却卷缩在狭窄的隐蔽部里嚼着冷冰冰的午餐,眼看曾经的手下败将如此逍遥
自在,众将士岂能没有怨言。成海塬认为联军畏惧屡次败于成氏,因此才不敢发起进攻,己方即使不主动反击,也不应该如此小心谨慎,应该允许将士适当活动,不然恐怕影响己方士气。
不过成海平依然秉承小心无大错的原则,本着为手下将士生命负责的原则,坚持自己的命令,人受点罪不要紧,失去生命的代价过高难以接受。令成海塬非常气愤的是,联军竟然一整天未采取任何行动,就在己方阵地前方与己方对峙,自家一半主要战力躲藏在荒漠深处,既不能采取行动,又不能悄悄撤兵,天知道联军何时发起攻击,可这么耗下去,早晚会造成非战斗减员。
两军对峙一天,静悄悄的夜晚来临,看着联军营区欺负成氏缺乏远程打击武器灯火辉煌,己方阵地实行严格灯火管控漆黑一片,成海塬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愤怒的成海塬找到九哥提出趁夜色袭击联军,遭到成海平一通呵斥,联军营区外围几百米范围内灯光亮如白昼,反倒是营区内部灯光比较昏暗,甚至有些地方漆黑一片,袭击人家自己能否回得来?
成海平强调越是夜晚越要提高警惕,难说这是否是联军的阴谋诡计,特别是凌晨时分,人困马乏时最容易被联军偷袭,己方就曾经尝过不少这类甜头,关键磐石军更善于偷袭,他不能不防。与成氏从未打过这么憋屈的仗,与之相反,联军从未打过这么轻松的仗,战场上哪有不实行严格灯火管制的道理,没想到居然大张旗鼓的在营区周边五百米开外甚至更远布设灯光照明,执勤哨兵及其轻松。
夜间轮值担任警戒的分队任务因此轻松很多,只需顶住夜袭之敌两分钟即可,几百米距离就需要大约一分半钟,执勤分队有足够的时间迎击夜袭之敌,给调集主力迎击敌军争取时间。实际上外围布置的灯光并不是很密集,但是漆黑夜幕中哪怕一个香烟头都很醒目,一盏灯足照亮方圆几十米范围,一百多米开外同样也有作用。
和成海平兄弟相比,成海浪和成海江率领的成氏主力更难受,近五千人的队伍藏身之地不少,但这些适宜隐蔽藏身的地方出击时基本上都需经过一段三四公里地势平坦无遮无掩的地带。有那么三两个地方适宜隐蔽,距离联军营区一公里多点,非常适合在此潜伏,可是这两三个地段外却是一马平川,进出很容易被联军外围巡逻士兵发现。
成海浪兄弟商量后选中一个地方潜伏,可是天寒地冻五千人潜伏非常不易,一整天只能嚼肉干,喝冰冷的水,包括成海浪兄弟也不敢乱动,比藏在放炮洞里滋味还难受。好不容易才熬到天黑,谁曾想联军为了确保营区夜间安全,派出多股小部队搜寻营区附近,成海浪等潜伏大军险些暴露,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才得以撤出潜伏之地。
成氏行军打仗以马作为交通工具,为了隐蔽把马匹隐藏在几公里之外的荒漠之中,撤离时五千人深一脚浅一脚还不能发出声响,这一天下来那是人受的罪啊。众人总算下半夜骑上马匹,悄悄又向外围转移了几公里,距离联军足有十五公里,这才敢点起篝火烧点热水喝,至于一口热饭现在是一种奢望。
本想趁联军发起进攻时寻觅战机出击,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少说也予以联军重创,谁知道这帮胆小鬼在己方阵地前居然准备了一整天也未发动攻击。成海江道:“三哥,依我看明天联军也不一定发动进攻,我认为联军恐怕还在等待什么,比如说炮弹不足,或者是试探咱们是否会断其后路,袭击后勤补给等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两三天下来势必造成非战斗减员,我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咱们再后撤一段距离,派人化妆侦察,如果发现联军有进攻迹象,立马回来报告。另外联军发起进攻时必然先用重炮开路,你我在二十几公里外可听见炮声,有了炮火轰鸣咱们行动不迟,省得弟兄们活受罪。”
成海浪点点头道:“六弟,我也正打算和你商量这事,咱哥俩想到一块去了,就这么干,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可直接骑马冲到距联军营区一两百米的地方,就是可怜了咱们的马匹。”
草原上还能缺得了马?不过那个对自己的坐骑没点感情?成海江安慰一番三哥后,召集其他兄弟手下带队军官,告诉众人刚刚研究的最新决定。憋屈了一天,受了那么多罪,众人哪能反对?成海浪当即道:“既然大伙没有人反对,那就照此命令执行吧,明天每家派出一个人化妆侦察,同时给自家长官汇报这一命令,时间不早了,大伙就此歇息吧。告诉弟兄们,晚上睡觉时都有点警惕性,特别是各家的哨兵,决不能麻痹大意,这次敌势异常强大,可算是生死之战,拜托各位弟兄了,成家日后必有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