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说!”刘骁翘着二郎腿,笑眯眯道:“不就是两只鸡吗!”
刘骁转头看着黑袍莽汉,笑道:“阿韦,想不想吃几条汪汪叫的黑狗?!狗肉可是大补!”
“狂妄!”
黑袍莽汉怒不可遏,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拽的人!
竟敢在赵大人面前装毕!
简直是厕所里点灯笼——找死!
在他眼里,刘骁跟典韦,已经是死人了。
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且,要饱经折磨,才能悲惨死去!
瞬间,十几个黑袍莽汉把刘骁跟典韦团团围在中间!
黑袍莽汉们把拳头捏得嘎嘣嘎嘣直响,污言秽语开始喝骂起来!
“小白脸!你挑个死法,大爷我今天心情好,可以成全你!”
“小白脸!大爷我有一百种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白脸,信不信大爷我把你卖到青楼去做鸭!把你的鸟儿磨成针!”
典韦,终于停下了吃鸡的动作。
他吐出一块鸡骨头,伸出蒲扇大小的手掌在桌子上胡乱抹了抹,然后看向刘骁。
典韦在等刘骁下令。
主公不下令,典韦不会动手。
刘骁又倒了一碗酒,用挑衅的眼神望向那个干瘪汉子,悠闲地哼起了小曲儿。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典韦赶紧捧场道:“好听,真好听!”
无视,是对这群恶霸最大的藐视。
你狂是吧?
在老子眼里,你们只是一群不值一哂的蝼蚁!
令刘骁感到意外的是,那个干瘪汉子,竟然没有下令让这群黑袍莽汉动手。
“干什么干什么,都给老子退下!咱们打狗,也得看主人呐!”干瘪汉子怒喝道!
面容猥琐的干瘪汉子拢了拢袖子,眼神飘向屋顶,傲然道:“ 鄙人赵吊,安乐县县尉!”
“不知公孙公子大驾光临,吊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典韦跟刘骁对视一眼,心头一沉!
这个赵吊,不简单!
并不是说,他的名字不简单!
而是他的心思不简单!
刘骁稍加思索,便想到是自己腰间幽州边军的令牌,给了赵吊足够大的威慑。
赵吊大概认为,自己是公孙家族的哪个公子,为了历练,在幽州边军谋了个职位。
显然,赵吊不想得罪公孙家族,但他似乎也不怎么害怕公孙家族。
刘骁脸上古井无波,抿了一口酒,轻声道:“不罪,不罪!没想到我路过安乐,还惊动了赵大人!”
赵吊直起腰来,提高了几分音调,尖着嗓子叫道:“吊现在有正事要办,公子你吃你的鸡,不论发生什么事,请不要多说半句话!这样,咱们各走各路,相安无事!”
“如果公子你不小心说错了话,吊马上干你!哪怕是公孙瓒,也留不住你,我说的!”
一旁的黑袍莽汉们,也纷纷露出了龇牙咧嘴的威胁表情。
一个莽汉靠在刘骁的桌子上,指着刘骁,大声道:“小白脸,听没听到?快吃你的鸡吧!”
另一个莽汉捏着手腕,厉声喝道:“乖乖吃鸡!不要让大爷们觉得难办,听到没有!”
刘骁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这些人,大概率是冲着白玉来的。
在这个豪强并起的世界里,红颜只能带来祸水。
尤其是白玉这种无依无靠的俏寡妇,长得越漂亮,就越能成为任人欺凌的鱼肉。
自己跟白玉,不过萍水相逢,而且连白玉的一根毛都没有碰到!
这种情况,刘骁似乎没必要强出头。
赵吊见状,瞥了刘骁一眼,猛得一挥衣袖,带着一群狗腿子向前走去。
典韦看了看刘骁,没有说话,低下头接着吃鸡。
“白掌柜!”赵吊猛得踹倒一把椅子,尖着嗓子喊道:“这么好的生意,怎么欠债不还?”
话音未落,白玉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看到白玉出来,赵吊昏黄的眼珠,直冒绿光!
赵吊舔了舔嘴唇,笑嘻嘻道:“白掌柜,您欠吊的债,可该还了!总这么欠着吊,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吊也有用钱的地方,吊也有吊的规矩!你这么做,真的让吊很为难呐.......”
说完,赵吊露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伸出干瘪的手掌,对着白玉的馒头就抓了过去!
