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时候就让本大人好好看看你的诚意!”
柳珂一掌拍在段筝的肩头,这笔交易就此达成!
没有想到,一趟江南之行会让她得知这笔意外的财富,想来也是颇有收获。
不过,一切要待抓到苏心禾之后再说。
所有的东西她都要握在手中!
……
苏心禾几乎是卯足了劲地奔跑着,脚下生风,飞墙走壁,就差没装上翅膀了。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可她的脚步一点也没有停歇,一直向前。
她要将这群东洋武士引开,远离人群,不能再造成不必要的血腥。
黑色的身影一直紧追不放,行踪诡异缥缈,似乎在一个地方一闪,便不见了踪影,再次出现,又是在另一个地方。
街上的人群惊讶地看着这一场追逐赛,半响没回过神来。
可苏心禾知道,这群东洋武士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只要远离了人群,只要所有的人都平安,她会一人应战。
阳光透过稀疏的枝丫在林间洒下斑驳的光线,树叶忽明忽暗地摇曳着,风吹,沙走,人不动。
苏心禾闭上了眼,静静地感受着四方而来的杀气。
这些东洋武士,更传统一点的应该说是忍者,他们行踪诡异,变化莫测,即使见不到一个人的身影,她也能感应到那潜伏在四周的危险。
呼吸,整个大自然在呼吸,空气中是清新的泥土味,伴着树叶的清香。
可还有暖流在静静浮动……
那是——人的呼吸!
苏心禾倏地睁眼,腰间银针激射而出,只听见一声惨叫,一名黑衣人从树上跌落而下,其余的黑衣人也在瞬间现身,向她急攻而来!
……
“我们分头去找,如果找到,就放信号弹,如果……如果没有找打,半个时辰后,都在渡口汇合!”
苏心禾与黑衣人的脚步太快,他们几人没能追上,只是一会儿功夫,便不见了身影,伫立在街角的几人焦急不已,还是焰冰先发了话,顺手也将信号弹分发给了大家。
找到了,他们便一起去帮忙,找不到,他们在想其他办法。
“对,我们分散找,这样搜寻范围会大一点,大家要注意安全!”
影飞也点了点头,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苏心禾是为了引开那一帮黑衣人才率先跃了出去,因为,那些人的目标是她。
所以,她决定牺牲自己来救大家。
可是,这里有哪一个人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没有!
“好,出发吧!”
秦夜收好了信号弹,对焰冰点了点头。
现在,说什么都是次要的,一定要找到苏心禾!
她千万,千万不可以有什么意外发生!
江湖卷 第【163】章 假意
那一帮黑衣人仿佛不知疲倦,轮番上阵,苏心禾虽然能抵挡住他们的攻势,但几次三番下来,也渐渐失了力道,身上的刀痕越添越多,血液顺着伤口缓缓留下,逐渐在她所站之地漾开一朵朵暗色的雪花……
难道她真要力竭而亡吗?
不,就算是拼尽最后一口气,她也不能让这些人轻易得逞。
黑衣人的伤亡也并不轻,苏心禾身上每添一刀,便有一个黑衣人倒下,一道伤痕换一条人命,想来她也是值了。
对这些黑衣人,苏心禾再无半丝手软,剑花飞舞,手起刀落,凌厉果断。
似乎也意识到己方人员伤亡惨重,黑衣人看似头领之人对左右两边使了个颜色,齐齐攻向前,刀剑一个虚晃,另一手却在腰间一抚而过,将手中的东西向前掷去。
当苏心禾意识到中了计谋,刚想跃开,但力有不支,漫了半拍,眼前烟雾一闪,她心道不妙,意识混沌的当下,她终于不支到地……
苏心禾始终没有想到到底是谁在跟她作对。
是段筝吗?
不像,至少在那帮黑衣人凭空出现时,她注意到了段筝的诧异。
那她还有什么仇人呢?
一时之间,她真的想不通。
可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容她细想了,倒下的刹那,她知道,这些黑衣人大费周章,就绝对不会要了她的命。
等她清醒之后,希望还有时间,还有时间理清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再作应对。
她唯一希望的,便是她的家人平安无事!
……
段家隐秘的囚室之内,光线无法透入,黑幽幽的囚室,只有几只火把在暗自招摇着,星星点点的亮光,映照着湿漉漉的地,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着,森寒而又凄冷。
“唰”地一声,一盆冷水从苏心禾头顶当头淋下,湿了一身,也让她从昏迷中慢慢清醒了过来。
脑袋似乎还不太清明,泛着微微的疼痛,手脚发酸,身上的伤口像是浸过盐水似的,模糊得揉作了一团,痛得钻心。
她
想活动一下四肢,却猛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能行动自如,倏地睁眼,面前几付熟悉的嘴面立马显现。
记忆在脑中重组,苏心禾倒是想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筝与……柳珂!
真是没有想到,这两个女人竟然还联起手来!
柳珂这一年在朝堂中魂得风生水起,这一切,焰冰当然告诉了她。
原本同属一丘之貉的虞涵,却成为了柳珂的阶下囚。
可这一切与她何干?
要说记恨,也应该是他们苏家记着柳珂!
如果没有柳珂下套,苏心海又怎么会为苏家惹上这一门麻烦事,虽然最后的主谋是虞涵,可他们俩人半斤八两,谁也没少掺和。
想到虞涵现在的下场,她本也想息事宁人,不再追究。
可在这节骨眼上,柳珂竟然还擒住了她,难不成这世道真变了,坏人当道,好人反而得不到好下场?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以往的姑息真是大错特错!
“怎么?老朋友见面了,不表示一下欢迎吗?”
柳珂笑坐在四方椅上,看着苏心禾如此落魄的模样,心中真是大呼过瘾。
那以往的潇洒风流,气宇轩昂,到此刻,只余下了狼狈和可怜。
苏心禾就是一只可怜虫,如果没有身后那一帮男人给她撑着,她一人能做什么?
哪里像她,呼风唤雨,只手遮天!
苏心禾比起她来,就像一只蚂蚁,她动动脚趾头,就能将她踩得连渣都不剩。
“有什么目的就说,别绕弯子!”
苏心禾冷笑一声,一张口只觉嗓子干涩喑哑,说出的话音犹如老妪。
“啪”地一鞭下去,苏心禾眉心一紧,银牙一咬,一包血水咽在了口里。
原来真是沾过了盐水得皮鞭,怪不得她只觉得伤口仿佛揉作了一团的痛,衣衫之下,该是已经血肉模糊了吧。
“不得对柳大人不敬!”
站在柳珂身后的段筝收回了长鞭,指尖抚过皮鞭上温热的血迹,她心里却燃烧着莫名的兴-奋,这比她处置任何一个囚犯还要使她亢-奋。
因为在她鞭下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心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