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肆唇角微弯,看似漫不经心。
“只是听着有趣,随意打听罢了,这位姑娘方才不是说官府去查了都说没问题吗?”
两位妇人见他看着确实只是一副好奇想打听的模样,便知无不言,生怕对不起那声姑娘。
讲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跟说书似的。
“那黑鸦教的教众好像都是一群异域人,后来,也能看到不少咱们这儿的本地人,这群人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听说这个教很有钱,反正,税是只多不少地交。”
“虽说官府查了几次都说那里没问题,但我总觉得那儿是个是非之地,我光听这名字就觉得瘆得慌。”
“说起来,前些天,不是还有几队仙师打听了那儿的方位,看着也是去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发现异常,也没个回音。”
“你想去看看吗小哥?那黑鸦教的府邸离这儿挺远呢,都快到郊外了。”
玄肆这边打听得差不多,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具体方位,凌渺他们便准备动身前往。
临走前,那对母子还在纠缠。
那青年气急败坏,拖着他的老母亲又往钱庄靠近了几步,几乎想要抬腿将人踹开。
“你们攒了这一辈子的钱,不就是为了我吗?”
“现在这些钱刚好够买我的仙路,你有什么好不愿的!”
老母亲声泪俱下。
“儿啊,娘不是不愿意给钱你买仙路。只是你是啥样娘能不知道吗?你哪儿有什么仙根哟,你就是两个普通人的孩子。娘是怕你被骗啊!”
“闭嘴。”
凌渺暗叹了一声,看来这黑鸦教胃口挺大的。
又要命,又要钱。
段云舟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头,指尖一弹,那石头便准确无误砸上那青年的脑袋。
他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老婆婆见状,赶紧唤了一声方才匆匆赶来还没来得及上手的老爷爷,二人一起将青年绑回了家。
众人散去,凌渺几人也动身往那两位妇人指的方向赶去。
郊区,一直到临近出镇的地方,几人才找到了一处庞大的府邸。
这座府邸的外观气派得很,光是从院墙外,就能窥见里面有不少阁楼。
五人来到府邸门口,果然看见一块写着黑鸦教的牌子悬得高高的,挂在房檐之下。
玄肆抬头打量着那块牌匾,沉思着出声。
“这地儿除了名字,看着倒挺正派,小师……铜姥,您觉得这里与那些鬼修有关?”
凌渺心想,这里不仅与鬼修有关,现在里面很可能还关着一堆我们的同门呢。
她开口道,“方才那俩姑娘不是说了吗,不少仙师问了这里的方位,既然他们来这儿探查后就没有消息了,不就说明这里有古怪吗?”
“小心为上。”
段云舟面色凝重,“先不要轻举妄动,二师……阿玄,你先放张透视符……”
轰!
一声巨响从旁边传来。
另外四人皆是一怔。
扭头便看到,凌渺已经一脚将大门踹开了。
随着凌渺一脚的力道,大部分的木门硬生生从合页上撕裂下来,飞出去老远,只剩下小部分木门松松垮垮地挂在合页上晃荡。
“……”
“喂!你……”
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嚷嚷着朝凌渺走过来,凌渺也不管对方是鬼修还是本地人,上去一巴掌就给人干飞了。
对方砰地一声撞在院墙上,直接昏死过去。
“……”
段云舟几人眼角抽搐了几下,随后,他们便收到了凌渺恶狠狠投过来的视线。
凌渺:我们现在可是反派!拿出点反派的气势来啊喂!
虽然但是,用加了内增高的鞋子踹人有点累。
玄肆:“那如果我们判断错误,误闯民宅了怎么办?”
凌渺:“我以师尊的项上头颅发誓,我的判断绝对不会有误!”
她顿了一下,但为了防止到时候真的被打脸,她又加了一句。
“真错了的话,我就鞠躬道歉。”
说着,小女娃已经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还顺手轰飞了一道廊门。
段云舟满脸黑线,“小师妹,不可以随便拿师尊的脑袋来发誓!”
玄肆也压低了嗓子,“虽然但是,老大,你这哪里是反派,你这分明就是山匪!”
但这两个人嘴上虽然颇有微词,身体倒是诚实地跟着凌渺往里走。
凌渺带着几人,如入无人之地一般,大步往前。
途中主动上前开路的林芊澄还顺手打飞了好几人。
此时,终于有一个管事模样的鬼修带着一群人迎面而来。
李溥浑身戒备地看着朝他逼近的一行人。
一个女孩,一名婢女,两名随侍,三人似乎都以这个女孩为尊,但她遮着面纱,猜不出实际年龄,只是看
着应该不大。
看这四人的服饰,分明是鬼修。
一名随侍的肩上还扛着个被五大绑的修士,看着装,像是宗门弟子,还是个亲传。
不过,这几人都探不出修为,也不知道是刻意压下了,还是吃了隐蔽修为气息的丹药。
李溥心下迅速闪过几分猜测。
“不知几位道友有何贵干,一上来就出手,似乎不合礼数啊。”
凌渺没有说话,站在她身后的玄肆冷笑一声,带着轻蔑。
“哼,几条狗,居然还敢拦我们铜姥的路,不打飞他们,难道跟他们讲道理吗?”
林芊澄此时也一脸毫无生气地开口,“怎么?你们没有收到主人要前来的消息吗?”
李溥心下一惊,低头去细细端详站在三人前的那个女孩,可隔着黑纱,根本看不太真切,看个子,也不过跟十四五岁的孩子一般高。
她是……铜姥?
他们近日抓到了几个修真界四宗的亲传弟子,所以他们黑鸦教的大首领,人称铜姥的元婴期大鬼修曾传信,说近期会来人间举行献祭仪式。
算算日子,这个时候会前来这里的,确实也应该是铜姥。
可面前站着的,分明就是一个不大的女孩子啊,她会是铜姥?
他没见过铜姥本人,联系也只是靠着铜姥时不时派来的随侍。
本来满心期待地准备一睹他的大首领是何等气派的模样,结果没想到,居然看着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