“啊!你在做什么!”
吓得白玉一阵小碎步,直接躲到了刘骁身后,低声道:“公子,你可要为小女子作主啊!”
“公子.....这大恶人......不但要霸占小女子的身子,还要霸占小女子的醉仙楼!”
“这醉仙楼,是死鬼夫君留给我的,是小女子安身立命
的本钱呐!万万不可被他抢了去!”
白玉的身体跟声音都在发抖,双手紧紧攥着刘骁的臂膀。
刘骁一愣,疑惑道:“听白掌柜的意思,霸占你的醉仙楼万万不可......霸占你的身子,似乎.....”
白玉微微低头,在刘骁耳边低声道:“小女子残花败柳之身,只要公子不嫌弃,任由公子霸占千百遍!公子,不必怜惜我!”
刘骁傻了,攥着酒碗的手掌停滞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怎么?这个时候的女子,都这么直接的吗?
看刘骁没有说话,白玉心头一凉。
难不成,这公孙家的贵公子,也不敢得罪赵吊?
不过这也正常,自己不过残花败柳之身,贵公子看不上自己,也不算奇怪!
“哈哈哈哈哈!”赵吊放肆地笑了!
赵吊指着刘骁,得意道:“就他那种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老子能打十个!你指望他救你,都不如指望一条大狗!”
“唉!”白玉幽怨地望了刘骁一眼,叹了口气,从衣襟里摸出一份带着体温的地契。
白玉颤颤巍巍道:“这......这是我在城东的二十亩良田......请,请吊大人笑纳!”
“二十亩?”赵吊随手接过那张地契,吐了一口唾沫,鄙夷道:“只能抵十天的利息!”
“白掌柜,算上这张地契,您还欠吊八万钱!”
“今天,你必须给吊一个交代!是给吊八万钱,还是洗干净了,跟吊共享繁华?”
说完,赵吊趾高气扬地坐在了一张桌子上,顺便还瞪了一眼刘骁!
老子管你是什么公孙家子弟!
到了安乐县,是虎你给我卧着,是龙你给我盘着!
但凡你敢动弹一下,老子让你出不了这安乐县!
一个黑袍莽汉猛地抬腿踢桌子一脚,怒道:“白掌柜!若拿不出钱来,就回府里伺候我们赵大人!伺候完赵大人,偶尔还得伺候一下我们!”
“对啊对啊!赵大人第一个,我第二个,谁也不能跟我抢!”一个黑袍莽汉吼道!
“哎哎哎!我跟赵老四,我们俩一起,并列第三个!”另一个黑袍莽汉高声叫道!
听到这种虎狼之词,白玉吓得魂不附体,泣不成声。
“赵大人!赵大人!高抬贵手啊!饶了我吧!”白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赵吊弯下腰,挑着白玉的下巴,笑道:“放过你?吊的吊,可不是不同意啊!我的兄弟们,也不同意啊!”
赵吊冷哼一声,对着白玉舔了舔嘴唇,笑道:“跟吊过吧,吊保证你有吃有喝!”
白玉转过身,绝望地看着刘骁,满脸清泪。
“哈哈哈哈哈!白掌柜!你想多了!”赵吊笑道!
“公孙公子,肯定知道吊的大名!他要是敢救你,吊把他的吊切下来给你炖汤喝!”
“二公子!这他娘的欺人太甚......他可是要切你的吊啊!咱们还不干他?”典韦双目圆睁,大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斧柄。
刘骁纹丝不动,依然一口一口抿着碗里的酒。
只不过,他那修长如刀的凤眸,骤然涌现一道杀机!
赵吊伸手拉扯白玉的衣襟时,刘骁朗声道:“真是一群畜牲!”
“干你们祖宗!”典韦一看刘骁发话了,嗖的一下抽出两柄短斧,挡住了门口。
“呵呵呵......”赵吊没有发火,满脸笑意地看着刘骁,侧着耳朵轻声道:“公子,我刚才没太听清,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骁转过头,盯着赵吊,一字一句道:“我没有针对谁,我只想说,你们各位,都是畜牲!”
“放肆!”赵吊气得眉毛倒竖,尖着嗓子叫道:“吊可不是吃素的!吊只想提醒公子一句!”
说到这儿,赵吊抬了抬脸,傲然道:“你可曾听过大长秋赵忠?那是我族叔!”
大长秋?
赵忠?
刘骁一愣!
十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