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了奴隶市场。
回府后,楚云岚命人为新收的三人安排住所,并请大夫为他们疗伤。
夜幕降临,丞相府内灯火通明,楚云岚独自坐在房间中,对着窗外繁星点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也就第二天一早,楚云曦果然就得到了消息,阳光斜斜地洒进庭院,楚云曦今天一大早听到下人禀报,得知楚云岚竟然从奴隶市场带回了三个奴隶,她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迈着轻盈的步伐就走进了楚云岚的院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哎呀,二妹妹这是怎么了?
听说昨天突然想起去奴隶市场买人来伺候,莫不是觉得府里那些丫鬟们都不够听话,配不上你这小姐的身份了?"
故作惊讶的话语中满是对楚云岚的鄙夷与讽刺。
楚云岚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红袖安静地站在她身后,面对楚云曦的冷嘲热讽,她并未立即反驳,只是低垂着眼帘,仿佛承受着一切责难,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更显得楚云曦的跋扈无理。
待楚云曦的话音落下,楚云岚才轻轻抬起眼眸,眼中闪烁着泪光,带着几分委屈道:“姐姐误会了,我何曾想这样?院子里的丫鬟们都是夫人和姐姐送的,让她们干粗活像什么话。
我想自己调教些粗使的人手罢了。”
楚云曦一听,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那些丫鬟都是我安排的,娇生惯养,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定会严加管教。”
她的语气里尽是得意,因为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楚云岚眉眼低垂,看似逆来顺受,实则内心沉静如水,只等楚云曦话音落下,才轻轻启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多谢姐姐关心,不过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这几个新来的我会亲自调教,他们不是奴隶,是奴仆。”
“哦?
既然你自己选择候后悔莫及。”
“姐姐放心,我自有分寸。”楚云岚平静回应。
楚云曦眉眼间流露出一抹浅笑,却也隐匿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显然对昨日之事仍心存挂碍。
"对了妹妹,可知晓今年羞花郡主的生辰为何变得格外不同寻常?"
楚云曦话语轻柔婉转,却暗藏深意。
楚云岚闻声回眸,面上并无过多惊异之色。
楚云曦继续回应道:"近来宫廷之内传闻四起,说是皇上遭遇刺客刺杀,受惊不小,故而朝野上下均要为圣上祈求安康,这自然也波及到了各家府邸的庆典安排。”
楚云曦微微颌首,继而说道:“按往常惯例,羞花郡主的生辰会是京城的一大盛事,群芳毕至,歌舞升平,繁华无比。
然而如今郡主胸怀大义,毅然决定将今年的生辰改在白云寺举行祈福法会,以此表达对皇上的敬仰与祝福之意。”
楚云曦语调一顿,目光直视楚云岚,语气中蕴含坚定不容反驳:“羞花郡主特意邀请你同去参加这次祈福法会。”
听闻此言,楚云岚脸色微变,她轻轻抚摩胸口,显得有些虚弱地道:“姐姐,我近日身子不适,恐怕难以承受长途跋涉,只怕会破坏大家的雅兴。”
然而,面对楚云曦的坚持和体贴,她并未退缩,反而向前一步,握住楚云岚的手,温婉而又决绝地说:“云岚,我明白你素体娇弱,但这既是郡主亲自相邀,也是我们作为臣女的一份责任。
再者,白云寺清幽宁静,或许对你身体有益。你就陪我一同前往吧,我也好在旁照料你。”
面对楚云曦的深情厚谊和坚定决心,楚云岚无法再推脱,只能勉强应承下来。
等楚云曦离开,楚云岚坐在闺房内,手中握着笔,凝视着空白的药方,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
她和羞花郡主之间的交集并不多,为何今年会特意点名让她参加祈福会?这其中,楚云曦到底隐藏了何种意图?
…
“红袖,你去一趟药铺,把这药方上的药材抓回来。”
楚云岚将写好的药方折叠好,递给了贴身丫鬟红袖,药方上的字迹娟秀有力,红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待接过药方,她不禁问:“小姐,这药可是调理身子的??”
楚云岚轻轻点头,压低声音道:“我身体无碍,这只是以防万一的准备。
云曦今日之言,定有所图,我需保持最佳状态应对。”
红袖听后,面露担忧却又坚决地点点头,
楚云岚又叮嘱道,“此事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
红袖接过药方,面色肃然应诺:“小姐放心,奴婢定会小心行事。”
说完便匆匆离去。
午后阳光斜照,楚云岚特意将左金山唤至跟前。
只见左金山已洗净尘土,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仆役服饰,原本粗糙黝黑的脸庞在新衣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刚毅有神,眉眼间的沉稳与之前奴隶市场的落魄模样大相径庭。
楚云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徐徐开口:“左金山,你可想过
自己将来有何打算?”
左金山闻此言,不禁一愣,抬眸看向楚云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低头回应道:“小人出身低微,能有栖身之所、三餐温饱便是福分,未曾想过更多。”
楚云岚轻轻一笑,走到他面前,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后宅之中不宜留有男子,我昨日在市场买下你们三人,并非仅为了奴仆之用。
我见你虽身处困厄,却仍不失骨气,故而视作一种投资。我不愿看你继续在这府中受辱,沦为他人手中之奴。”
她从袖中取出一份卖身文书,指尖轻抚过那张薄薄的纸片,然后将其递到左金山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我可以放你离去,从此自由,这张卖身契,我便在此处销毁。”
左金山看着眼前的卖身文书,心中五味杂陈,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楚云岚,喉头滚动,声音有些沙哑地问:“二小姐为何如此待我?世间哪有主家主动放走奴隶的道理?”
楚云岚微微一笑,坦然道:“世间事并无定规。至于原因,你无需多问。”
话音刚落,楚云岚手中的火折子瞬间点燃了那份卖身文书,火焰舔舐着纸张,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当最后一丝火星熄灭,楚云岚看向左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