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不了,别管了。”说完又灌了一碗进去。
时怀今看了眼旁边剩了一层底的酒坛,拿过来仰头喝下。
俞千龄瞧见了他这边的动作瞪大眼睛。了不得啊,她驸马抱着摊子喝酒,这么豪迈?
“你怎么喝酒了?”
那坛口太大,有些酒顺着时怀今嘴角流了下去,划过脖颈的曲线,流进了官服之中,看着有种别样的诱|惑。
俞千龄吞了下口水,把那坛子夺了过来:“你不能喝酒,别喝了。”
时怀今还挺倔:“我能喝,你一人喝多无趣,我陪你,你喝一碗,我喝一口。”说完夺了回去,哗啦往嘴里灌。
俞千龄服了他了,夺过酒坛道:“行了,行了,我不喝了,看不出来你这脾气还挺厉害。”
时怀今振振有词道:“酗酒伤身,你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我们夫妻二人共进退,你醉我也不独醒。”
俞千龄扑哧一笑,心头那点阴霾算是散去了,起身挨着他坐下,一手揽上他的腰:“瞧把你惯的,脾气是越来越横了。”
时怀今低垂下眉眼,抿了抿唇,低声道:“那你随便喝吧,我不管了。”那模样隐忍又乖巧。
俞千龄倾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管吧,我喜欢你管我……”
俞千龄之前是真的一点管教也不服,软硬都不吃,可时怀今就是有种魔力,他管她,她也不嫌烦。
时怀今转头看她:“你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说说,别一个人喝闷酒。”
这兄弟要上我的烦心事,俞千龄怎么和时怀今讲?打着哈哈道:“哎,也没什么烦心事,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人走了,难免感伤一些,没事的。”
时怀今识相,她拒绝一次,他就不追着问了,低头扣着瓦片。
俞千龄怕他误会,凑上去搂他腰,把他压在瓦上,埋头亲了一口:“但只要有你陪着我,这点感伤不算什么。”她吻上他的唇瓣,轻柔辗转。
时怀今习惯了去迎合她,可她有个毛病,吻着吻着就乱摸,不分场合,现下是在房顶上,时怀今怎么会从了她,伸手推她道:“一身酒气,先下去洗洗吧。”
俞千龄闻言挑挑眉头:“呦,还嫌弃我了?”说完就惩罚似的咬他一口,一把把他腰带扯开了。
时怀今被她咬了几下,急急辩解道:“不是,硌着我背了,回屋吧……”
俞千龄想想也是,她驸马细皮嫩肉的,别被瓦片割坏了。
两人回屋亲热了一番,俞千龄这次是吃饱喝足了,摸着时怀今弧线优美挺直的鼻子:“你哪里都好看,若是将来生的娃娃像你就好了。”
时怀今闻言睁开眼睛,没想到俞千龄还会想这种事情:“你想生了?”
俞千龄对这事不急:“水到渠成吧,咱俩这样早晚的事啊。”她对孩子其实没多大兴趣,但她就算事情再多,总要传宗接代的,毕竟这事时怀今没法替她。
时怀今坐起身来,显得有些正经起来:“你若是想好了备孕,许多事情就要改改了。”
俞千龄随他坐起,茫然道:“改什么啊?”
他们几乎每次亲热过后都会沐浴,沐浴的时候里面的东西也会清洗出来,这样并不容易受孕,时怀今以为她是暂时不想要孩子的,没想到她却全然不知。
他说:“你要先把酒戒了,酒对胎儿不好,饮食习惯也要更改,不能再随意挑食了……”
他絮絮叨叨讲了一堆,俞千龄听得头都大了,躺下去翻了个身道:“那算了……过过再说吧。”生个孩子怎么还这么多讲究呢?
时怀今之前以为她是不想,如今知道她并未抗拒生子一事,怎能因为这点小事便放弃呢?她现在年纪轻,生孩子容易些,自然是现在生更好。
他躺下来,心中暗暗有了决定。
*
不过多日,夏国便送了邦交的契约书过来,与此同时又进献了几位美人。
俞霸天有彪悍的皇后管着,如何敢收什么美人,便推给六个儿子。
父子几人坐在一起。俞大、俞二、俞三都已成亲,家中有正妻管着,妻子一个个的全都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不敢接。
俞大说:“要不俞四、俞五、小六带回去吧,你们三个还没娶妻呢,当个通房什么的?”
俞四拒绝道:“大哥,你在京中没多久倒是染上这世家里的恶俗了,还扯什么通房?这事我们得和大嫂念叨念叨。”
俞大一听,警告他道:“你敢和你大嫂说试试!割了你小子的舌头!”
几人又看向俞五和俞六,两人也摆手拒绝,这京中貌美如花的闺中小姐如此之多,他们早有相中的了,这时候哪能接什么美人回去啊。
俞四说:“要不给千龄送去吧,她最喜欢美人了。”
俞五摇头:“这不好啊,小七都有驸马了,再给她送几个美人过去,若是驸马看上了,那不是挑唆小夫妻感情吗?”
俞大说:“妹夫倒不是那样的人,主要还是小七,哎
?里面是不是还有两个男的?”
俞二点头:“是有两个男的,还说是特意给小七的呢,好像一个擅长厨艺,一个擅长调香。”
俞三咂咂嘴:“夏六这是没安好心啊,人走了,还不让妹夫安生,赶紧送了俩狐媚子过来。”
这时俞霸天突然问:“千龄成婚也有些日子了,还没动静吗?”
俞大摇头:“没呢,太医每日都请脉,还没有呢。”
俞霸天听了有点愁:“这怀今也太不着急了,还不趁着新婚的时候感情好,把孩子给生了,以后朝中事务愈加繁多,千龄哪里还有功夫生子?真不让人省心。”
兄弟几个面面相觑,俞三道:“把人给千龄送去吧,等人进了府,妹夫就该着急了。”
俞霸天想了想,觉得可行:“行,给千龄送去。”
这日,俞千龄散职回来,时怀今还未归家,管家过来给她禀报:“公主,夏国进献了六位美人,陛下将美人送到了您这里。”
俞千龄听了不怎么在意:“哦,行啊,你给她们安排住处吧。”以前在北疆的时候,旁人送美人给她爹,她爹经常打发她这里来,她都习惯了。
管家问她:“公主要过目一下吗?”
俞千龄摆摆手:“不用了,以后这种事情问驸马就行,不用和我说了。”说完人就大步流星走了。
等时怀今回来,管家去和时怀今说,时怀今听说俞千龄已经把人留下了,问管家道:“这些人能做什么?”
这进献的美人能做什么,都是送人玩乐的。公主把这些交给驸马,那肯定是同意给驸马添人了。
管家回道:“能歌善舞,有些会厨艺、调香,驸马要过目吗?”
时怀今摇摇头:“你去安排就好。”他对陛下的心思倒是很了解,定是不敢将夏国送来的美人留在宫中,才将美人送到了俞千龄这里,他不能让俞千龄误会他对美人感兴趣,自然是能不见就不见。
于是管家便自己去安排了,这些美人来的时候都带着帷帽,个个长腿细腰,安排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其中有两个是男子。管家想,陛下赏了两个俊俏的男子过来,那肯定是给公主添的面首了,便将两人另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