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咱们必须要在世家之前找到房俊和公主殿下!要是让世家抢先一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程咬金连忙出声附和道。
“呸,那臭小子和高阳都生死未卜,你们却还在那里担心世家会得到火药的配方?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李妙真闻言,顿时怒了,指着程咬金和李世民就是一顿训斥。
说完之后,也不理会众人脸上怪异的神色,大踏步的离开了。
“知节,你现在立马带人去找!就算把整条灞河翻一遍,也要把房俊和高阳给朕找回来!”
李世民看着李妙真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浓浓的愧疚之色,接着转头望向程咬金,沉声说道。
“对了,立马发出悬赏通告,让长安周边的郡县也帮忙寻找!谁要是能提供房俊和高阳的线索,赏钱万贯!封县男爵位!
要是谁能找到两人,并且把两人平安带回来,那就赏钱十万贯,封侯爵!食邑八百户,世袭罔替!与国同休!”程咬金领命转身欲走,李世民咬了咬牙,又补充了一句。
赏钱十万贯?封侯爵!食邑八百户,世袭罔替!程咬金闻言,顿时心中一颤,看来陛下为了找回两人,是准备下血本了!
要知道自大唐开国以来虽然封侯爵的不在少数,但世袭罔替的侯爵在整个大唐却是屈指可数!
“阿耶,二郎的师姐到底是何身份?竟敢当面指责陛下与阿耶?!”程咬金刚走出庄外,紧随其后的程处亮满脸疑惑的问道。
“你小子问那么多干嘛?还不赶紧去找人!”程咬金抬手就给了自家儿子一个栗子。
程处亮顿时怂了,他带着秦怀玉一行人朝灞河边疾驰而去。
他们现在找人用的是最笨的方法,那就是沿着灞河的水流一路向下寻找,这霸河的水流至少也有几百里,所以这方法极为耗费时间与人力,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
“嘤咛~”
一处不知名的河流边,一名浑身湿透,披头散发的女子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我这是在哪?我不是与黑炭头一起跳河淹死了吗?
她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和河边郁郁葱葱的树林,一时间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
没错,这名女子就是昨晚与房俊一起跳入灞河的李漱!
“哗啦啦……”
她听着河里急促的水流声,再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脸颊,这才猛然反应了过来,原来自己没死!
自己没死,那黑炭头去哪了?想到房俊,她连忙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举目四望,便看到不远处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她连忙脚步踉跄的走了过去,低头一看,顿时心中一喜,这不是房俊,又是谁?
此时房俊脸色白的吓人,手臂上和大腿处分别中了一刀,最要命的是房俊后背此时还插着一支羽箭,这几处伤口一直在往外渗血,把衣服都给染红了,可以说,以眼下这种情况,房俊要是得不到及时救治,那他的小命还真的很有可能会交代在这里。
“呜呜呜……黑炭头,你醒醒啊!你别吓我!我求求你了!”
李漱看着房俊身上那恐怖的伤势,吓的连忙用手捂住了嘴,泪水簌簌而下。
“你在干……嘛呢?哭丧……呢?”就在这时,房俊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太好了!黑炭头,你竟然没死!”李漱见他此刻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顿时破涕为笑,一脸的欣喜。
“你再这么……哭下去,我都要被……你吵死了!”房俊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缓缓的坐起身来。
“这是……哪里呀?”他抬眼四顾,望着周围古树参天,仿佛进入了原始森林一般,顿时就是一脸的迷茫。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被河水冲到这里来的吧?”李漱摇了摇头。
“快要下雨了!赶紧找个地方避雨!要不然……”房俊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此时已然有丝丝雨丝飘落,他连忙挣扎着站了起来,急声说道。
“黑炭头,你没事吧?”
可他话还没说完,头脑一阵眩晕袭来,他脚步一个踉跄,眼看就要一头栽倒在地,站在旁边的李漱连忙上前一把搀住了他。
“没事,我身上的伤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房俊晃了晃眩晕的脑袋,故作淡然道。
他知道,李漱这妮子娇生惯养,突然遭逢如此巨变,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自己就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他要带着李漱活下去!他要给李漱信心和勇气!所以他绝对不能让李漱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是,男人嘛,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能在女人面前说自己不行!
“哗啦啦……”
两人说话间,雨势渐大。
李漱搀扶着房俊来到一处巨大的树冠下避雨。
“咦?那里好像有个石洞!”半靠在树干上的房俊无
意间看到不远处茂密的丛林中,隐隐约约好像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我去看看,你先躺着!”李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连忙娇声说道。
“黑炭头,那里真的有个石洞!咱们可以进去避雨!”不一会儿,返回的李漱一脸的惊喜。
很快,两人便进入了石洞之中。
房俊抬眼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个石洞并不是很大,也就一间厢房般大小,石洞里面还铺着稻草和一张兽皮,还有一堆干树枝,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处猎户的临时据点。
冬天有的猎户进山打猎,要是碰到大雪封山,估计十天半个月都出不去,所以他们一般都会在山里面找一处洞穴或搭建茅草屋储存一些生活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黑炭头,这里竟然还有一些米!”李漱打开石洞角落里的一个陶瓷小罐,顿时脸色大喜。
…………
“呜呜呜……黑炭头,我不敢拔……”李漱望着房俊后背上那没入寸许的羽箭,皮肉翻卷恐怖狰狞的伤口,顿时吓得是脸白如纸,泪水簌簌而下。
“叫你拔……你就拔!你要是再……拖延下去,那我们……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房俊嘴里咬着一块木头,含糊不清的急声催促。